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季也不理会这些武侯,他只是望着不远处的令狐长清的外宅,心里想着,怎么还不起火呢,成自在有没有进入宅子里面啊!
李日知也望着那座大宅,微微有些担心,他这次要扳倒的人可是从三品的大员,而且是比朝臣还要厉害的大太监,风险巨大,不过,如果一旦成功,收获也是巨大的!
李日知倒是不担心成自在,因为放把火这种小事,对于成自在来讲太简单了,实在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令狐府中,花厅里面的卧榻上侧躺着一人,这人年纪轻轻,长相俊美,正是令狐长秀,他在积豆观里闯了祸,见事不妙,立即就逃,逃进了兄长的外宅里,他认为没有谁敢得罪他兄长的,所以藏在这里,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令狐长秀在卧榻上翻了个身,心想:“兄长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女人,这就实在让人受不了了,就算是他没法娶个女人,可家里伺候人的仆佣也得有丫环什么的啊,只有上了岁数的婆子,实在是无趣得很!”
他长年在积豆观生活,身边全是美貌的道士,还有一些入观拜神的少妇可以勾搭,幸福日子过得久了,这种清心寡欲的生活实在是不适合他。
令狐长清身为殿中省监,号称内廷大总管,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见过,他对于漂亮女人早就免疫了,而且他自认秘密太多,不方便在家里留太多的仆人伺候,如果他要离开长安,那必是再也不回来了,所以在京中也没必要置办巨宅,也没有必要弄得奴仆成群,所以这处外宅只要住着舒服就成,其它方面都是次要的。
令狐长清想起了容刘氏的样子,忽然感觉很奇怪,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她的,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只是外表上看起来很文秀,但实际上脾气一点儿都不好,特别缠人,如果不是她非缠着自己不放,她丈夫也不会找来,害得自己打死了人,这个臭女人不但害了她丈夫,也害了自己!
令狐长秀越想越生气,翻身坐起,从花厅出来,进入花园,他想在花园里待会,散散心,可在花园里待了一小会儿,不但没散成心,反而觉得厌烦了,这座花园修得不大,跟积豆观的后花园没法儿比,面积还小,实是没什么太大的看头。
令狐长秀正要离开,返回花厅的时候,忽然院墙那边一声轻响,接着墙头冒出一个头来,向院子里面打量!
令狐长秀吓了一跳,定是家里遭了贼,这可真是奇了,什么样的贼,竟然敢到这里来偷盗,就不怕被抓住,直接打死吗?
那墙头上的人用黑布蒙脸,看不清长相,但动作之矫健,却是令狐长秀以前无法想像的,就见那人只是在墙头稍稍一顿,接着呼地一声轻响,这个人便如大鸟一般飞入了院中,落到了地上!
令狐长秀都吓傻了,真是难以相信世上竟然会有这般会飞的人,难不成是坊间传说的那些轻侠,今天被自己给遇上了?
虽然他并不明白轻侠的真正含义,但有这样身手的人物,蒙着脸翻墙进入了他兄长的后花园,这肯定不是好事,尤其是当他看到这人的身上还带着刀的时候,那就更是害怕了。
令狐长秀还是有两下子身手的,不过却并不高明,就算是他和容树志打架,也是要贞宁她们帮忙的,何况现在他没有帮手在身边,如果他现在认为自己能把这个蒙面人打跑,那他的脑子一定是出了问题,而他自认为自己脑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令狐长秀立即屏住呼吸,他将身子隐藏到了一根柱子之后,虽然柱子并不粗实,但勉强也是能将他大半个身子遮挡住的,他藏在柱子之后,一动不敢动!
跳进院子里的蒙面人正是成自在,他提前进城,按着彭季给的地址找到了这座宅子,先围着宅子转了一圈,了解了下地形,这才决定从后花园的墙头跳进来,这里几乎没有行人经过,很方便他做事。
成自在把衣服反穿,用黑布蒙脸,跳进了花园之后,先是往四下看了看,他是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发现的,因为他这次来这里就是要让人发现的,只不过别发现得太早就行了!
花园并不是很大,成自在一眼便看到了藏在柱子后面的令狐长秀,他是猎户出身,眼神儿最是好使,见是一个年轻人藏在柱子后面,他哼了一声,刷地就抽出了长刀,抢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令狐长秀扑了过去!
脚步声响,令狐长秀当然是听得见的,可他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些,他每天养尊处优,哪可能是成自在的对手,还没等他逃走呢,成自在就赶到了,长刀刀尖往前一送,正中令狐长秀的屁股,所幸成自在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所以手下留情,刀尖只是入臀两寸而已!
可即使只有两寸,令狐长秀也是巨痛难当,谁说屁股不怕疼,那就是谁一定没有挨过刀子扎!嗷地一声大叫,令狐长秀摔倒在地,以极难看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成自在才不管他叫不叫呢,走上前来,低头一看,随即大喜,就见这个年轻人口鼻扭曲,满脸紫胀,嗯,应该是疼的,但从相貌上来讲,应该还是满英俊的,而且身穿绸衫,这人应该就是令狐长秀吧?
成自在把脚往令狐长秀的屁股上一踩,正好踩在令狐长秀的伤口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还挺值钱的,杀了可惜!”
令狐长秀痛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他额头青筋暴起,几乎可以说是痛不欲生了,嘶哑着嗓子叫道:“饶命饶命,好汉饶命,你要多少钱,我兄长都会给你的,万不可害了我性命,我值钱,我很值钱的,杀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