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卷宗递给了李日知。
李日知接过卷宗,就见这份卷宗,写的非常详细,而且几乎没有什么主观判断,基本上都是实事求是,查出什么样的线索了,就按什么样的线索来做判断。
但是,虽然这份卷宗写的非常客观,可是也很明显,那就是记录卷宗的人,根本就不想掺合这件事,属于有什么就写什么,但要是想让这个人破什么案子,那就是休想了。
李日志心想:“写这份卷宗的人应该是一个积年老吏,这记录写的真是滴水不漏,甚至用词也是花团锦簇,然而,却大多数都是废话,想要从中得出什么线索来,那就相当的不容易了。”
李日知看完了卷宗,这才抬起头看向许敬宗大,说道:“许相,那么这个案子,现在是怎么判的呢?”
许敬宗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宣判,不过看卷宗上面写的,他的妻子嫌疑是最大的,所以,这才把他的妻子抓来,现在就关在大牢里面,嗯,卷宗的最后面有写这个,你看完之后就明白了。”
李日知把卷宗又快速的看了一遍,这才把卷宗又还给了许敬宗,说道:“许相,下官觉得贺兰安闻的妻子嫌疑并不是最大,因为她并不是这个案子里面的受益人,而且,她干嘛要伤害自己的丈夫呢,并且还把毒药亲自给丈夫送了去,看着丈夫把毒药喝了个精光,这与常理不符,所以下官觉得关押不关押贺兰安闻的妻子,其实意义不大的,完全不需要如此!”
许敬宗道:“这份卷宗你可以拿去看看,想一想这个案子怎么破,如果需要帮手和协助,只要和老夫说一声就可以了,老夫尽力给你调配,只要能尽快破案就行了,一个月的时间,你看够不够?”
许敬宗说话就很好听,你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就行,但案子你得给我尽快破了,而且限定了时间,一个月!
李日知顿时大感为难,贺兰安闻是谁他也不知道,当然这个应该很好打听,可关键是他怎么去调查啊,贺兰家的人会不会配合,还有他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至少要几个帮手才行。他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许敬宗听了,道:“这个简单,老夫给你写一封手令,你拿着手令去查案即可。还有,你不是需要帮手么,你是要让自己人安排,还是让老夫安排?如果你要安排自己人,那老夫都给他们加上中书省令史的差事,这可是流外一等,再往上一步便是有品阶的官员了!”
许敬宗是兼任雍州府的长史,实际上他是右相,也就是中书令,管的便是中书省,所以令史这样的流外官,他是完全可以作主,直接就能给出来的。
流外官是大唐充任各衙门里的办事员,也叫做吏员,便是官吏中的吏,流外官有九等,一等最高,最往上就是从九品下的官阶了,也就是可以由吏转官。
李日知心中一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可以给傅贵宝和成自在他们都弄个官身了,嗯,流外官也算是官身啊!
李日知说道:“下官确实有几个帮手,他们都是没有官身的人,如果能有流外一等这样的好差遣,那么他们定然会竭尽全力,为许相效力的。”
许敬宗笑道:“不是为我效力,而是为武皇后效力,你把那几个你的帮手带到中书省去,自然会有人为他们登记注册。”
李日知连声答应,他拿起卷宗,告辞出了公事房,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许敬宗说道:“一个月,一个月三十天,不是三十一天。”
当然,破案这种事,也不会在乎那多一天少一天的,许敬宗只是在提醒李日知,既然来雍州府衙门里观政,那就得好好干活,这样以后才能有更好的前途。
其实,这年头所谓的观政,就和民间普通店铺里的学徒制差不多,就是一些干活的人,而李日知现在就等于是被许敬忠抓苦力了,让他使劲的干活.
李日之立刻跑出了衙门,他见傅贵宝和成自在还等在外面,两个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待在衙门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店里,在那里喝茶聊天,两个人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也不知他们在说笑些什么。
李日知大步进了小店,傅贵宝和成自在见他过来,两个人都惊讶起点,傅贵宝道:“咦,大哥,你怎么不在衙门里呆着,却跑了出来?”
李日知道:“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我给你们两个求来了官身,算是中书省的令史,现在咱们就去中书省,给你们办手续吧!”
傅贵宝叫道:“令史,还是中书省的,这是很大的官吧,中书省不是宰相呆的地方吗?”
成自在也是满脸兴奋,兴奋的脸都红了,说道:“有官服吗,是衙门里发官服,还是咱们自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