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悔怎么看起来不是高兴的样子?
难不成,不悔是不喜欢这样的?
那刚才,自己就站在树下,没有阻止鎏倾,岂不就是做错了?
就在这时,君不悔直接飞离枝头,御空而行,离开了这片纷乱的地方,西西里紧随在她的身后。
偌湮看了眼极渊和鎏倾,见两人打得如火如荼,便也懒得再管,此时也实在没心思理会他们,连同汐一起,跟着不悔的踪影而去。
君不悔回到山洞,将阿岩抱起,又重新躺在了吊床之上,似乎也没什么特殊表情。
西西里却感受到主人心情不似平日那么宁静,无奈,不想一个人回到那张巨大的床上去休息,闪身就回了内魂海中。
赶回去的偌湮和汐,见君不悔抱着阿岩躺在吊床之上,已经闭上了眼睛,俱猜不透她心中所想,相视一眼,只好先不开口,双双回到床上,看着不悔的方向,发呆。
鎏倾和极渊的打斗,在盘龙岛热闹的夜幕里,似乎也没有那么突兀,直至两人的破坏面积越来越大,震醒了正有些燥乱没有熟睡的蚩金,循着声音,才发现了意图破坏盘龙岛美丽环境的两人。
于是,两人的相斗,蚩金硬插上一脚,双方皆不满此时有别个来捣乱,瞬息就变作了三个的缠斗,将盘龙岛搅得更是热闹非凡。
蚩金真没想到,这两人实力竟然与自己相当,打到最后,三人都是累得收场。
本来每次极渊和鎏倾的出手,双方都讨不得对方的好处,蚩金来捣乱,更是连着他也一块揍,这下好,在累死了的节奏中,偃旗息鼓。
极渊哼了一声,懒得理会这碍眼的一人一龙,回去找不悔去,瞬间便消失在夜幕。
蚩金便回转头来要问鎏倾,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开口,鎏倾回忆起自己刚才的举动,现在有些清醒,心中不知不悔有没有生气,要回去乖乖认错,好好安抚,哪有空理什么中年大叔,让他自己在这儿好好欣赏月亮和越催越睡不着的龙吟催眠曲吧!
真不知这岛上没配对的公龙母龙,每个晚上是怎么过的!
“不悔”,极渊挤上吊床,揽住不悔的腰身,突然觉得她怀里的小胖头有些碍眼,想将他扔开,见不悔不曾睁开眼睛看他,极渊又暗自将这股情绪忍了下来。
于是他抱着不悔,不悔抱着阿岩,三人在宽大的吊床之上,十分亲密。
偌湮和汐,正有些诧异极渊一个人回来时,洞口卷进来一团光影,鎏倾斗了这么久,却连衣裳都未有时间拉好,瞧着他这副样子,便想到枝头上的一切,洞里的气氛有些怪。
鎏倾旋至吊床旁边,看着这搂在一起的画面,碍眼非常,他想挤上去,却被极渊一阵暗黑扫视,再加上心中对不悔此时的情绪有些迟疑,不敢轻举妄动。
“不悔,我。。。。。。”刚刚做了那般事情的鎏倾,没好意思自称“为师”,便用起“我”的称呼来,他站在不悔的面前,不是踌躇接下来不悔会怎么对自己,而是,感觉不悔怎么有些无视自己了?
这最让他害怕,哪怕责怪,哪怕生气,鎏倾都不怕,就怕这无视,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悔,我错了,我不该绑着你的!”鎏倾在洞里其它人都在的当口,丝毫没有迟疑,就开始述说自己犯的错,祈求不悔原谅。
汐与偌湮才知道刚才在树枝上,鎏倾到底做了什么!
竟然将不悔绑起来了!
两人的目光扫射向他,这人简直,太过无耻。
“我忍耐不住了,我怕你再反抗,我会弄疼你。我真的错了,不悔!”鎏倾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低着头凑在不悔的身边。
他见不悔还是没有看向他,“不悔,不然下次你也将我绑起来好不好,我绝对不反抗。我这一次是真的忍受不住,我错了,下次再不会这样了。”
君不悔没睁眼也没开口理会他,他自己回想了一下那美妙的回忆,腆着脸问道:“难道我刚才真的弄疼你了?”
极渊的锁链在君不悔的腰间一圈圈游动,听到鎏倾这话,似乎又要发动攻击。
君不悔却立即睁开眼,眼眸平静无波,泛着慵懒地看着鎏倾,终于是开口说话了,“洞口照进来的月光叫你挡了大片。”
鎏倾还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听不悔毫无迟疑继续道:“走开些!”
嫌弃的语气毫不掺假,叫鎏倾再无还口之力,此前输给别的任何人也就罢了,此时连片月光在不悔心中的地位都比他高了。
鎏倾一脸憋屈,如刚进门就遭相公嫌弃的小媳妇一般,也不走开,就真的挪了挪位置,站在旁边的一个角落,两眼委屈地看着君不悔。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还信誓旦旦地嚷嚷:要打要骂,稍后再说。
自己舒爽了,君不悔嫌他挡着自己晒月亮了,就开始觉得委屈了。
谁人要去理会他,皆觉得他是活该,任他站着,享受暴风雨般冲动过后的无限平静,只是这平静,有些令他胆战心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