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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锋芒,看人的时候不那么锐利,圆溜溜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他要是说了什么话,害羞的时候眼睛瞪得更大,还会脸红。季江然还是觉得她跟以前不同了,并非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心情一好,花钱更是如流水,见到什么都想买下来。
顾浅凝斜眸睨他:“你花钱还真是大手大脚。”
季江然得意洋洋:“我这是能挣也能花,促进经济发展。”俊眉一挑:“你要是觉得心疼,那就算把我的钱管起来。”
顾浅凝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所以不出声。
最后去超市买水果,其实根本用不到他亲自去买,家里什么东西没有,而且买那些东西他一点儿都不在行。可是季江然说他想吃葡萄,正好附近就有超市,将东西放到车里后上去转一圈。
季江然去放东西,顾浅凝站在超市门口等他。走出两步,又来拉上她的手:“没几步路,一起去吧,季江影那个阎罗王……”
或许这周遭都是他的人,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给她的音讯只有一种,如果她不想丧命,好好活着,最后这一辈子就跟在他身边。
顾浅凝被他牵在手掌心里,抬头看他。
季江然步子很大,所有东西都在一只手上,满满当当,背却仍旧挺得很直,这样的男人好像怎么压都压不弯,跟青松翠柏一样。
他的发线笔直蓬松,阳光洒在上面,泛着光圈,微微跳跃。又是穿着白衬衣,那样子就跟学生时代白雪翠竹的少年郎一模一样。顾浅凝想起他发脾气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季江然一回头,就看到顾浅凝抿着嘴偷乐。他也跟着乐起来:“笑什么呢?贼兮兮的。”
顾浅凝瞪了他一眼。
“我哪笑了?”
“刚才嘴角咧到耳根后面的人不是你?”
顾浅凝攥拳在他背上砸了下,打上去了,才想起自己的手臂还伤着呢。疼的哼了声。
季江然眯起眼:“活该。”说出来了,又心疼,把袋子扔到地上去:“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他不停念叨:“你就不能老实点儿,胳膊腿儿的跟着你算倒霉透了。”
看到没有出血松口气,接着又痞痞的笑起来:“来,用这只手死劲打,让你出气。”他扯着她往自己的身上扑,拖进怀里来。
顾浅凝小声嚷嚷他:“季江然,你别闹。”这里过往的人很多,两个成年人在这里喧哗打闹一定是很惹眼的,来来往往的人不禁侧目,而那个人又是季江然,几乎一眼就要认出来。
季江然收起地上的袋子放到车上去,嘲笑她:“这会儿装脸皮薄了。”
葡萄是不是新鲜他都看不出,专捡卖相好的拿。被保鲜摸封着,隔着一层东西看真是又大又水灵,季江然随手就捡。
顾浅凝拍他的手。
“你的眼睛是做什么用的?确定好吃么?”
“你用眼睛品味道?”他拿起一盒:“那你告诉我,它是甜的还是酸的。”
顾浅凝被他给气得语无伦次了,皱起眉头:“甜的酸的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新鲜,你自己看看。”
推着他到另一边去拿,有散装的,可以挑选,看着更放心一些。
顾浅凝手快,拧下一颗,左右看了看,擦了一下扔到嘴里。季江然看到她的小动作,望过来。她冲他笑笑,他亦笑着,两个人像预谋做坏事的孩子。
“甜不甜?”季江然问她。
顾浅凝点点头:“甜,你也尝一尝。”
季江然一倾身,吻上她的嘴巴,明目张胆的吸吮了两下。放开她,似笑非笑:“是挺甜。”
于是拿了好多。
又去生活用品区,顾浅凝跟在后面。
“你还要买什么?”
季江然回头问她:“杰士邦?还是杜蕾斯?”
顾浅凝怔了下,看他晃动着手里的盒子,煞有介事征求她的意见,不是这样的事情多诡异,只是这样的感觉……他的眉眼间都是寻常,就好像家里什么东西没有了,两个人过活,于是商量着到商场里选购。
“季江然,你……”
季江然眯起眼:“怎么了?我晚上不用这个,你愿意?”
她当然不愿意,就算她愿意,他也不肯,两个人的防范措施一直做到最好,再难耐的时候也是。
顾浅凝不跟他讨论这个,脸上还是有发烧的感觉。
季江然自己拿过来看了看,选几盒扔进去。
“走吧,先去医院,然后回家。”
两个人去排队付款,顾浅凝跟在他的后面。扭头张望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来。确定看到一个人,可是速度很快,那人就闪到货架后面去了。她看了一会儿,前面季江然叫她离开。
问她:“看什么呢?”
顾浅凝摇摇头:“没有,我想去趟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的淌出来,透过大镜子果然看到她。
林嫣然走过来。
跟她打招呼:“顾小姐,你好。”
顾浅凝洗过手,将水龙头关上。笑笑:“林小姐,你好。”
对于林嫣然,就算有难言之隐,她还是食言了。而今天她和季江然一起逛超市她也一定看在眼里,顾浅凝真是没什么话好说,也不想给自己找借口。
林嫣然倒先说:“顾小姐,你回来了,二少也就高兴了。他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我想一定是你离开的缘故。”
顾浅凝没说话。
林嫣然接着说:“这段时间二少给了我很多帮助,给我投资开了店,其中好多事情都是他帮忙才能办得这么顺利。我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二少,有些事情可能我一辈了也做不来。”她家里条件很一般,供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家里没什么积蓄。而现在工作难找,多少人一毕来即失业。她是有创业的梦想,可是,一直以来自己很清楚那只是梦想,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变成现实。所以她是真的感激季江然。“顾小姐,二少对我的帮助我会感激一辈子的,自然也希望他过得好,看到他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我真心为你们高兴。如果不是你,我想这一切早就被我搞砸了。”
顾浅凝只说:“我并没有帮上你什么。”
到底有没有,林嫣然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顾浅凝及时出现,她想,她已经早早误入歧途了,现在一定已经变成季江然的眼中钉肉中刺。更别说还能好好的坐在一起吃一顿饭,帮她这么多的忙。她得到的已经很多很多了。
“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会做傻事。我想得很明白了,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是强求不来的。而二少给我的恩惠已经很多了,我不能再奢望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跟着二少这么长时间,他从来不会对着我像对着你那样笑,一起逛超市这样的事情一定更不可能。我想得很明白,归根结底是二少不喜欢我,更不可能爱上我。不过他不把我推远,还能像朋友一样,就已经很好了。不能强求不可能的事,否则我真的是太贪婪了。这些都要感谢顾小姐,如果不是你阻拦我,并且跟我说那些话,相信我已经被爱冲昏头脑,不知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到那时才真要追悔莫及,季江然一定不会原谅了。她只为被自己的小聪明坑害死,顾浅凝说得不错,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莫不如就安安稳稳的做人,想见他的时候还可以看上一眼,也不会遭到他的排斥。
她再不出来,季江然就要闯进去了。揪过来:“时间怎么这么长?还以为你把自己冲下去了。”
顾浅凝侧首:“你不会打算冲进去了吧?”
“别说,我还真想了。”他没个正经,笑了一下:“正想看看女洗手间长什么样。”
顾浅凝开他玩笑:“说的跟正人君子似的,好像以前真没进过。”
季江然一本正经:“女洗手间我真没进过,我倒是想进来着,借酒装疯也没过那样的好机会。”
伤口正常,指望完全恢得还要等一段时间,不过离心大老远,不至于致命。
回去的时候中午已经过了,都饿得前心贴后背,就让厨房简单做了点儿吃的,连汤带水的都吃下去了。
季江然要上楼睡午觉,拉上顾浅凝。
“一起上去睡。”
顾浅凝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你自己睡吧。”她要静一静,想一些事情。
季江然不敢真拉她,过来将人拦腰抱上楼。
“两个人睡才热闹。”
顾浅凝睡不着,她要离开,而且是尽快。季江影就算现在杀不了她,也不会就此松懈,还不知道要做出什惊天动地的事情,到时候只怕会死更多的人。
那些神不知鬼不觉被他算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战友,一想到就感觉是件悲情的事。而且还都不算完,执行任务也是前仆后继的,死了一批还有一批。季江影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让大家毫无防备,却免不了丧生在他的手底下。
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什么呢?怎么不睡?”
她翻了两回身,到底把季江然给吵醒了。迷离着眸子看她,可是眼底有精光,定定的瞧着她,一点一点变得明亮且毫无睡意。
顾浅凝从他怀里退出一点儿:“把你吵醒了?”
“嗯。”季江然按了按太阳穴,直接问她:“是不是睡的不踏实,想要离开?”
顾浅凝瞳光暗淡了一下。还是抬起头来看着他:“我是想快点儿离开,而且我在这里对你也实在不好,把你和大少的关系闹成这样。”
季江然冷冷说:“别找借口,就算没有你,我和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伸手捧起她的脸,定定的盯紧她:“一定要走是不是?就没有留下的可能性?”
顾浅凝点点头。
季江然手上的力道很大:“要是我不放你走呢?”
“你留不住我。”她抚上他的手,告诉他:“强留也留不住,除非我死了。”
季江然松开她,讽刺的笑了声。到底让季江影给说着了,无论如何,他留不住她。有些错误不能犯,一旦犯了就是致命的,可是他执意,谁的话都不肯听。
以为他又要发脾气或者拂袖而去,大半天的时间不理她。却没有,坐起身靠到床头点着一根烟。
“如果你非要走,就留给我几天的时间,一星期也好。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就过最平凡的日子,我一直想知道和一个女人过日子到底是什么样,听说男人在累极的时候,就想下了班早早回家,投到娇妻或者宠物的怀里。或许你也会改变心意想要留下来。”他漫不经心的掸掉一截烟灰,转首看她,嗓音沉沉:“如果你仍旧改变不了,那好,我放你走,送你离开a城,这几天的时间就当我们一起创造回忆。”
他苦涩的笑了声,嘴角痕迹淡得转眼即逝,那么羸弱,淡薄得让人心悸。
顾浅凝离开的步伐是马不停蹄的,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还是给自己找了安然又合理的借口。季江然总算待她不薄,用几天的时间来回馈他一点儿都不为过。竟愿意陪他做稚气的傻事。
于是,留下来。
绝口不提明天,执意相信现在就是永远。
两人过最平静的生活,吵吵闹闹,就跟这天下所有的情侣一样。季江然变戏法般的将下人不知暂时打发到哪儿去了,他说自己一直幻想将来结了婚,一个下人都不要,就两个人挤在一起过日子,孤单了,就生几个孩子,添家置口。顾浅凝听他讲他的那些小梦想,其实很普通,和平常男子没有什么不同,他也不过就是个寻常人,并非真的可以上天入地。
讲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说到高兴的地方会感慨,他说话有特点,时不时会问“你知道么”,其实不是真的在问她,只是自说自话,你可以不用答,他就会接着说下去。说这句的时候很好听,活跃轻浅的阳光照在脸上,嗓音愉悦轻快,就跟球场上的大男孩儿一模一样。
饿的时候,两个人买上菜,一起挤在厨房里做吃的。为会吃一道菜争论不休,饭后不想洗碗,就玩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去洗。季江然好不容易赢一回,顾浅凝还会赖帐。她真耍起赖来,季江然就拿她没办法,就算受着伤,身手还是很好。无论做什么,季江然都赚不到什么便宜。
就会抱怨性的嚷嚷:“合着我拼死拼活娶老婆,是娶回来个虐待狂么。”
顾浅凝坐在沙发上将薯片咬得一阵阵脆响,盯着电视不说话,却忍不住偷偷的笑。
还出去约会,一起吃饭,浪漫的烛光晚餐。季江然西装革履,风度翩然,送惊喜给她。
小提琴手优扬的音乐一起,侍者将大束的玫瑰和香槟推上来,一定是有内容的,偶像剧里天天这么演,就算扫上几眼他也学来了。
让她去找,结果戒指放在杯子里。
等他斟上酒。
顾浅凝看也不看一眼,仰首一饮而尽。
季江然的表情停顿了几秒钟,过来猛捶她的背:“吐出来啊,吐出来啊……你个傻女人不长脑子是不是,那么大颗钻石你看不到……”
顾浅凝呵呵笑起来:“原来是想送我钻石,我说什么呢,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她将掌心一袒,那颗亮闪闪的钻戒奇迹般的出现在她的掌心中。
季江然盯着看了一会儿,脸都黑了。松了下领带扣子:“顾浅凝,你玩我呢是不是?”
结果浪漫的事变成一场乌龙。
连小提琴手看在一旁都懵了。
季江然之前吓到了,这会儿又气着了。摆着一张臭脸,不再按原计划进行下去,事情演变得不伦不类。
在旁人看来他是要求婚的,可是没了下文,坐到座位上喘气。顾浅凝自己已经将戒指套到手上,还跟他说谢谢。竟然成了再寻常不过的礼物,只是华贵了一些,也有些欠妥当,却再说不出其他。
顾浅凝收了重礼,乐呵呵的吃牛排。
那颗钻石足有好几克拉,又不是普通的钻石,她不懂,可是一眼看出名贵,戴到手上似有千金。被自己捡到便宜了,戴上之后就笑个不停。
季江然眯起眸子看着她,她笑得明明洋溢又灿烂,他却看出悲情。
只想问她,这是何苦?
拒绝他,不过就是人前丢一场面子,他不会觉得有什么。
原来他会弹钢琴。
顾浅凝不可思议。
季江然骂她“傻气”,他们这样的公子哥,哪个不是多才多艺?小的时候家里人逼着学,不管愿不愿意。女人讲究秀外慧中,男人也要风流倜傥。
长大了,自己也开始注重许多东西,稍感兴趣的就会学来。有可能一辈子都用不到,但用上的时候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无知。很多东西就是如此,可能已经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像学来的知识,可是太久不用,慢慢的,有一天就在岁月的长河里搁浅了。
他弹一首《我爱他》。
其实顾浅凝去ktv的时候,看过这个mv,也许屏幕太大,画面总觉得不太清析,只知道两个人最后以悲剧散场。昨天她在洗澡的时候哼唱出声,被他听来了。
季江然说,难得有两个人共同的东西,能共同喜欢一首歌,会哼唱一段曲调都是好的。他只是想告诉她,这一首歌她会,他也会。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都不愿醒来……”
有的时候我们听到一首歌,就会想起一个人。眼眶温润,内心柔软,才发现他像缕花一样雕刻在心里,很美,竟然忘也忘不了。
季江然一曲弹完,餐厅里都是掌声。
顾浅凝夸赞他:“真好听。”
季江然凑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脸。
顾浅凝亲在他的脸颊上,作为表扬。
季江然终于肯露出一点儿笑。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烛光还在燃烧,微茫的火苗轻轻摇晃,静静舔舐空气。
侍者将东西收走,玫瑰花放在桌子上忘了拿走。收起来的时候,一张纸片掉落在地上。捡起来,两排字,字体飞扬俊秀,“宫娥不识中书令,借问谁家美少年”。
他一直想给她讲个故事,可是无从说起。
季江然拥紧她,发梢上有汗,离得她特别近,所以看得很清析,亮晶晶的。
顾浅凝想睡觉,推推他。
“你快一点儿……”
季江然不高兴了,就那样退出去。
一定觉得她是在敷衍他,心不在焉,又没有精神。背过身去,不跟她说话。
顾浅凝的脾气从来都不比他小,现在却肯哄着他,有的时候也会说软话,甚至是撒娇。她自己不觉得,可是季江然觉得就是那样。
所以时而装作不高兴,顾浅凝就肯软软的跟他说话。
就像此刻,用那只完好的手缠到他的腰上。
“好好的,你又怎么了?”
季江然不吭声。
顾浅凝趴到他的身上,几乎是笑着说:“我都快累死了,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她伸手拿过他床头的腕表给他看,过半夜一点多了,身体酸的不得了,腰都要断了,怀疑他怎么就不知道累。“我都饿了。”
她将话说得可怜兮兮的。
季江然转过身来,将她收到怀里。
埋首在她的肩胛骨里哼哼:“可是,男人欲求不满会很暴躁。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点儿……跟我一个人的事似的,你是当事人,还是观众?”
顾浅凝觉得这几天他特别能折腾,以往不会这个样子,贪婪得她有些招架不住。气奄奄的,到最后哪还有力气。
早上起不来床,总觉得睡不够,以前她是很不容易懒床的。现在每天一睁眼,就快到中午了。
两个人都起不来,关上手机睡到自然醒。
季江然爬起来。
“去洗澡,下去做吃的。”
注定今晚又睡不好了。
顾浅凝洗过澡去吹头发。
季江然到厨房里简单加热晚上没吃完的东西。靠在洗碗台上等着,厨房里的灯光流水一般漫出来。淌到地板上,一圈一圈的暗淡下去。
顾浅凝扔下毛巾,扒着门框问他:“好了没有?”
“再等一会儿。”一伸手把她拉过来,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也刚洗过澡,有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又甜又香的味道。
他一直抱着她不说话。
厨房里很安静,微波炉嗡嗡的响着,像一只打鼾的猫。这个时候万籁俱寂,背后是面窗,可是猜想光火一定不璀璨,都已经睡下了,哪有几个肯爬起来吃东西。
“那天你不说晚上要跟我事情,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