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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怀信的神兵天降无疑给魏婶注入强心针,她的泼辣冲劲再度被觉醒,直接推开面前的光头男人,跑去帮地上的花妹抵抗另两个男人,同时骂骂咧咧,把事情的经过都给顺道嚷了一遍。
她和花妹原本在店里好好的,这三个男人突然闯进小店,不问青红皂白就去抓花妹的头发,要把人拖走。花妹拼死挣扎,哭喊那些人要杀人,魏婶看出对方不是善茬,阻止着不让他们带走花妹。为首的光头男人则宣称花妹是他们村逃跑的媳妇,他们管的是家务事,清官来了也不好断。
男人凶神恶煞,女人哭哭啼啼,两方人马扯着嗓子叫骂,谁也不听谁的。
卫怀信见地上花妹一把鼻涕一把泪,旁边男人还要拽她,两步上前,先将其中下手最凶的那个扯开。
魏婶是个审时度势的,趁机就把另一个男人掀翻在地,然后拎起花妹,两个女人一溜烟躲到卫怀信身后——魏婶还探头骂了句,“光天化日,当街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光头男人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上来就要揍卫怀信,卫怀信冷哼一声,避开对方的拳头后,也不知道身形如何躲闪,竟然就蹿到男人身后。他反拧住对方胳膊,又在对方后膝盖上踹了一脚。
“哎哟我操-你妈逼!”光头男人单膝重重跪到砖铺的人行道上,疼得他一连串国骂出口,却再也没能耐站起身。
另两个男人见状,一个拎起魏婶店门口的木板凳,一个去抓另一只塑料高凳,一起冲了上来。
魏婶和花妹吓得抱头尖叫。
卫怀信先闪开第一个男人的木板凳,下秒抓住他的木板凳去隔开另一人的塑料凳,八条凳腿夹在一起,一时难舍难分。
卫怀信在其中一人的后背借力一推,两个精瘦的男人迎面跌在一起,摔得四脚朝天。
那边光头男人已经瘸着腿重新站起身,他指着卫怀信,咬牙切齿地骂,“老子抓逃跑的媳妇,关你鸡-巴事!不要命的就滚远点!草!”
卫怀信素来温和好脾气的一张脸已经冷若冰霜,他漠然问:“要不要命,不是你说的算。”
魏婶也说:“就是!你说她是你媳妇,结婚证呢?户口本呢?啥都没有就要抢人,你是皇帝还是土匪?”
光头男人恼羞成怒,单脚跳着也要来扯花妹的脑袋,这回,卫怀信更加轻松反擒住他的胳膊,将他抓牢在身前。
“魏婶。”卫怀信转向魏婶,语气亲和许多,“报警了吗?”
魏婶义愤填膺地摇头,“我刚刚想报警,手机就被这个人砸了!让他赔我!”
“我报警了。”杜若予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她不仅下了车,也摘了眼镜,神色间看得出忐忑畏惧,但也强忍着不退缩。
她举起手机,紧张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报警了!”
卫怀信看她害怕,有些无奈,“不是让你别过来吗?”
“不让来也要来的人,不也有你。”杜若予撇嘴。
卫怀信知道她指的是刘勇绑架她时的事,忍不住要笑。
反拧在身前的光头男人却突然踩卫怀信的脚,同时光头往后撞,目标在卫怀信脆弱的鼻梁骨。
卫怀信下意识躲避着松了手,光头男人立即往面包车方向跑,嘴里大叫,“警察来了,跑啊!”
那两个打手样的精干男人,也喘着粗气往车上跑。
就在车与人之间,还站着个不比春芽结实多少的杜若予。
比卫怀信更早惊叫出声的是花妹。
她扯着嗓门,发出声牲畜挨宰前的凄厉嚎啕,“他杀人!我看见的!杀人!”
杜若予最先反应过来,她甚少离身,总是充当盲杖的那把直柄黑伞迅速横了起来,像把武器,抓在身前,鼓起一切勇气,呵斥道:“别跑!”
大概是先前受了卫怀信不少苦头,光头男人对个子不矮又是短发男装的杜若予突然没了底气。
他避开杜若予,扭头跑向斜对面的另一条巷子。
来不及交代什么,卫怀信飞快追了过去。
另两个男人则跑进面包车,落荒而逃。
魏婶扶着花妹,喊了句,“小大仙!”
杜若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下秒,跟着卫怀信的背影,也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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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予从来都不是个体能优秀的年轻人,能躺不坐,能坐不站,能走不跑,能省不花,以至于二十几岁的现在要她发足狂奔去追两个大男人,那简直要了她的命。
她吭哧吭哧地跑,心说卫怀信这个怕鬼怕黑的男人怎么抓起活人,总能冲锋陷阵,浑身是胆,难怪方未艾总怂恿他弃金从警。
眼见腿追不上人家,腹诽也拉不回人,杜若予扶着墙四下张望,拐了个弯,从另一条巷子跑过去。
也不知道跑了几步,她远远见巷子正对面跑出个头顶反光的身影,连忙躲进墙角,握紧手里的雨伞。
男人的脚步声沉闷滞重,越跑越近,杜若予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眼前时不时发黑晕眩,索性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