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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析从病房里跑出来,下楼梯的时候看到简白。
一见面就指责她:“子析,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这样害江影?你不是说只有那一种成份么,为什么还有其他对身体不利的东西?这样你还想让我替你扛着是不是?我说你昨天至于那么慌慌张张的……”
安子析心里乱糟糟的。
“妈,你听我说。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怎么可能投那种药来害他。昨晚他开车出来,我根本拦不住……我压根没想过他会自己开车。”
越发觉得无力辩解,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说季江影陷害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无论她是否对季江影有二心,再争辩,一切也都没了意义。
当务之急,她不能等着束手就擒。不会这样轻易结束的。安子析硬是拉起简白的手:“妈,我说什么你才相信呢?这些年我是怎么喜欢江影的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害他,我爱他还来不及。我是被人陷害的……妈,回头我再跟你慢慢解释,我的心里真的很难过。”
简白也懒着听她辩解,甩开手。
安子析都顾不上了,从医院里跑出来,不会漫无目地的瞎晃。
季江影说的对,警察只要去极乐酒吧随便一问,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她要想办法,无论如何不能去坐牢。
给家里打电话:“爸,我出事了。这次我一定要帮我。”
安桐这些天草木皆兵,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江影知道是你把机密泄露给季江然的了?”
安子析不否认,现在没时间解说那么多。翻板的机会往往只有一刹那,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爸,其他的事情你先不要问。你可以替我买通一个人么,出多高的价都可以,无论如何不能露出破绽。让他开车到中心医院外面的马路上等着,季家的司机中午的时候会过来接我婆婆,我婆婆会去那里上车……”
简白一上午呆在病房里,季江影催她回去她也不肯。
听到医生说了那些药物的成份之后心有余悸,又惊又气。总算伤得不重,要是不幸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要她怎么活。
又忍不住唠叨他:“以后不要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喝酒了,家里什么酒没有,非要去那里喝?喝多了还要自己驾车,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操心。”简白说着说着抹起眼泪,现在季铭忆昏迷不醒,醒来的那一天遥遥无期。季江影和季江然偏又闹成这样……知道季江影的心情烦燥,这几天他的心里一定压着无名火,所以也不忍心深说下去。
季江影可以下床走动,过来揽上简白的肩头。
“妈,你放心,以后我听你的话,不会再让你操心了。”抚过她的鬓角:“我知道你担心我和江然,完全没必要。在我们看来那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商业竞争,江然做得没有错,我也输得心服口服,他真的是长大了,不是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了,我也很高兴。不会因为这件事造成任何隔阂,我们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简白不信他:“你说的是真的?”
季江影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要是不信,该天叫上江然,全家人一起吃顿饭。你就不要再为我们两个人的事操心了,爸还需要你照顾,你得打起精神来。”
一提到季铭忆,简白的心里又燃起无名火。
提醒他:“江影,你以后离顾浅凝那个女人远一点儿,你爸爸就是被她害成那样的,她不论是沾上江然还是你,我都很不放心。”想了一下,又说:“这次的事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我觉得子析应该不会有心害你,她是不是被人骗了,买错了药?她想为你生个孩子,这个我倒可以理解,而且妈也想抱孙子了。”
季江影放开她,只是板起脸说:“妈,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替她求情。”
简白瞬间冷脸,收了话茬,不再说下去。
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季铭忆还在家里,她也不放心。
走前告诉季江影:“中午一定要吃饭,有什么事情给家里打电话。不要出去乱跑了,在这里好好把伤养好,妈下午再过来。”怕他吃不惯这里的东西,反应过来又说:“一会儿我让下人把中午饭送过来,让厨房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季江影将她送到门口,告诉她:“不用担心我了,路上小心。”
简白早上过来的时候没想立刻就回去,便让司机先回大宅去了。这个时候的交通不会堵,出来时才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她。习惯性的先到医前的那条路上等,路边有一家咖啡店,点心的味道不错,她每次等车的时候都到那里坐一坐。
安子析远远看到简白拎着那款精致的手提包从医院大门走出来,左右看了看,到马路对面去。
此时,一辆车子出其不意的拐过街口冲过来,发了疯似的横冲直闯。
简白听到吵杂声,望过去,当即傻了眼,吓得手脚僵麻,反倒不能动弹,眼见那辆车子就要直直的朝她撞上来……
“妈,小心!”
背后忽然一股巨大的推力,毫无防备,身体已经弹出一段距离后跌倒在地。等到转首去看,车子已经停下了,而安子析以怎样凶险的姿态撞出去没有看到,只是流了好多血,躺在那里触目惊心,仿佛奄奄一息。
简白慌了神,“子析,子析……”
过来抱住她,血液将她的衣服都染红了,可是什么都已经顾不上。
安子析扯出虚弱的笑:“妈,我没事,你还好吧?”
简白吓得六神无主,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
“妈没事,你这傻孩子……”
好在事故发生在医院门口,抢救及时。有人打了报警电话,肇事司机也被当场带走了。
简白焦灼的等在抢救室门前,吓得脸色苍白,胸口闷闷的,喘息无力,就跟心脏病发作一样,之前真的是将她吓得不轻。
有医生劝她先去做个检查,只怕她会有个什么闪失,没法跟季家人交代。
简白死活不肯去,非要守在这里。她的身子骨她了解,要真是伤到哪里,早就不能动弹了。只不过手臂有一点儿疼,衣服也蹭破了,但一定没有大碍,就没跟医生说。
季江影听到消息后马上赶过来。
“妈,你怎么样了?”
简白一看到他过来,哭出声。
“江影,子析她,子析……她伤得很重,还不知道怎么样,她都是为了救我……我要是过马路的时候小心看着,也不至于……”
季江影看出她是吓坏了,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妈,你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将她全身打量一遍:“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简白无力的倚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妈没事。”
季江影还是不放心,硬拉着她去做检查。幸好没有大伤,才不禁松了口气。只是手臂上的皮肤蹭伤了,不过没大碍,上药包扎就没事了。
不多时,季江然也风风火火的跑来了。
“妈,你怎么样了?”
简白比刚才稳了一点儿神:“我没事,只不过你大嫂伤的比较重,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着哭起来。
季江影就来安慰她。
季江然看了季江影一眼,转身出去打电话。托人问公安局的朋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才搞清楚,肇事者是酒后驾车,本市一家出租车公司的司机。案情十分明朗,堪称一目了然。
而肇事司机被带到警局之后酒醒了大半,懊恼又悔恨,认错的态度良好,明确表示愿意接受法律的一切制裁。
太过寻常的一起交通肇事故,这个城市每天都会发生许多起,交警只处理这些事情就忙到手软。由其快过年了,交通也是各种拥挤各种瘫痪,交通意外便格外多。甚至交通部门早两个月就发出倡导,快过年了,交通繁忙,让大家文明行车,可事故永远无可避免。
只告诉季江然:“二少放心吧,我们一定会重视这件事,后续的情况会打电话告诉你,这你就放心吧。不过快过年了,交通混乱。老人家要出门一定要小心,由其过马路的时候。”
季江然道过谢,挂了电话。
再进来,季江影问他:“什么情况?”
季江然按了按眉骨,表示无奈:“酒驾,司机酒醒了,什么都承认了。”
季江影不再说话,扶着简白去休息室。
简白不肯。
“我得去看看子析,她是为了我,要有什么闪失……”
季江然过来掺上她的胳膊,哄骗她:“妈,你听我的,别自己吓自己了,大嫂她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带你去休息室里歇一会儿,让大哥过去守着吧。”
好说歹说,才把简白劝去休息。知道她的倦怠,最近季家实在发生太多事了。
薄家人的繁忙顾浅凝都看在眼里,眼见过年了,薄家的长辈一个也没回来。听下人说,薄东胜一年也不会在家里呆上几天。呈梅还好一些,每个月会回来住几天,可是大都还是在外面。
薄云易在楼下打电话时她听到了,听那意思他的父母这两天还回不来,据说一个在英国,一个在日本,能赶回来吃年夜饭就已经不错了。
薄云易挂断电话。
一抬头看到顾浅凝下来,招呼她过去坐。
“你可真能睡啊,等着带你出去吃饭的,结果你一睡不起来了,我快饿死了。”
顾浅凝问他:“那你吃东西了吗?”
薄云易理所应当:“哪吃了,这不是等着跟你一起吃么。”
下人给顾浅凝端来咖啡听到这一句,抿着嘴轻笑。
回头又要对着顾浅凝说,我们家少爷还从来没对哪个姑娘这样过。睡之前就拉着她说,薄云易这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回来。家里除了上官小小回国的时候会来玩,就再没其他女孩子来过了。私下里都猜测顾浅凝一定很特别,由其快过年这种时候过来,是刻意带来见家长的。
顾浅凝不是没有犹豫,过年这种万家团员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变得敏感起来。
下人放下咖啡,也不惧怕薄云易。对顾浅凝说:“浅凝小姐,快陪少爷去吃东西吧,他之前饿得都在客厅里直打转了,让他先吃他也不肯,非要等你一起。”
薄云易佯装板起脸:“苏姨,你不要乱说话。”
苏姨笑了笑:“好,我不乱说话,那你就饿着吧,我们不心疼你。”
顾浅凝抬眸看薄云易,自家人面前他倒有些孩子气。跟外面那个如沐春风的公子哥还是有一点儿差距,感觉更真实。上上下下像一家人似的,下人跟他说话也都是有说有笑,一点儿拘泥畏惧的感觉都没有。言词之中听出疼惜,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看待。
薄云易抬腕看时间,放下杯子。
“别喝了,再喝就汤饱了,咱们出去吃。”
顾浅凝拿上外套跟着他出门。
本地有什么好吃的,薄云易一清二楚。开着车左转右转,开进一家小胡同去。里面路太窄,车子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停下。
薄云易告诉她:“这家的菜好吃,一对东北夫妇开的,手艺好的没话说。是我两年前发觉现的,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穿过一段弄堂才到。
店面不大,可是很干净,即便早已经过了饭点,厅内几张桌子还是坐满了人。
老板认识薄云易,看到他迎过来。
“薄先生又回京了,可有几个月没来了。”看了顾浅凝一眼,眉开眼笑:“这次了不得,还带了女朋友过来。里面有包间,今天我给你们上几道拿手菜。”
老板为人直爽,几乎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只让薄云易带人到里面等,自己一溜烟跑进厨房做菜了。
薄云易有一点儿尴尬:“他这人就这样,不过人特别好,有什么说什么。”
顾浅凝点点头:“看出来了。”
其实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在意,时间挑的本来就不科学,怨不得别人说。
老板娘敲门进来,给两人上茶。在后面听老板说什么了,一进来就多看顾浅凝好几眼。直跟薄云易夸她漂亮,说他眼光好会挑人,明显也是误会了。
人一走,薄云易倾身笑着:“看到没,都以为我名草有主了,要不然你就从了我得了。”
顾浅凝拿眼睛白他。只说:“看样子你对吃很有研究,跟这些人混得这么熟悉。”
纤细的手指灵活地转动手里的杯子,温润的软玉一般。
薄云易垂眸,多看两眼。抬起头来笑:“常来露脸,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在家里吃饭没什么意思,就四处找吃的。”
顾浅凝能想得出,诺大的餐厅就他一人,食物再丰富,吃起来也是无滋无味。
“你爸爸妈妈那么忙吗?一年都很少回来?”
薄云易压了一口茶水,点点头:“我妈还好,哪一次我回家,她还会刻意赶回来,倒是能见到面。可我爸不行,他一年没几天在家,每次回来,又不会刚好凑巧我也有时间,所以见一次面真的很难。我记得最长的一次,我有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见到他。见了面,他感觉快不认识我了。男孩子正长个子的时候,两年能长几十公分,走的时候我还只有一米六多,再见面就长到一米八多了,也难怪他认不出我了。”
说到这里,抬起眸子,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我叫呈扬其实就跟我爸爸有关,上学的时候一直叫这个名字,不太想让同学知道我是薄东胜的儿子,有很多不方便。就随了我妈的姓,如果我外婆没有去世,估计也不会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到现在估计还要叫呈扬。”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也不太习惯顶着长辈的光环,在别人看来是优待与骄傲,他却感觉麻烦的不得了。
午后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他们坐在窗边,几束日光正好照在她的眉眼间。疏疏的露下来,就像是星光,无声无息漏到人的心上去。
顾浅凝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很安静,本来就不是个聒噪的女孩子,这个时候更不喜欢掺言,坐在那里静静的听他说。
薄云易隔着一张桌子朝她笑了笑,就接着说:“其实我挺害怕找老婆,喜欢的,我的家人不一定喜欢,家人认准的,我又不见得喜欢。以前也谈过女朋友,后来两个人都觉得很倦怠。其实我能理解对方的感受,我妈妈她想的比较多,担心很多事情。却没哪一个人喜欢透明到毫无保留,由其连家势都要被调查得一清二楚的时候一定很烦感,这些我都理解。在我看来,这关系到一个人的尊严,是谁都会很不舒服。”
顾浅凝这才弯了嘴角说:“你家人也是为你好,他们或许怕有人攀高枝,别有用心的嫁进去,所以顾虑多多。有的时候门当户对是好的。”
薄云易撑起颌:“厌烦是厌烦,以前也没真正的跟我妈争辩过,有些道理讲不清楚,便不去自寻烦恼。现在看来,或许是真的不在乎,没有遇到真正想娶的人,她出面搅黄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眸子眯起来,若有所思:“如果真遇上想娶的,就算家里人反对,也一定拿我没办法。”
顾浅凝看似云里雾里:“听你家里人的话未必不好,我想,你的父母是一心为你着想。”
已经开始上菜,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下去。
席间薄云易说:“我打算在这边给你办理住院手续,当时带你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顾浅凝咽下嘴里的东西。
“别麻烦了,不需要。”
“你的病不要紧?”薄云易摇了摇头:“那可不行,医生说你的情况还不稳定。”
“怕我发起病来,会像你们家那两只大狼狗一样?”顾浅凝靠到椅背上,眨了眨眼:“你看我神精不正常么?发病是件很神奇的事,不在医院病起来都很没感觉。估计是你们京都的水土神通广大,一踏上,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她是在开玩笑,可是笑起来非常可爱,那点儿阳光的缘故,眉眼间也都有了一种天真的明媚。
薄云易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也是啊,你似乎出了医院的大门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看来我们京都真是一方福地,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好了,保你一辈子不生病。”
顾浅凝低下头吃东西。
含糊说:“好啊。”
吃过饭从弄堂里出来,薄云易要带她去买衣服。
才上车,上官小小就打来电话。说她在去薄家扑了空,这会儿还在那里。问他:“你和浅凝在哪儿呢?”
薄云易随意向车外瞟了眼:“外面。”
“外面是哪里?”
薄云易打着方向盘,跟着车流自如地滑进下个路口,却说:“不清楚是哪里,这一带着看眼生。”
上官小小忍不住火冒三丈:“薄云易,你就扯吧,在京都会有你陌生的地儿?你不是自称八路神通,闭着眼睛都能摸回来么。”
薄云易装聋卖傻:“这回真不知道,好像已经出京了。”
“你去死。”上官小小哼了声:“出个京都你就懵了?你天天往国外跑,我也没见你丢了找不回啊。”
薄云易问她:“你有什么事吗?没正事先不聊,我找找路再说。”
他挂了电话,扭头看顾浅凝:“玩也不带她,叽叽喳喳的太吵了。”
顾浅凝说自己的感想:“其实小小那个女孩子不错,很真爽,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心机。”
薄云易感慨:“没头没脑的傻丫头,我看着长起来的,打小就粘人,没办法。”
顾浅凝笑笑,估计她是不放心。
所以没耽搁太长时间,进了店,有看中的款式拿上一件就了事了。她高瘦,一般的衣服都能挑起来,随便一件只要号码合适都是有模有样。
上衣和长裤,有得换不贪多,就不打算逛了。
薄云易指着手上的袋子问:“这些怎么够?要买就一次备齐了。”
顾浅凝看了眼:“很可以了。我们回去吧,别让小小等太久。”
薄云易没动弹。
顾浅凝走出两步,回头唤他:“怎么不走?”
薄云易将袋子倒到一只手上,扯上她的手臂。
“把话说明白之前谁也别回家,走,我们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
这事压在他的心口上不是一时半会儿,他不是个会装疯卖傻的人,望着她,可以言不由衷的欢笑,看她欲言又止,或是点到为止,都可以无动于衷。他的喜悦不是假的,看到她明艳照人的模样就觉得欢喜进心坎里,仿佛有花在心底绽放开来。这种感觉还从来没有过,他觉得从没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可薄云易看得出,顾浅凝虽然跟他来到这里,却总像跟他隔着几步之遥。他似乎隐隐觉出她的恸步,刻意不肯靠近一般。这种感觉使人心生惶恐,这样不近不远的一段路,却足以让人走上一辈子。他就怕一辈子的时间过完了,而他们仍旧隔着咫尺的距离仿佛遥遥相望,到死也走不到一处来……
心中莫名烦燥不安。
她的心她自己可以认不清,但他的心总要让她明白。这实在不是件适合模棱两可的事。
拉着她去附近的咖啡馆坐,薄云易将袋子往沙发上一摔。
“你说说吧,为什么避及我。”
顾浅凝仿佛听不懂他的话:“我怎么避及你了?不是一起吃的饭一起逛的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