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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河中缓缓前进，月色朦脓映照着一路的杨柳夹道，若在平时还颇有一番雅致。卫真一个人在划着船，郑柏锌已经以手臂不能再动，把船桨给了卫真，安小羽却像是仍然回不过神来，三人坐在船上气氛颇为压抑。

安小羽换上了卫真的衣服，扔掉了白色丝袜，不过那湿乎乎的短裙没有换掉，她将头深深埋在仍然裸露在外面的双腿间，冻得瑟瑟发抖，这船上可是有着不少可以换的衣物，不过安小羽却没有动他们的心思，蹲在那边也不说话。

而卫真开始似乎也不愿意动这船上的东西，不过温度太低了，在经过这般无用的坚持之后，便从船上翻找出衣服把自己裹了个严实。而那郑柏锌则是从船上翻找出食物，似是毫不在意的补充自己失去的体力。

这一路划来，虽然河面漂浮着种种杂物，不过奇妙的是，居然也是没有想象中的浮尸，看来那些丧尸真的是不谙水姓。即便掉入水中也能挣扎着上岸，那郑柏锌将手中的火腿吃完，翻翻船舱，却也只有零食，他拿出两包薯片扔给安小羽和卫真，道：“矫情是没有用的，把肚子先填饱了。”

安小羽抬抬头，看着薯片咽了咽口水，她从中午到现在确实什么都没有吃了，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但是刚才那一家的惨剧却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又看向卫真，而卫真则只是看看薯片，犹豫了一番便拆开来吃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那一家三口的死只是间接因为他，不过此时肚子空空如也，心道那食物若是浪费却也颇对不起那一家，如此这般编造一套理由骗过自己，便也心安理得。安小羽见状，咬咬牙也拿起那包薯片吃起来。在这种时候，他们的那点伪善又有什么用？

郑柏锌看了看二人，没有说话，拿过卫真丢在一边的背包，把船上的食物往里面塞得满满的，看着冻得发抖的安小羽，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摸摸自己的伤口，此时已经不在流血，不过这等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否则若是发炎那就不妙了。看看四周，似乎到自己的帮会还有些距离，他便躺了下来，准备眯上一小会。口中道：“卫真，你也可以闭上眼睛歇会儿。”卫真皱皱眉头，不明白什么意思，他也歇了谁来划船？不过说实在的，在这种保持着万分警惕的时候，若是有那么一点的安全空间，立刻睡觉和摄入食物来回复体力确实是一个好选择，郑柏锌心里明白这一点，常年的帮会生活早就让他养成了如此的好习惯，无论下一刻多么凶险，此时的你却必须保持充足的精神和体力。

安小羽见得郑柏锌闭上了双眼，还让卫真也睡，眼中突然有一丝莫名的期待，不过见得卫真拒绝休息，轻叹一口气，便移到卫真的身边，悄悄的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救他？”

卫真咂咂嘴道：“不救他我们现在能安全的在这船上？那林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让他搞定了郑柏锌，我们两个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卫真看着安小羽露在外面的玉腿继续道，“指不定啊，他再看上你什么的，你现在还能穿着衣服？”

“你！”那安小羽听的一愣，瞪了卫真一眼，这卫真本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心情，不过现在说出口，他自己都笑不出来，摇摇头，道：“你不用穿个裤子什么的？就算你不忍动这些东西，不过要是把自己冻死了，这可划不来。”安小羽摇摇头，老实说开始是不想动那三人的东西，伪善心思作祟，不过现在却是不好意思在他们两个男人面前换裤子，这可怜的小丫头即使冻得发抖居然还想着自己的面子。那郑柏锌怕是想到了这一点，居然难能体贴的给她一点空间，不过卫真可就没这个绅士心思。也让安小羽断了换裤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