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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直觉,今日必能大赚一笔,这公子看来不好攀谈,可是为人却如此爽快。
她不敢怠慢了贵客,把所有姑娘招呼到楼上,又是腆着脸给楼下的客人道歉。
索性白日里,也没几个客人,她说了她请喝酒让他们稍候会儿,他们也就是嘀咕几句没太大的意见。
只一位,眼见着伺候的姑娘忽然被叫走了,一问知是来了一个贵客要挑姑娘,立时和老鸨翻了脸。
“薛妈妈,你是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叫走我的女人。”
薛妈妈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是哪个,她不敢得罪,只能陪笑脸:“姑娘们去去就来,一会儿回来了,我多叫几个陪您,严公子。”
“多几个,哼,我只要牡丹一个,给我把牡丹叫回来。”
薛妈妈一脸为难,只盼着那厢赶紧挑完,把姑娘都发派回原地。
可严家公子如今脾气上来了,见薛妈妈站着不动,一把推开了薛妈妈:“你不去,我自己去,我倒是要看看,哪个敢和老子抢女人。”
他身上,有一股浓重酒气,薛妈妈心下惊慌,只怕出什么祸端,赶紧跟上,却不及那严家公子快,但见他一脚踹开房门,满脸煞气,大喝一声:“哪个不怕死的,敢抢小爷的女人。”
百里云正在挑选姑娘,就被这一声怒喝打断,她抬眸,淡漠的眼神,透着一股清冷的气质,那目光往身上一落,就好像是冰水浇了脸,没来由的叫人发怵。
严公子的气势也小了一半,他直觉,对方来头或许真的比他大。
他也不过是一个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之子,对方父亲若是品阶高于他父亲,他还真不好得罪。
于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虽是质问,却显然放低了声音:“你是谁,这么多姑娘,也不差牡丹一个。”
百里云起身:“牡丹哪位,留下,其余都可以出去了。”
这分明是存心的。
薛妈妈急的冒汗。
严公子觉着自己的严重被挑衅了,酒气冲脑,方才的顾虑全然想不到了,怒喝一声:“小子,我可是翰林院修撰之子,你算个什么?瞧你这身板,我让你三个你都不是我对手,趁着我还没有发怒,你最好赶紧滚蛋。”
“呵!”百里云只是冷笑一句,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并没有多话,却已叫人恼羞成怒。
倒是那个叫做牡丹的,小声劝慰,“严郎,你且回房等着,我稍后便来。”
严郎,听着如何也不像风月女子对恩客的称呼。
两人像是有情,如此更好。
“我是七王爷府上的人,严公子,令尊高就,不然我和七王爷说说,提拔提拔?”
严公子脸色惨白,悲愤交加却不得发。
薛妈妈听闻百里云的话,也是给震了一震,没想到她这小庙迎来了那么大的菩萨。
七王爷府上的人,衣着打扮还如此不俗,必定官职不小,于是赶紧上来拉严公子:“严公子,他吃不了牡丹的,您回屋吃酒,我找杜鹃海棠她们陪着您。”
那严公子想到父亲前程,奈何不了百里云,只得羞愤离去。
薛妈妈顺手带上了门,门一关上,方才还和严公子情义深重的牡丹,如今已经含情脉脉的对着百里云媚笑了。
那眼神,分明是勾引。
她姿容不差,却也不过是个慵姿俗粉,百里云用眼神示意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