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华帝眼睛亮了亮,他其实也很有兴趣。
孟明远却就此打住了,重新坐回两人下棋的长榻,重新捡起棋子,一副准备继续未完棋局的意思。
开华帝狠狠瞪了一眼过去,丞相这家伙有时候真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落下手里的棋子,孟明远才不紧不慢地道:“圣上说了,此时不宜开战,所以臣再感兴趣也只能望洋兴叹。”
“……”开华帝突然特别遗憾自己没能亲眼目睹丞相这货被刺客调戏的场面,那得多安慰他这颗饱受丞相摧残的帝王心啊。
不知道当初那个被丞相这副皮相迷惑进而放弃刺杀的人现在有没有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转过头出宫,孟丞相就对兵部和户部放话,“令凉州边军徐徐推进,户部做好相应军需物资支援吧。”
“相爷,战端一开劳民伤财,慎之啊。”
孟明远挑眉回眸,“本相有说要开战吗?”
好像是没有,户部尚书不解,“那还要准备物资?”
“姿态总是要做足的。”孟明远一副云淡风轻到极点的口吻,营造氛围也得有模有样不是?扯虎皮唱大戏,要的就是那个气势。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丞相!
你个人得罪了丞相,丞相都能站在国家的高度对你的国家采取雷霆手段,让你成为全民公敌。而且前提是在你究竟是不是敌国的人都并不确定的情况下……
其实,这次的操作,孟明远个人的功劳不足十分之三,主要是新帝恩科入选的一些士子的功劳。
正所谓,奸商奸商,无商不奸嘛。
让那帮出身商贾世家的士子们发挥一己之长正是国家录取他们的根本所在。
丞相大人出入烟花柳巷这事不多见,尤其是在威国公府小将军远在边关的时候那就更难得了,谁都知道程小将军是最喜欢拉妹夫进花楼的。
所以,当散衙后到花楼放松的朝中官员不经意游目间看到素衣锦带,玉面朱唇一副浊世翩翩佳公子形象的丞相大人摇着一柄折扇闲庭信步般走进来的时候,眼珠子瞬间就瞪到了极致。
丞相大人可是当殿说过女人是麻烦,而他最怕麻烦的。那他现在到这花街柳巷来是来——自找麻烦?
难道丞相大人终于对家里的程氏女厌烦了,跑出来寻花问柳享受人生了?
……
“公子,您里面请啊。”鸨母摇着腰肢就满面媚笑地迎了上去。
孟明远不着痕迹地避开热情的鸨母,合上手中的折扇,淡然道:“带路吧。”
“是,是,公子请随奴家来。”
孟明远目不斜视地跟着鸨母一路向内院而去。
青楼这个地方,孟明远其实是不喜欢的,这里的女性是压抑的,是被奴役的,是被拿来享受的。做为曾做为一世女人的他来说,真心是抗拒的。
但身在官场,尤其是官员不禁止j□j宿妓的时代,有些应酬也真心是推却不了,即便他是当朝权相也不行。
拉拢人心并不是说说就行的,有时候你是得跟那些人打成一片才成的,孤掌难鸣,拉帮结派有其必要性。
此次聚会的都是些少壮派,也多是恩科入仕的,按理那些人也要喊丞相大人一声“恩师”的。
“相爷来了,快请上座。”
主角一到,房门便拉上了,与外间形成两个世界。
孟明远没有意外的坐在首位,看着春衫单薄的舞伎翩翩起舞,随手倒了杯酒轻啜。
大家还是知道丞相的脾气的,服侍丞相的两名妙龄女子规规矩矩地跪坐一旁,给相爷斟茶倒酒,碰都不敢主动碰当朝丞相一下。
这不是孟明远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场合,自然这些与会的官员也不那么拘束。
通常情况下,丞相大人其实是温和无害的,尤其是换下官服的丞相更是亲和的,有着属于年轻人的不覊与放荡。
宽袍大袖斜倚在软座之上,一手执杯,一手在腿上轻扣节拍,眼眸微阖的孟明远对今日的丝竹管弦还是颇满意的,曲调不错。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能听到一些合心意的乐曲很难得。
“卑职敬相爷一杯。”
孟明远睁眼,看到一名京畿卫的校尉恭敬地执杯,微微一笑,做个回敬的姿势,道:“请。”
那名校尉一饮而尽杯中物,顺势便坐在了丞相的长桌前,一边看着场中舞伎妙曼的舞姿,一边道:“整日呆在这莺歌燕舞的京畿之地,卑职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孟明远继续扣着节拍,漫不经心地道:“京畿卫与地方的调防不易过勤,不过,抽调一两个人还是无妨的。”
“多谢相爷。”
“些许小事罢了,你可知边关风沙近来有些刮人?”
“男儿大丈夫自当马革裹尸还。”
“好气魄。”孟明远插了块水果入口,随口加了句,“可与长平侯说过了?”
校尉一口闷掉重新续满的酒,有些烦躁的挠了下头,“相爷也知卑职是家中庶子。”
嫡庶有别,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但如他家渣爹那般嫡庶颠倒的也不是没有,但总体上还是嫡系占据着优势,总之这就是个让人暴躁的莫名时空。
“本相觉得侯爷应该不会拦阻。”
“多谢相爷。”校尉知道丞相大人这样说便是替他担下了父亲那边的事,心中不由大喜。
“好歹你也算是我的学生,这点子事为师还是担得下的。”
“恩师所言极是,极是。”说到“恩师”这码子事,该校尉就忍不住回想起了当年恩科文武捉队厮杀的惨烈,心里狠狠抽了两下。
丞相这位恩师啊,真是让他们这些学生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但更多的仍是敬畏,说是恩师可年纪较他们为轻,远见卓识却较他们为高,那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言情类,传奇,不是耽美,所以真心别妄想丞相的菊花贞洁不保……欢快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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