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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空渐渐发白,静吧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来来往往,低低交谈,只有他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任时光流淌。
七点钟的时候,沈凉晨起了身,结过账,开着车子去吃了早餐,然后又回寓所洗澡换了干净的衣物,站在镜子前,那张英俊的脸,两颊和下巴处胡茬青青。他拿起剃须刀轻轻刮了起来。
桑桑一早上先去花店里看了看,阿华刚刚打开卷帘门,见到她叫了声秦姐。桑桑带来了早餐,给阿华放在花店里的小桌子上,然后帮忙做开店准备。
阿华问道:“秦姐,先生的伤怎么样了?”阿华还保留着叫叶皓南先生的习惯。
桑桑道:“还好,康复很快。”
“那就好。”阿华说。
“想不到先生是那么好的人,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秦姐。”阿华感叹似的说:“秦姐,如果先生真的悔过了,你会和他复合吗?”
桑桑正在给花儿喷水,此刻停了停,却没有说话,阿华知道,她可能问得太多了,便说道:“哦,我不该问这些的,我去卸花。”
送花的车子来了,阿华走了出去。一箱一箱的鲜切花被抱了进来,桑桑跟着阿华一起把鲜花整理好,正想去上班,却有一辆炫目的小跑车停在了外面,周绮珊下了车子向里面看看,走了过来。
桑桑正要往外走,见到周绮珊,眉毛微蹙。
周绮珊笑容可亲,“哟,真巧,想不到这个点儿上能看到你。桑桑,给我们准备点儿花,要鲜的,明天周氏有个活动。”
“好。”桑桑望着笑呤呤的周绮珊淡定开口,“有什么要求?膦”
周绮珊想了想,“看起来大方庄重就行了。”
“好。”桑桑应了。
“那我走了,拜拜。”周绮珊跟她挥挥手,桑桑也说了声:“拜拜。”
周绮珊走了,阿华说:“这个女人要做什么?她怎么跑到我们的店里来了?秦姐,她会不会是黄鼠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桑桑道:“不管她,把花准备好就好。”
她开了玻璃门走向自己的车子,去上班了,身后阿华鼓了鼓嘴。桑桑下班以后想去探望一下叶皓南可是那个念头又被打消了,她打了个电话给他的护工,“叶先生今天怎么样?”
护工说:“还好,就是走路总不得劲儿。”
桑桑眉心一紧,又问,“叶先生吃过晚饭没有?”
“叶太太说叫人给送晚餐过来,现在还没到。”护工说。
“嗯,知道了。”桑桑挂了电话,轻叹了一口气。
叶皓南躺在床上,听着护工跟桑桑讲电话,他生怕露掉一点情节似的,侧着耳朵听着,他知道她今天恐怕不会过来了。心里有点儿失落,对护工道:“下次秦小姐打电话过来,用免提接。”
护工吃惊地看看叶皓南,叶皓南却心烦地说:“看什么,照着做就是了。”
护工唔了一声。
桑桑直接回了花店,和阿华一起精心地准备明早要用的花卉,她知道,周绮珊不会无缘无故的用她的花,这个城市花店那么多,想要给周氏送花的人恐怕有的是。她不指望赚周绮珊的钱,也并不想做她的生意,但她却又不想拒绝,她不能连面对他前女友的勇气都没有。
和阿华一起将所需要的花包装好,轻轻放进冷柜,这才离开。转天早晨,她让阿华锁了店门,然后去给周绮珊送花。她没有亲自去,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只是在差不多的时间给阿华打了个电话,阿华说她没有见到周绮珊,他们的人对花好像挺满意的,还给开了一张挺大额的支票。
桑桑放下心来。
她不在乎那钱的多少,只在乎今天的事情是否顺利。她挂了电话,一抬头,却看到眼前多出来的人。
沈凉晨,他一身白衣白裤,英气逼人,站在她的面前,一双黑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桑桑把手机装进手包,拧眉,“你在看什么,没看过女人吗?”
沈凉晨唇角轻勾了一下,嘴里发出切的一声,“我看过无数女人,但就数看你最多。”
桑桑撇撇唇角,似是懒得理他,顾自拿包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沈凉晨的声音凉凉从身后传过来,“你裤子破了。”
桑桑的耳朵猛的一惊,下意识的停住脚步,低头对着自己的裤子左瞧右瞧,前面没破,她又扭着脖子往后瞧,看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到哪里破了。
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气愤地怒瞪着他,“沈凉晨,你作死啊!”
沈凉晨乐了,样子英俊而帅气,却也透着几分邪气。
“还是那么好骗。”他微拧着眉,苦笑了一下。
桑桑黑眸怒瞪,“沈凉晨你不作贱人你会死啊!”
沈凉晨又是一声苦笑,眼神越发邪气,“我作死,就是因为太爱你,太在意你,如果你认为我在作贱你,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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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有些受伤似的,脸还是那么帅,可是却有些不是滋味,桑桑想说的话噎住了,哼了一声,“我懒得理你。”她转身就走了。沈凉晨站在那里,看着她高挑的背影离去,无奈地摇摇头。
桑桑开着车子回了母亲那里,单秋华和秦牧歌刚从外面散步回来,如果不是为女儿的终身幸福担忧,现在的老两口已经可以安心享受晚年生活了。
“妈,爸。”桑桑把车子停下,跟父母打招呼。
秦牧歌笑道:“桑桑,我和你妈正念叨你呢,想不到你就回来了。”
桑桑笑呵呵地过去挽住父亲的手臂,“爸爸看起来好精神,跟妈一样,越活越年轻了。”
秦牧歌指着女儿笑得说不出话来,单秋华说:“这个皮丫头。”
桑桑吐吐舌头,小孩子似的做个鬼脸。一家三口进了屋,单秋华去准备晚饭,桑桑和父亲在客厅里聊天,秦牧歌问到了她的工作情况,桑桑都一一回答,秦牧歌说,“学校花店,两头跑,一定累坏了吧!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我们两个老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去帮你打理花店吧!”
桑桑道:“爸,您和妈有空过去走走就好了,花店呢,不用你们帮忙,好好在家颐养天年就好了。”
她小女孩儿似的揽住父亲的手臂撒娇。秦牧歌乐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桑桑走的时候,秦川还没有回来,打电话说在加班,单秋华唠叨了一句,“一天到晚就是加班加班,年轻轻的,别把身体搞垮了。”
秦牧歌说:“年轻人嘛,总想干出点儿成绩来,我们年轻那会儿,不也这样嘛!”
单秋华便摇了摇头。
桑桑从父母家里离开,慢慢开着车子,夜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吹动她的发丝,有一种淡淡的愁怅。她想起了她和沈凉晨的初遇,在a大的大礼堂里,他的那场励志演讲,他飞扬着的眉,精神奕奕的眼,磁性而悦耳的声音,挥淌着青春和热情。
她也想起了那夜在传奇门外的他,她开着车子,带着一点醉意去找他,对他说:“做我的情/人吧!”
而后,他一把揽住她的腰,桑桑闭了闭眼睛,脑中有那一刻的轰鸣。是的,她的确是要和叶皓南离婚的,只是不应该用他以那样的方式来加速她和叶皓南离婚的进程,他置她于何地呢?
桑桑忽然间加快了车速。
沈凉晨一个人慢慢地喝着酒,最近他的酒明显喝得多了,男人,有心事难解的时候,通常喜欢喝酒或者抽烟,他也这样。平常不太抽烟和喝酒的,可是最近却总是这样。动不动就会抽一根,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