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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盛启已在楼月关中,而他所在的雅间,正是昨夜赫连繁烬所呆之地。
“从此处出去之人,被拿住后可问出什么?”盛启推开窗户间,一面询问道。
“被捉拿后已咬毒自尽,魅夜查过了。此毒事先被藏于齿缝,且是剧毒。是故一旦咬碎,即刻毙命。”长风回禀道。
“看来赫连繁烬在京都城里除去陛下灭杀的那些点,还有未被察觉的暗桩。而这才是真正重要的存在,昨晚他该是下达了新令。”盛启只通过此人干脆利落的自杀手段,就已可判断出这些信息。
长风听言面色微重,因为在这人咬毒自杀后,他们便断了追查的线。而有这样的细作存在于京都之中,绝对不是一件愉快之事。
“王爷,昨夜还发生一桩怪事。”长风再禀道。
“说。”昨夜盛启虽将影卫都撤回厉王府,但今晨他们各自回到所处之位时,以他们敏锐的察觉力,仍然能够捕捉到一些不寻常的信息。而这些一层层汇聚上报后,负责汇总消息的影卫,就能够根据这些线报汇总成最后的结论。
所以即便盛启昨夜没有出手,此时他仍旧能够依靠手中的力量,掌控到这些信息。而如果他昨晚没有退守厉王府,那么赫连繁烬想离开京都只怕不容易。
“李家坟地新坟有变动,李玉莹尸身遭毁。”长风的责任是将影卫汇总上来的消息,剔除他可以明白并办妥之外的事情上报盛启。
“查一查云瑞昨夜的行踪。”盛启敏锐的警醒道。
长风却禀报:“属下得此信后,已吩咐查云瑞行踪。但昨夜云瑞一直在房中,并未曾离开过。”
盛启听言后沉吟了一阵道:“让人去验尸,确定这尸体是否还是李玉莹的。”
“是。”长风记下。
盛启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黑眸仔细的将其上的印记全收入眼中。随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城北,而那里正是赫连繁烬离开楼月关时暂去的方向!
“可还有别的消息?”盛启收回目光后再问了一句,人也回过身来阅看屋内的摆设。
长风低头思虑一遍后回报:“据查城北林子有轻微打斗痕迹,其余并无异样。”
“看来陛下是有收获,城北这一路追查下去。”盛启基本可以确定赫连繁烬走的就是这一条线,而丰元帝没有那么广的爪牙,他盛启却有。
“是。”长风再将这桩事记下。
盛启的目光此时落定在一盏烛台上,他随即踱步上前。
长风的眼神也跟随着盛启的脚步看向烛台,这才发现这一盏烛台滴出的烛液有些许泛黑。仅这一丝的异样都被盛启捕捉到了,令他只觉得汗颜!
盛启低头嗅了嗅烛台,随后蹲下身细查。而在他的查看下,有一段燃烧未尽的线出现在他的手上。
“王爷,这是?”长风知道盛启不会去捡无关紧要之物,那么就是说这一截肮脏的线有某些不寻常的意思。
“这是菱儿缝合伤口用的线,其上的黑斑应是血迹,让魅夜验一验。”盛启的身上也被缝合过这种线,所以一眼便可认出来。
而如果这线上的黑斑真的是血迹,那么盛启完全可以确定赫连繁烬就是盛繁华。而他将这代表救命之恩的线烧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是!王爷可还有吩咐。”长风知道这后面一桩事,因事关云菱,所以需紧急处理。
盛启挥手:“先把这三桩事办妥。”
“属下即刻去办。”长风领命退下。
盛启也并未多呆,很快和回到府上。因是天色不早,他直接绕回寝殿,适逢魅夜自偏殿领命而出。
“王爷。”魅夜拜礼,道:“恭贺王爷新婚。”
盛启知道这几个老部下一直操心他这婚事,昨日未曾与他们饮上一杯也是遗憾。今日这三人,轮流着给他道贺多半是补足昨日未来得及的贺词。
“办完事今夜早些回府,本王与菱儿给你们设酒。”盛启素来虽有孤高冷傲的嫌疑,但心中对墨夜、长风和魅夜是有兄弟情分的。这三人追随他的时间最长,一路出生入死都还能一起活到现在并不容易。
“王爷?”魅夜有些吃惊,在他们的心里可从未敢将盛启当成兄弟。在他们的心目中,一直以来盛启都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的尊敬的王爷!
“去吧。”盛启说完人已踱步回殿,余下魅夜一人发呆半晌。
待魅夜再回神时,盛启的身影已经消失。他看了一阵空旷的路,才折身往府外去。他只觉得如今的盛启,越发与从前有区别了。似乎变得更有温度,而这种温度显然是收到云菱影响。
……
那会盛启进屋时,看见云菱还在外间的案几上写着什么。他踱步过去细看,只见她描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什么?”盛启俯身询问道。
云菱这才从专注中回神,抬眸看向盛启道:“你忙完啦?”
“是,这是什么?”盛启落身将小人儿抱入怀里,伸手拿着她画好的东西问道。
云菱放下手中的毛笔,指着图谱诶她盛启解释道:“这些是流水线运作视图……”
盛启认真听着云菱做的讲解,才听明白她是要将之前用过在他身上的药大批量弄出来。这倒是好主意,当然也有利于战局。
尤其是一旦重要的将领受伤,那么这种药能够帮助快速恢复。甚至可能让一名濒死的勇士健康起来!这对于短期作战也许没有太大作用,但对于他们这种需要长时间征战的战局,将会起道至关重要的作用。
例如两名大将互斗,两败俱伤而散。不过数日后,其中一名再度可领兵征战。另一名却仍旧卧床不起,甚至性命堪忧!如此此消彼长之下,大盛方面的优势就会渐渐凸显出来。
“我让朱八调令一支死士给你,另外调配五万军马守卫。”盛启比云菱更清楚这制药地方的重要性。
云菱听言有些割汗道:“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一旦被敌手知道我军有这种药,此地将会成为绝危之地。以医者之心来说,这种药更多人能用,自然是可以救更多的人。但于战争来说,敌军死的人越多,战事了结越快对我军才是好事。所以目前来讲,此药只能由我大盛拥有。”盛启的分析很残酷,也很到位。
云菱明白盛启的意思,但提到医者之心,她却有些恍惚。还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在拿到毕业证书前的宣誓,那些她曾经说过的话。
虽然她并未真正跨入医学界,她还在攻读博士。但是那些宣誓却已经念过,或者目前为止她都没有违背过自己的宣誓。可是等到上了战场,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吧。
“怎么了?”盛启察觉云菱的恍惚。
云菱摇摇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一个医者,也许在这里,我其实更应该是一名商人,或者说政客。”
不错,她就是谋财谋权的,并不再是那个医学硕士。不在其位不担其责,她现在已经不是一名医者,她只是要为自己的存活而谋。所以那些宣誓,也已经在那大货车了解“她”的时候,全部都见鬼去了。
“菱儿。”盛启伸手轻抚着云菱的脸,知道她其实是有一颗纯良的心。在过去他们游走各国的时候,她常常会以独有的方法去帮助人。她一般不会直接施舍于人,她的观念一直都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云菱却很快甩去低落,将那些图谱收整好道:“就按你说的办,回头若是成效不错,也能控制得住,咱们还可以扩大生产范围。”
“嗯。”盛启没有多说,因为在这一点上,只有云菱自己想得开才好。
“我去更衣,然后跟你进宫。”云菱起身道。
盛启随之起身:“我帮你。”
“别了,到时候别想出门了。”云菱承受不起这样的恩德,她还是自己换快一点。
盛启抿唇浅笑:“那就迟一些又如何?”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晚上还要把剩余的图纸画完,你少折腾我。”云菱翻翻白眼,到时候又要她去泻火,这绝对是苦力活好么!
“所以你要快些长,别人十五你亦十五,小身板跟豆芽菜似的。”盛启到好意思来嫌弃。
云菱听着就起火:“豆芽菜怎么了,豆芽菜你还不是喜欢,你有本事你别找我!”
“确实,本王就喜欢豆芽菜。”盛启坦荡承认,但是颇为苦恼道:“问题是豆芽菜承恩不起,你还是快些长吧。”
“滚!”云菱恼怒不堪,越发察觉盛启是个没节操没下限的!果然道貌岸然这词非常合适他,完全看不出来他是这种无耻之徒!
盛启听言只笑,不过倒是没有跟着云菱去更衣,而是坐着将她画的东西再看了一遍。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也有些许不安。
不过这些情绪在云菱更衣出来后都被盛启埋藏,两人随后入宫赴丰元帝的宴请。
因丰元帝并未宴请其余人,只让程皇后作陪,是故这更像是兄弟间想见的家宴。席间闲聊亦是颇为愉快,待到膳罢才分了席说话。
丰元帝邀盛启进宫,自然不会只是用膳这么简单。更多的是将昨夜之事说与盛启知,并做一些参详。
“赫连繁烬这一条路臣会跟进核查,至于顺帝这方,臣亦未有消息。”盛启简单说明道。
丰元帝听着盛启对他的称谓,拧了眉毛道:“怎么,成亲之后就生分了?这是要划分楚河汉界的意思。”
“陛下当明白,大盛如今是非常时期。你我兄弟情意再如何亲近,但臣若不臣,帝若不帝自会招来闲话。尤其是臣随后便要出征,届时一在朝堂中,一在战地之上,若有心人动荡人心,只怕届时陛下就是无心,也要顺着局势走。”盛启的话意味深远。
丰元帝听言凤眸微深,他很清楚盛启话里的意思。
“于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兄弟。但你亦说得不错,即便朕有扭转乾坤心,但恐无扭转乾坤之能。可即便如此,人前你这般便是,人后又何必戳我之心。”丰元帝亦是坦言道。
盛启黑眸沉黑未动声色,只出言道:“陛下若有心,则免我夫妻行跪拜之礼。其余礼制不可废,此为朝之根本。”
丰元帝沉默了许久,见盛启那一双黑眸里,自有沉静决然。他清楚这是盛启的决定,而后者这个决定,让他觉得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果真要如此?”丰元帝再问一句。
盛启颔首:“陛下当知,在登基那一刻开始,您就是大盛的帝王。作为臣子,臣不过是辅佐您稳固朝纲。而一切的决定,都应该在您的手上。”
丰元帝再度沉默,他此时不知道盛启到底什么用意。因为原本的相处十分愉快不是么,为何临出征前反而要说这些话?难道这种隔阂与距离,反而对他们未来的战事有好处?
“陛下不必多想,臣两日后会与菱儿先行离开京都。而大军在五日后开拔,届时需要陛下多做些功夫,不宜让天下知臣已先赴洛州。”盛启将自己的计划说明道。
丰元帝听此,只得将对盛启忽然转变的态度置放在一遍,仔细与其讨论此事。
“可以。其余调度,我——朕会让兵部、户部、工部、礼部做好准备,你不必操心这些。至于战况,你如何看待?”丰元帝最是操心的,只是对外的战局。对内来说,这一年多的吏治,已经让他比较得心应手。
“我大盛东部自有山峦屏障,且有穷凶恶海所护。所以真正危险的,北部、西部和南部。”盛启也仔细个丰元帝开始做分析。
“其中蜀南国与我大盛有天险临河庇护,蜀南国若想调军袭我大盛,只可从栈道上过来。然栈道狭小,只能过少数兵力。若是强行渡江,我大盛守军亦不可能让其得逞。另有一条路,要从陇西长蛇绕路。但这一条道很少人能想得,只需派小股军力守住即可。”盛启将蜀南国的险情剔除。
“其后西域与我大盛交界颍州,暂有颍州军抵挡,蜀南西域盟军讨不着好。但这一支盟军的作用,原本也只是想托住颍州军。”盛启犀利的指出蜀南西域盟军的意图。
丰元帝颔首道:“如此颍州军不可驰援洛州,邙山军要护京都安危,他们是联合而攻之。”
“不错。”盛启知道这些人的意图,所以他首先要做的,是撕裂他们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