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啊了一声,心想:“李日知是个小孩儿?这个胡巍却没有和我说啊,他没说李日知多大!”
李日知看着他的表情,知他不信,便笑道:“胡巍肯定告诉过你,说我的舅舅是荥阳的县令,对吧?”
赵安连忙点头,这回他确定了,眼前这个少年应该就是李日知了,胡巍竟是让他来找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帮忙,这还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李日知道:“那你来见一下我们书院的山长吧,我要下山,要向他请假才成,而且,现在天色已晚,已经不能赶路了,你在此住一宿,明天咱们尽早启程吧!”
说完,李日知冲那头吃不着萝卜,还在生气的黑驴叫道:“驴,上山,我给你吃萝卜!”说着冲黑驴招了招手。
赵安心中暗道:“这头黑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骗它没用,得骑着它,然后骗它才行!”
谁知,这黑驴听了李日知的招呼,打了个响鼻,动起小蹄,得得地跟在李日知的身后,进入了山门!
赵安大奇,极是佩服,因为他在这一路上尽跟这头黑驴较劲儿了,可李日知只一招呼,黑驴就乖乖地听话,他能不又惊讶又佩服么。
赵安忍不住赞道:“真是少年英才,能者无所不能,看来李同学必定能还胡巍一个清白啊!”
“就因为他很会赶驴?”一旁的傅贵宝说道。
李日知回头道:“你是胡巍的姐夫,不知如何称呼,我带你上山,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书院的正门口有一座壁壁,傅同学就是在影壁下和胡巍结交的!”
他又要提傅贵宝在影壁下面大便的事情,这是小胖子傅贵宝一生心中的痛,洗刷不掉的污点!
傅贵宝连忙岔开话题,问道:“这位胡老兄,今晚你就在书院里住下吧,书院里有专门提供给客人的客房,还可以提拱晚饭,不过,吃的不是太好。”
赵安忙道:“我虽然是胡巍的姐夫,但我不姓胡,我姓赵,名叫赵安,敢问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叫傅贵宝,是李日知的同学,胡巍我认识,他这个人废话太多,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这次坐了大牢,也算是很倒霉的!”傅贵宝说道。
傅贵宝颇有些幸灾乐祸,他被胡巍坑过一次,前两天在后山烧烤,还和胡巍小吵几句,所以这次胡巍倒霉了,他不免要啰嗦几句,发散发散自己心中的郁闷,也感叹感叹胡巍的霉运!
谁知,赵安大声道:“是啊,傅同学,你说的太对了,他这个人就是说话莫名其妙,所以才吃了这场官司!”
赵安对傅贵宝很有些英雄所见略同,他便把胡巍是怎么进的大牢,挨板子的事详细说了出来,傅贵宝听过之后,连连拍手,当然不是表示欢喜,而是表示遗憾,为什么胡巍就管不他自己的嘴呢,这回好了,挨揍了吧!
李日知让书院中的仆役把黑驴送去了马圈,然后他带着赵安去见郭有皆,把事情说给了郭有皆听。
郭有皆当然是很吃惊的,虽然他对胡巍并不看好,认为胡巍不适合走科举之路,但胡巍终究是他的学生,学生遭难,老师岂有不管之理!
郭有皆立即提笔写了封信,让李日知带着去户县,他和户县县令见过几次面,户县县令肯定会给他这个面子的,至少不会再对胡巍用刑,也能通融一下,让着李日知帮忙替胡巍辩解一下,如果李日知不行,那么郭有皆自然会出手,亲自去拜访一下户县县令。
李日知拿了书信之后,隔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和赵安下山,而傅贵宝强烈要求一起去,向郭有皆请了假之后,他也下山,给李日知当个帮手。
在赶往户县的路上,赵安很是纳闷儿,他见李日知不过才十来岁而已,那个傅贵宝年纪也差不多,怎么郭有皆就这么放心,让他两个小小少年下山去营救胡巍呢?
赵安婉转的问出来之后,李日知笑道:“我破过案子啊,而且户县县令总是要卖我家恩师面子的,也会卖我舅舅一个面子,所以如果胡同学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这案子审起来就算是费点劲儿,县令大人也会容忍的。”
户县县令肯定不愿意辖区里出现人命案子,可毕竟是出了,那么为了在年底考核时,得到比较好的评价,户县县令肯定要尽快破案,抓住凶手,美其名曰还户县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顺便也刷刷他的官望。
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出现屈打成招的情况,造成冤狱的情况会大大增加,所以案子破的越快,对胡巍越不利,相反,户县县令如果肯多用点儿力气,那么没准儿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了,退一步讲,至少也不会非说胡巍是凶手了。
一路紧赶慢赶,李日知和傅贵宝坐车,赶车的是傅家的家丁傅来喜,而赵安骑着黑驴在后面跟随,路上顺利,来到了户县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