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青城多年前便与他们熟识,所以他们对于这位将军妹夫也不觉得畏惧,一餐下来有说有笑,吃得十分开心。
本来吃过饭,几人就想告辞的。但是来将军府一次,不去探望一下太夫人和大将军夫妻于礼不合,何况他们是有备而来,礼品都准备好的。
于是,午饭后,三位客人和顾青城移到书房喝茶,裴子慧则回房小歇。
直到午睡的时间过了之后,裴子慧这才派人去梧桐苑和荷花斋,说是亲家老爷家的几位公子一会儿前来探望,不知道太夫人和夫人是否方便。
礼多人不怪,抬手不打送礼人。太夫人和胡氏自然都没有拒绝。
由于顾青城公事在身,不得不提前离府,所以裴子慧首先陪他们去的是梧桐院。
当裴子墨将一尊福寿双喜仙翁送到太夫人面前时,太夫人当即眉开眼笑起来。不止是这份大礼深得她的喜爱,更是因为所来之人彬彬有礼,气宇不凡,根本就与农家的孩子扯不上边。就算气质最不好的裴子唐,那也算得上是一个翩翩少年。
太夫人坐在那里拍着大腿就感叹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本以为农人家养了子慧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娃已属稀奇,今日一见方才知晓,这农人家的男娃子也是个个丰神俊逸,气度不凡。”说着她抬眼睨向裴子墨,“你是老大,叫子墨?”
“是,太夫人!”本来已经落坐的裴子墨,又起身回话。
太夫人就笑,“刚才子慧已经给我介绍过了,只是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回记住了,”说着就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这最有书生气质,温文儒雅的俊美少年叫子墨。这孩子长得天圆地方是个有福的啊!”说着又伸手比划着,“坐,快坐。”
接着又看向了楚牧,满眼仍是笑。裴子慧怕她又没记住,赶紧上前道:“祖母,这位是楚牧。虽不和我们同姓,但是从小在一起长大,和我们像亲兄妹一样。现在在从医,还经常背着『药』箱出去义诊呢!救了不少的没钱看病的百姓。对了,给大夫人治寒腿的『药』方,就是从牧子哥的师傅那里讨的。”
“好,好!”太夫人重重喊了一声好,“这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医者慈悲为怀,救世济人,以拯救天下苍生为责,好样的!”
楚牧落了座,裴子慧心想干脆直接再一次向她介绍裴子唐,免得记不住。
哪知太夫人一摆手,沉着道:“这个不用再说了,老身我记住了。这是你二哥,叫裴子唐。”
裴子唐也是个自来熟,又见太夫人和蔼可亲,早就抛下了刚才的拘谨,上前就道:“太夫人,我可真是荣幸,您没记住我儒雅的大哥,也没记住英俊的牧子哥,偏偏记住了其貌不扬的我。”
“你可知道为啥?”太夫人歪头问他。
裴子唐皱了皱眉,老实承认,“这个还真是不知道。”
“你呀!看着目光就与他们不一样。”太夫人直言相告。
“啊?”裴子唐诧异,“怎会不一样。”
太夫人就看向了裴子慧,一脸自信地说道:“子慧你倒是说说,你们家这几个孩子从小到大鬼主意最多的是不是你二哥?最能闯祸的是不是也你二哥?”
裴子慧当即就笑了,“祖母,您说得一点都没错。小时候挨打最多的就是我二哥。”
太夫人就斜眼笑瞪他,“这个小子,是个最圆滑机灵的,一看那目光就和别人不一样。”
其它人都笑,唯有裴子唐觉得有点脸红。
“子慧,你刚才说还有一位哥哥也在京里,怎么没来?”太夫人打听起段雨辰来。
“祖母,另一位是表哥,也在国子监读书。”裴子慧笑道:“听说表哥他在街头的一角搭了个简易的门房,专门为不会写字的人写春联,现在他那里正门庭若市呢!”
“哟!还有这样的书生。”太夫人惊奇不已,“这要是日后当了官,定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下次你们再来一定要将他带来给我瞧一瞧。”
三人齐口称是。
说说笑笑一阵,太夫人对这几人非常喜欢。又问了一下裴二和段氏的好,打听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看他们准备告辞时,太夫人就吩咐郭妈妈,“去!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两块上好的砚台和湖笔,拿来送了亲家的大公子一砚一笔。好砚好笔就得送给舞文弄墨之人,比放在我这里有用。”说着就笑道:“至于另外的一砚一笔,就送给那位街头写对联的公子吧!”
裴子墨并没有忸怩地推脱,反而倒是一点没客气,大方有礼地谢了太夫人,并代段雨辰一并谢过。
“太夫人,这笔砚真是我们读书人的深爱之物。有了太夫人亲赠的笔砚,子墨回去要更发奋读书习字,用太夫人所赠之物,写出更好的文章来。”
“好,好!”太夫人的笑就一直到了眼底,嘴上还直说,“是个好孩子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