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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觉得这是自己听到过的最好笑、最荒谬的一句话。

然后他便真的笑了。笑得有些恣肆，有些张扬。

夜色中仿佛有一道闪电亮起，又似有着天火降临尘间。一刹那间既为永恒。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天火降临。

君子昊的六相拳，借助阵法，后发先至。

秦羽的刀锋，在他的眉前的夜风里只来得及走过一根发丝的距离，他的双手握拳，拳上带火火借风涨，便已经来到他的胸前。

噗的一声轻响，似有烧焦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是的本就安静的大殿更是安静了几分。

大殿四周观战的人们，来不及发出惊呼。

胸处的鲜血，还没能淌下。

因为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君子昊的拳，霸道决然到了极致，便也就快到了极致，快到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应过来。

痛楚的传递，似乎要比声音更快。

秦羽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清晰地感觉到胸口传来的灼热意味，还有那抹带着淡淡腥味的痛楚，是的，这种痛楚是有味道的。

但他并不慌乱，更不恐惧，相反，他觉得很愉悦，因为君子昊这一拳，似乎用尽毕生力气，他以为这是自己最渴望的，一直期望的，交锋。虽然对象不是那个女人。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也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他将会从打败他开始，到打败她。

所以他有些兴奋起来，他的眼睛变得异常明亮，灼灼如同有着星辰闪耀，向着漆黑的地面不停逼近，将要焚灭原野间的无数的生命里无比顽强的，冬草。

君子昊的拳，再也无法前进一份。

君子昊拳上的火焰，再也没有了力气继续灼烧下去。

就连从一进这间大殿就开始布置的阵法，都是撤了回去。

撤回去的阵法，置于君子昊的眉心，那里，有一把刀。

秦羽的扇中刀。

秦羽手里的扇中刀。

嗤嗤的声响，如同钝刀刺穿纸张带来的，刺耳的声音。

但是那把刀很是美丽，这种美丽，足以弥补那份刺耳的，噪音。

秦羽握住了那把美丽的刀，他站在君子昊跟前，刀势再近君子昊一分。

君子昊唇角却再次露出一丝笑容。

在扇中世界星光的照耀下，这丝笑容显得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嘲讽。

他收回了自己的左手，缓缓握紧的，是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再次燃起了火焰。

火焰鲜红如血，像极了怜生的双瞳；跳跃中却又清丽如莲，三生莲。

铣刀被恐怖的火焰烧成灰烬。如无力的蜡烛。

但是秦羽那张妖孽的脸上没有却没有任何挫败的表情。

秦羽挥手，被火焰烧焦的刀片破风而出。如剑般锐利，如风般，不可测量。飘到了君子昊的眼前。

飘一般用来形容很轻的事物。却从没有听说过用来形容刀，那应该是用笨重一类的形容词的，哪怕是君子昊见过的最秀气的刀。

但秦羽这一刀确实是飘过去的。

就在他挥刀的同时，君子昊似乎看到了河畔的垂柳，随夜风飘起。

柳枝轻点河水，荡出点点涟漪。

君子昊的瞳孔倒映着那轻飘飘的一刀，那双点漆般的双瞳，蓦然收缩。

那样轻飘飘毫无着力的一刀，那样慢吞吞毫无速度的一刀，君子昊有些惊骇的发现，他竟然躲避不了！

君子昊的眼神，终于第一次变得凝重起来。

秦羽的这一刀，如风般不可捉摸。也就如风的无孔不入般，穿过了那个他费尽心力布置的阵法。

果然不愧是大元帝国的四杰之一。果然不愧是蝶舞都要惦记的人。

君子昊凝重，但是无惧。

如最深邃的夜空般漆黑的双瞳中，有着北极星的光芒在闪耀。君子昊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