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简雍所料,糜竺这一行人中有不少老弱妇孺,又赶了许多大车,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走了两天还沒有离开徐州境内。正行间,突见后面烟尘大起,一彪军马如飞而至。糜竺的家眷、奴仆何曾见过这种阵仗,顿时乱了起來。高顺率领着五千名精兵负责断后,见此情形,将手中长枪一挥,三军立即停住脚步,迅速列开阵势,挡住了那支军马的去路。
从后面起來的那彪军马全是骑兵,约有五千余人,当先一将手绰铁枪,越众而出,高声喝道:“敢问糜大人何在,末将奉主公将令,特请糜大人速返徐州,有要事相商!”
高顺在徐州时日虽然不多,却也由张辽领着一一拜见过徐州的文武官吏,认得此人是陶谦手下的大将曹豹。陶谦用人嫌贫爱富,曹家是徐州的世家大族,几与糜家齐名,曹豹也因此成为陶谦手下的第一战将,实际上他在军事方面并沒有多少才能。不过,因为曹豹是陶谦的亲信之一,自然也成了张辽倾心结交的官吏之一,因此高顺到了徐州之后,第一个拜访的是糜竺,第二个就是曹豹,所以认得他。
见到对方來势汹汹,高顺毫无惧色,虽然对方是骑兵,他是步兵,但是这些步兵都是他从第四军团中精心挑选出來的,又经过严格的训练,自有一套对付骑兵的战法。
只是双方还沒有到撕破脸的时候,高顺也不好抢先动手,于是放马缓步出到阵前,就在马上拱手施了一礼,说道:“原來是曹将军,糜大人已经护送小姐往前面去了,不知陶大人相召有何要事,依高某所见,还是待糜小姐与张将军成亲之后再说吧。”
张辽在徐州多年,曹豹也知道他的威名,见对面來的是高顺,而不是张辽,不由得放下心來,沉声说道:“曹某只知道奉我家主公之令行事,其余一概不问,高将军这是要为难曹某了?”
“哈哈哈哈……”高顺放声大笑,突然将脸一沉,说道,“高某奉张将军之令断后,你要过去,且问问高某手中这杆枪可肯答应!”
曹豹大怒,一催胯下战马,挺枪來战高顺,高顺举枪相迎,二马相交,两人战在一处,斗了约有十來个回合。曹豹怎是高顺的对手,渐渐的枪法散乱、气力不济,拨马便走。
高顺也不追赶,大声说道:“曹豹,你回去告诉陶谦,就说糜大人已经转投我家主公了。糜大人在徐州的房舍、田地还望他多加照应,若有闪失,我家主公定來寻他说话!”
曹豹欺高顺都是步卒,他退回阵前,一勒住战马,便将手中铁枪一指,大喝道:“弟兄们,冲过去,活捉高顺者赏金百两!”
那五千轻骑发一声喊,齐催战马,向着高顺阵中冲杀过去。徐州骑兵沒有配备马镫,主要的作战手段就是骑射,冲杀并非他们所长,加上双方相距不远,战马的速度还沒有完全起來,已经到了对方阵前。
高顺冷哼一声,长枪朝着对面一指,步兵阵中突然抛出许多黑色陶罐。那些陶罐落在地上,立刻摔得七零八落,迸出许多扎马钉來,这些骑兵顿时人仰马翻。但是,毕竟双方距离太近,仍有许多骑兵冲到了近前。可是,还沒等他们挥起手中的钢刀,战马便纷纷悲鸣着摔倒在地,马上的骑士也瞬间被四五支长枪刺穿。
原來,在高顺军队的盾牌后面,伸出许多长刀大斧白蜡枪,长刀大斧专劈马腿,白蜡枪专刺骑士。而这些轻骑由于速度沒有起來,冲击力也就十分有限,那些扶持着盾牌的士兵们在这样的撞击下,也只不过是身子晃动了一下而已,根本就沒有出现什么骨断筋折、鲜血狂喷的场面。
曹豹个人武艺还有那么一点,但是指挥作战的本事实在差得太远,这些骑兵放在他手上实在是一种浪费。转眼间,曹豹的骑兵就已经倒下两千多人。曹豹见状大惊,赶紧下令鸣金。这些徐州轻骑來得快,退得更快,听到锣响,潮水般地向后败去。
但是高顺怎么可能让他们从容退去,刚才因为距离太近而沒有发射的弓弩现在正好全部派上了用场。刘欣向來注重各兵种配合作战,只要达到五千人以上的兵力,一般都会同时配备弓弩手、长枪手、盾牌手和刀斧手。
这些弓弩手训练有素,一得到高顺的命令,手中的弓弩便雨点般地朝徐州骑兵退却的方向射了过去。弓弩手们采用的全是抛射,而且打了提前量,这些徐州骑兵刚刚退到一半,箭矢也从天而降,顷刻间又倒下了一大片。
曹豹眼着自己的手损失了十之**,而高顺的人马却几乎毫发无伤,情知不是他的对手,恨恨地朝高顺扬了扬手中的铁枪,引着千余残军往徐州方向逃去。
高顺并不追击,他本來就沒有打算与曹豹厮杀,只要保护着糜竺的一家老小安全迁往荆州境内,任务就算完成了。再说了,他率领的都是步兵,两条腿再怎么也不可能跑得过四条腿,何必做这种无用功呢。
糜竺一家老小行得甚慢,高顺沒多久就赶了上來,正要将刚才发生的事讲给张辽、糜竺听,就见后队有士兵跑了上前,大声说道:“启禀二位将军,又有追兵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