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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么的！我居然在那么严肃的场合任性了。老板，我是不是很糗？”

听到门开的声音，陈拓头也不回的说，双眼仍是直愣愣的看着窗外的大雨。

他不想回头，因为落地窗隔离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雨再大，也冲刷不掉他脸上肆意横流的泪水。

百里芷不说话，只是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双手穿过他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背。

陈拓很平静，任由她环抱着他。鼻息间嗅到百里芷特有的淡淡少女体香，那香气似乎蕴含着某种神奇的魔力，竟有他的鼻息流向他那一如外面天空支离破碎的心。

渐渐地，心似乎没有那么痛，那么堵了，鼻子也不再那么酸了。

可是，很快，百里芷的泪水就浸湿了他的T恤，他感受的到眼泪的温度，不由的回想起杀掉熔岩巨兽的那个夜晚。

想起她的勇敢，她的坦然，还有彼时，他深埋心底的那一丝悸动。

“老板，你怎么就哭上了？”陈拓低头看着那双在他胸腹间交叉的手，纤长，柔美，像玉一样莹白。

“为你，也为我自己！”百里芷抽泣着说？双手仍是环抱着陈拓不肯放开。

陈拓沉默了很久，忽然答非所问的说：“阿眠，你知道世界上最蛋疼的事情是什么吗？”

百里芷摇头，脑袋蹭着陈拓的背，麻麻的，痒痒的。

陈拓自顾自的说：“对我来说，这世界上最蛋疼的事，就是在你什么都不懂的年纪，遇到一位狗日的老头，然后给你树立与当今社会格格不入的人生观。像我这样的人，是活该被卫道士们群嘲鄙视的……”

百里芷懂他说的是什么，并知道那位狗日的老头就是一手将陈拓调教成这副德性的师傅。

百里芷不想回应这个话题，因为她知道越是回应，自己就越纠结，她很怕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一下子散去。

“阿拓，你真的爱苏沫吗？”百里芷问，她在乎这个。

“以前不知道，分开好长时间也没有想明白，甚至都没怎么往情啊爱啊上想。我觉得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没有她我很不习惯。鸡汤文告诉我，时间强大到可以抹平任何自以为深刻的痕迹。我对此深信不疑，并以为自己慢慢习惯了我以为的不习惯，直到那天我拿到恶魔之吻的那一刻起，我突然发现，我还是不习惯。恶魔之吻就像是一把打开记忆的钥匙，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能抑制我对她的想念。所以，我想我是爱她的！你们是不是好多人都觉得，像我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甚至还惦记着砧板上的渣男，没资格谈论爱这么神圣的字眼？”

“没有！”百里芷摇头，“爱与不爱，喜欢谁，不喜欢谁，喜欢一个，喜欢两个，或者喜欢很多，都是你的自由。我们可以鄙视你，因为你的作风不符合时下的道德取向。但却没办法干涉，重爱不是重婚，法律好像也奈何不了你。”

“是呀。我已经有了绮萝那么好的女孩，却还惦记着苏沫，简直是禽兽！那么，你鄙视我吗？”

“刚开始很鄙视，现在不知道！不要问为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我这种渣男吧？我除了游戏玩的不错，貌似一无是处，敢问老板你的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不晓得诶。”

“老板你招募我，我愿意被你招募，尽管和你太漂亮有一点点儿关系，但主要还是因为我们拥有共同的梦想，共同的追求，你看，其实挺正能量的。可如果照这个节奏，是不是有向三流小说情节发展的趋势，这样不太好吧。”

“你别油嘴滑舌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其实，你也不要想太多，或许我也只是跟你一样，习惯了而已。习惯并愿意让一个人的陪伴，往往都是有一点点儿喜欢在里面。但也仅此而已，还没到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程度。如果真是三流小说的恶俗情节，我这个女配应该痛不欲生才对。”

这下，换陈拓沉默，外面的雨渐歇，淅淅沥沥地微漾着陈拓的心绪。

“未来究竟会怎样，我不知道！我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借用李佳博的一句话，我不想青春被辜负。即便是某一天后悔了，那也是某一天的事，后悔也不是最悲哀的。悲哀的是，当我们老了，回首这段青春历程，却蓦然发现，自己居然不曾给自己留有后悔的机会。而我……不想做一个悲哀的人……”

百里芷的手抱的更紧，而陈拓唯有叹息。

……

忧伤哀愁或许是青春的主基调，却不会贯穿青春的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