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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小怔了下,想明白他所谓的“她”一定是顾浅凝。
却不知道怎么又说到她,还是这么伤怀的模样,好像动一动就会哭出来。毕竟那时顾浅凝已经走了两年多,两年,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哀伤总能冲淡一些。
何况这两年她提起顾浅凝的时候,薄云易都是默然,好像是不能言说的伤。自己根本不会主动提起,起码人前从来不会。
像是把她忘记了,其实更像是深埋进心底。
上官小小看着他不说话。
薄云易就一杯一杯的猛喝酒,好像他的肺腑中燃着一把火,只有那样才能浇熄。
而那一刻他已经被灼伤了,痛不欲生的模样,眼中的雾汽越凝越重,最后低下头,还是有液体一滴一滴的砸下来。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薄云易说:“这辈子是我欠她的……永远也还不清……我竟然不相信她……”
到现在上官小小一闭眼还能想到薄云易当晚的样子,他鲜少那样脆弱过。可是那一晚他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悔到极至,终于有了不能承受之重,一下子无法负荷。撕心裂肺。
上官小小也记得那一晚自己的难过,抱着酒瓶看着他,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她连那两人之间的恩怨都不知道,实在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可是她觉得,在薄云易和顾浅凝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曾经的顾浅凝让薄云易又爱又恨,顾浅凝活着的时候他很痛苦,不能靠近,也不想让她好过。可是顾浅凝走了,他终于发现,没什么事比这个更让他痛苦。
比起顾浅凝活着给他带来的倦怠和痛触,他更不想她消失不见。
可是顾浅凝死了,他的那些亏欠将一辈子折磨他,生不如死。
除了那些生不如死,更甚的是无可替代,这一辈子也将再没有一个人在薄云易的心里可以赶超顾浅凝。
她活着的时候没人争得过她,她死了,更是如此。
上官小小的电话响起来,部门经理催她回去有工作交代。
咖啡喝不成了,中午饭也没吃,可是胃里满满的,掉转车头回去。
如果她跟薄云易说今天看到一个女人像极了顾浅凝,只怕他又要失魂落魄一整天。这是他的硬伤,一辈子碰不得。
门童将门打开,穆西踩着近十厘米的高跟鞋步履优雅的走进去。戴着时尚的太阳镜,摭去小半张脸,仍旧可以看出精致的五官。女人的美不只在五官多瑰丽,气质还要上层,韵味也要得当。风韵和风情不一样,秾艳且明亮照人是门艺术,穆西绝对是其中的极品。
回头看一眼,轻唤:“包子,你快点儿。”
穆绍然已经冷了脸,一伸手摘掉脸上的太阳镜,眯起桃花眸子不满的睨她。一进电梯就说:“穆小西,以后你不许穿这种红裙子给我招摇过市。”
穆西怔了下,看了他一会儿,神色如常:“为什么?”
穆绍然薄唇抿起来,懒得同她说话。
他讨厌别人那种流连的目光,穆西是能将艳色穿出清雅淡丽的风采,像妖精一样的女人。
穆西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个德行,到底随谁啊你?”
穆绍然小小年纪就有一身的坏毛病,又挑剔的不得了。当初穆西说来京都吃小吃,他就一脸嫌弃:“你确定那些东西会干净?”
他有轻微洁癖,喜欢美食却又挑三捡四的。而且观念时尚,喜欢买东西,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但是也能挣钱。虽然小小年纪,却有一副天籁般的好嗓子,再加上无可挑剔的外表,站到那里即便什么表情都不做,懒着嗓子随便唱一曲也能获得满堂彩。稍一卖萌就能赚翻天。
穆西说起来的时候,他一本正经的拿这样的话堵她:“能花能挣,这是促进经济发展。”
穆西眯起眼睛来打量他,郁闷的不得了,早知道他是这副德行,当初就不该生下他。
竟没哪一处像她的。
穆绍然一进来就吵着去洗澡,京都的空气不好,走到街上都是呛人的粉尘。穆绍然打开自己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换洗的衣服去浴室。
穆西整理东西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推开浴室的门,探进脑袋问他:“晚上吃烤肉好不好?”
穆绍然小脸僵了下,不高兴似的:“穆小西,你挺大一个姑娘不知道丢人是吧?出去!”
穆西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帮他把门带上。忘记了,穆绍然打可以分得清男女之后,就开始跟她有别了。他洗澡的时候一定不要她帮忙,哪一时她忘记了,没头没脑的冲进去,就会遭他的白眼,这样的毒舌男。
晚上出去吃东西的时候,穆绍然提起来:“我今晚要去酒吧转一转,你要是想跟去,不许喝酒。”
穆西凑上来一点儿,有些认真的看他:“穆绍然,你跟我说实话,你长大了不会变成花花公子哥吧?”
穆绍然淡淡抬眸:“为什么这么问?”
穆西靠到椅背上没说话。
半晌,问他:“非得唱么?又不是少你的钱花。”
“花女人的钱像什么样子。等我再长大一点儿,就不指望这个了。”奈何他太小,做其他的别人根本信不着他,只当他是小孩子是在瞎胡闹。事实上他也真的不大,只有四岁,心智却远不止那些。
穆西一定不会放心他一个人去,就算有的时候说不管他,送去之后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实则还是坐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
这是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险些丧命。身体伤得狠了,医生告诉她,以后都不能再生了。
烤肉很好吃,两个人吃得满嘴流油。
之后顾浅凝带他去酒吧,路上百度了一下,去环镜最好的那一家。
下车前问他:“你有本事让老板同意你在这里唱吧?要知道,你才四岁,不是每个人都像张老板那样仗义。”
穆绍然挑了挑眉:“正因为我只有四岁,才吃准了老板一定会用我。这跟未成年人不一样,我又没让他雇佣我。”
穆西就知道他会唱大戏,他是混世魔王,什么戏码演不出?!
进去之后,让她到里面坐,还嘱咐她:“穆小西,你一个女人家给我少喝点儿酒,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穆西不理会他,哼哼:“我叫你爸得了。”
刚坐下,点了酒水,端起杯子抿。就看到老板带着穆绍然站到台上去。
穆绍然虽然就那么一丁点儿,可是气场强大。站在台上是不笑的,却是所谓的桃花眼,眼尾稍向上翘,不笑亦像含了一缕笑,漂亮得不可思议,小小年纪就仿佛艳光流转。
穆西撑起额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没由来的怅然。
老板拍了拍巴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声情并茂的介绍穆绍然的身家来历,竟成了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孤儿,来这里唱歌还是为了赚钱给姑妈治病,立志到这种程度,观众没道理不叫好,而且长得粉雕玉琢的,就算不将自己说得惨兮兮,真要在这里唱,也不会有人反对。
可是这样一来,大赚同情泪,碎了一地的芳心,银子却是没少赚。
只唱了两首,出来的时候钱包里鼓鼓的。
老板一直将他送到酒吧门口,一脸挂笑的问他:“明天确定会来吧?”
“会来,这一星期我都会来。”
老板唏嘘着一阵笑,爱不释手,就像一口气怕吹散了,说起话来小心翼翼。
“你年纪这么小,真的不用我叫人把你送回去?”
穆绍然洋溢着纯真的笑颜:“谢谢老板,真不用。”
穆西在不远处等他。
穆绍然走近后问她:“今天喝酒花了多少钱?”
穆西就呵呵笑:“今天这一瓶有点儿贵,花了一千多块。”
穆绍然帮她买单,抽出一沓给她。
“嗯,够不够?”
“太多了。”
“拿着吧。”
坐上车回酒店,穆西想起来抱怨:“包子,你至于么?我招你惹你了,你咒我英年早逝?”
穆绍然斜眸睨她:“你怎么那么矫情呢?我随口那么一说骗老板呢,你信?你猪脑子?”
第二天晚上,穆西有一些头疼,坐在角落里不想动弹,酒也懒得喝。
穆绍然得人喜爱,被叫到包间里去唱。给的小费一定很多,他一脑子商业经,两眼都是钱,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老板跟他一说,他就同意了。
穆西倒是不担心。穆绍然很小的时候她就教他防身术,这孩子天份过高,学什么都特别快,到现在一般的成年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穆绍然也不喜欢她跟着添乱,每次都是义正词严:“我工作的时候你别添乱,要么你就安静的坐着,一句话别说,要别你就干脆回家睡觉,反正我自己也没事。”
穆西坐在那里吃拼盘。
穆绍然去了包间。
这里是高级会所,京都里数一数二,能来这里消费的,也都不是寻常人。
一屋子锦衣男女,看到他进来个个一脸好奇。
有女客立刻大赞出声:“哇,好帅,好可爱……”
有人跟着应:“是啊,是啊,长得真漂亮这孩子……”然后冲他伸手:“来,来,让阿姨抱抱。”
穆绍然讨厌女人的脂粉味,站着没动弹。只说:“想听什么?”
他让大家点歌,自己就准备开唱了。
一包间的人却哄堂大笑。
有人指着他,笑翻天:“你看这小孩儿,还有模有样的。”指着穆绍然问:“你会唱什么啊?五音还没长全呢吧?”
“会唱《数鸭歌》?还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啊?那些歌我们小的时候都听腻了。有没有点儿新鲜的?”
一个女人拉着之前说话的人说:“你别扯了,他一个小孩儿来这里就是卖萌,赚同情,真唱什么歌啊。现在这样的人还少么,肯定是骗子,都是背后有大人指使的。不过长的倒是真好看,往那里一站就有人气。难怪这小孩儿这样红……”
“那你让阿姨亲一亲,阿姨就给你钱,你也不用唱了。”
一个男人过来拖他,抓住穆绍然的小手意欲将人抱过去。
穆绍然皱了下眉头躲闪,男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不知怎么被他推了一个跄跟,撞到茶几上,将酒瓶打碎了。恼羞成怒,下意识的一扬手,忘记那仅是一个孩子,拿起地上的碎片划向他。穆绍然躲开的时候,手臂被他捞紧,划出一道口子。
人小皮也嫩,血液漫出来。
一个女人晕血,捂着嘴巴哇哇的叫起来,更显得惊悚,室内刹那安静下来。
穆绍然抿紧嘴角,眼风凌厉的盯向男子,另一只小手攥得死死的,骨节凸起。
难得他小小年纪就知道容忍。
转过身甩门出去。
从他懂事开始,穆西就告诉他做事忌讳冲动,由其做大事的人更要沉得住气,宠辱不惊,才能运筹帷幄。
穆绍然出了包间后靠到走廊的墙壁上。不能这个样子回去,又怕血液把衣服染脏了,当天穿了一件白色小衫,就那样翘着一只手看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另一间包间门打开,衣冠楚楚的男子沉着眸子走出来,顺势斜靠到墙壁上,眯起眼睛点着一根烟。
感觉到一边有人,懒洋洋的侧首,这才看到穆绍然。淡淡地浮起一个眼神,会所幽暗的长廊里,眉宇间有种淡淡的落寞。看到穆绍然后,灵光闪了一下,顿时显得眉舒目展,轻轻眯起眼来微笑。这孩子小小年纪,靠在那里清冷孤寂,竟是这般的华彩。这样并排站着,相得益彰,人面桃花相应红,有说不出的感觉。
穆绍然同样侧首打量他,桃花眸子以一个相似的弧度淡淡眯着。
季江然抿了下唇角,挑出一根烟飘飘问:“要不要?”
穆绍然当然是摇头:“谢谢,不会。”
季江然不过哄他玩,看他那样子像个小大人,气场也足。仿佛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听闻也是这样装模作样的,有睥睨一切的气势,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纵横天下。
掐灭手里的烟,扯下领带走过来,单膝跪地,拉过他受伤的那只手一圈一圈的缠起来。
问他:“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穆绍然不在意的说:“不小心划伤了,不疼。”
季江然抬起眼皮淡淡一笑:“你这样子像习以为常啊?你几岁?”
穆绍然说:“四岁,怎么了?”
“没怎么。”季江然帮他包好之后,打出漂亮的结。“我猜你是受了委屈,在这里生闷气。说来听听,兴许我可以给你支个招。”
穆绍然先说:“谢谢。”不等他的结打好,另一只手当即扯开:“不用包扎,小西会看出来我受伤了。”
“小西?”季江然挑眉:“怕她担心你?”
穆绍然只是说:“怕她来砸场子。”
季江然动了下嘴角:“在哪个包间里受了委屈?”
穆绍然默然的盯紧他一双眼,发现这个男人不单是眉目周正,简直绚烂到了极至。想起穆西问他,将来会不会变成花花公子。看他尽显风流的模样,心想,花花公子哥可能就是这样。
没想说,最后还是顺嘴告诉他。
季江然笑笑,他的身上有烟气,还有酒气,可是都很清淡,夹杂在香水的味道里,靠近他说:“让你抱那你就抱一抱,这事男人有吃亏的么,你怕什么……”
穆绍然又回来了,让一包间的人没想到。
以为他是来哭闹的,可是没有。而是很冷静的说:“对不起,我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现在开始唱。”
他会说英文,穆西是在国外长大的,说外语就像喝凉水一样顺溜,而他天资这样聪颖,没道理不青出于蓝胜于蓝。<ory》被他唱得珠圆玉润。每一个单词慵懒的吐出来,都跟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
惊得一屋子的人哑口无言,由其之前那个谩讽他五音没长全,只会唱《数鸭歌》的那一个,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
穆绍然从容的唱完,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站起身,嘴角噙着抹笑,邪气横生,宛如一人妖孽。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端倪,长大了了不得。
“姐姐,还要抱一抱么?”
之前那个提出非份之想的女人此刻下巴要掉下来了,无意识的点点头。
穆绍然就放下吉他走过去,伸出手来抱她。小手简直是不着痕迹,接着退开来,奶声奶气的说:“姐姐这胸是硅胶做的吧?大是够大了,只是手感真的不好。我们男人一般不喜欢这样的。”
所有人都朝着女人的胸口看过来。
穆绍然拿起吉他往外走:“今天的钱就算了,当我赏哥哥姐姐的配镜钱,以后要擦亮眼睛才好看人。”
这是季江然教给他的“童言无忌”,他说小孩子就该是实话实说的。
一个人站起来想火。
“你这个小东西想死是吧?”
包间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季江然单手插在裤袋里,眼波冷冷的看人,接着唤了穆绍然一声:“走吧。”
穆绍然走出去。
有人拉了起身的男子一把,小声提醒他:“a城的季二少。”
男子愣了下,无声无息的坐回去。
这个男人算是红透半边天了,大起大落,简直是出了名的业界传奇。当年基业崩塌,最后只剩下东帝,却转眼东山再起,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
但凡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没有不认得他的。相传他小小年纪行事狠戾乖张,不按套路出牌,死对头暗中都称他为“瘟神”,惹上他没什么好事。总之关于他的传言各种各样。
穆绍然扬起头:“哥哥,今天谢谢你。领带钱我还你。”
季江然要摸他的头,被他躲闪开。听他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季江然嘴角扬起弧度,要笑不笑的:“好,我不碰你。不过领带钱算了。”
穆西到底沉不住气了,穆绍然消失的时间不短了,坐不住了,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