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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笑着对宫凝袖说了声不用谢,谦谦君子,彬彬有礼。
宫凝袖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正尴尬着,不远处有人在喊这个中年男子,“藏律师。”
被人喊为藏律师的中年男人对那人挥了挥手,就对宫凝袖和沈雅文告辞。
沈雅文看了宫凝袖一眼,又看了那个姓藏的律师一眼,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要撮合了,他们肯定有戏。
于是,等那名姓藏的律师要离开时,她喊住他,“藏律师,能留个电话号码吗?我这好朋友啊,别看岁数不小了,脸皮啊,还薄的跟小姑娘似的。”
宫凝袖满脸绯红,偷偷地去拉沈雅文的胳膊,沈雅文看着她,一本正经,“凝袖,刚才就是藏律师救的你,如果不请人吃顿饭,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于是,在沈雅文的“训斥”下,宫凝袖不得不问那名姓藏的律师要了号码。
那真是个在细微处都能看到良好修养的男人啊,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沉稳风度,他让助手去拿了名片过来,用双手递给了宫凝袖,“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方便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
宫凝袖目送他离开后,低头看了下手里的名片,整个的风格很淡雅,和他的气质倒是挺配的。
沈雅文打趣道:“凝袖,据我所知这位藏律师的妻子可是去世了好多年的,唯一的女儿也早就出国了,事业又有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话说着,她还故意耸了下宫凝袖的肩膀,宫凝袖满脸绯红,“不要瞎说,清士才去世没多久,我暂时还不会考虑……”
沈雅文截上话,“谁让你现在就考虑了,先当朋友处着呗。”
宫凝袖没说话,捏在掌心里的名片,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紧紧的按在掌心里,她听到自己心跳如捣鼓的声音。
……
话题扯得有点远了,先不说宫凝袖会不会即将迎来她的二婚,话说余程,她拎着保温桶敲了很久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傅歆电话又打不通,就有点着急了,她想了想,把保温桶放到地上后,拿出手机打给了莫凌瀚。
大概是和莫福生夫妇有关,莫凌瀚的生意做得格外的顺利,根本不需要他出去求人,很多上亿的生意都会主动找上门。
莫凌瀚打电话给过莫福生,他打着哈哈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既然他都不肯承认,莫凌瀚又能拿他怎么样。
现在的他毕竟已经弃官从商了,不可能真的有钱不挣。
莫凌瀚会议开到一半时,手机响了,嗡嗡的震动声,让台上做报告的人放慢了语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莫凌瀚。
莫凌瀚对他用眼神示意继续后,起身出去接电话。
这个电话正是余程打给他的,这个小丫头,经常打电话给他,像是知道他平时很忙,电话总会选在他中午吃饭,或者下班的时候,像这样大半上午接到她的电话还真是第一次。
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一走出会议室,他立刻接听了电话,“程程。”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学着像余爸爸和余妈妈那样喊余程。
余程急匆匆地说;“莫凌瀚,我在嫂子家门口,按门铃,没有人开门,电话也打不通。”
莫凌瀚努力让自己冷静,“也许是出去买东西了,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就来。”
莫凌瀚的秘书走到他身边,问他会议是不是还要继续,缺席了总裁,对上个月业绩的回顾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没有总裁的拍板,针对下个季度的规划也没法展开啊。
莫凌瀚眼睛都没看她一眼,大步朝电梯走去,“把我今天的所有行程安排全部取消。”
电梯门开了又合上,独留莫凌瀚那个精明能干的秘书,对着紧闭的电梯门,一脸的不解。
……
宫凝袖怎么都没想到还有和莫凌瀚见面的一天,同样,从车里一下来,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宫凝袖,莫凌瀚也愣了愣。
他和张家、莫家的心结虽然都慢慢地解开了,对宫凝袖却始终都是不喜欢的态度,虽然她从来没有做过虐待他,或者捧杀他的事。
人和人是否相处的来,真的是要看缘分的,莫凌瀚就是不喜欢宫凝袖。
同样的,宫凝袖对丈夫这个私生子,也没任何的好感。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一眼后,就彼此收回目光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当宫凝袖发现莫凌瀚要去的地方和她一样时,忍不住的回头呵斥他,“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莫凌瀚皱了皱眉,“宫女士,这个地方是你买下来的吗?难道就兴许你来,不准许我来吗?”
宫凝袖被他噎了下,“你……”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再理会他,大步朝不远处的楼道走去。
等傅歆从天津回来,她倒要好好问问她,怎么还和莫凌瀚有联系。
莫凌瀚沾光了宫凝袖的光,很顺利的就进了门道,本来按照宫凝袖心里想的,她一开门后,是要飞快把门道的防盗门带上的,没想到莫凌瀚的身手那么快。
她还不知道这栋楼的所有屋子,张奇都买下来了,心里虽不大乐意让莫凌瀚钻了个空挡,却也拿他没办法。
在三楼某个房门口徘徊的余程,一听到脚步声,激动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跑到楼梯口,大声喊着楼道下方走上来的人,“嫂……”
那个带着巨大惊喜的“子”字,在看到来人的长相,蓦地就卡在了喉咙里,她正暗暗思忖着这个气质看起来非常好的中年女人是谁,就看到跟在她身后的莫凌瀚。
看到莫凌瀚,她又是一声欢喜的惊呼,“莫凌瀚,你来了啊,嫂子她……”
她正要急匆匆的把找不到傅歆的事再说一遍,莫凌瀚抛给她一个闭嘴的眼神,她心领神会,缩了缩脖子真的没朝下说。
她已经听说了张家和莫凌瀚的关系,她只是一个小交警好不好,只是向往简单的生活,弄得那么复杂,她容易短路。
宫凝袖拿钥匙的手一顿,把余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是谁?”
余程大概已经猜到这个有气质,又有傅歆这里钥匙的老太太是谁,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阿姨,你好,我是嫂子的朋友。”
话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什么,一拍后脑勺,把放在地上的保温桶拿了起来,“我是来给她送鱼汤的。”
宫凝袖淡淡的看了她手里的保温桶一眼,淡漠地开口,“以后傅歆有我照顾,就不麻烦你再送这些汤汤水水来了。”
余程嘴巴张了张,正要开口,宫凝袖打开门,然后,没等莫凌瀚和余程靠近,就把门用力关上。
她像是故意的,在关门时,用的力气很大,质量上乘的防盗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余程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幸亏她没有凑得很上,不然鼻子就要被撞瘪了。
“莫凌瀚。”她一脸没办法的看着由始至终都没开口说一句话的男人,“现在怎么办?”
莫凌瀚看着紧闭的防盗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对余程说:“我们走吧。”
余程在转身时,又回头看了紧闭的防盗门一眼,像是很不情愿走的样子。
莫凌瀚问她,“怎么了?”
余程把手里的保温桶朝上拎了拎,撅嘴哀叹,“这鱼汤可怎么办呢?”
这可是她家余太后亲自下厨给傅歆炖的,不送给傅歆,她回去真的不好交代啊。
莫凌瀚一听她为难的是这样,差点哑然失笑,“难道不能给我喝吗?”
他落在余程身上的目光,有点怪怪的,余程的脸蓦地又一红,白皙的脸上爬上两片红云,声音也细弱蚊蝇,“你想喝,就给你喝吧。”
莫凌瀚是真的没有客气,在车里就把鱼汤给解决了。
余程看他喝好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和刚才变化不大,这才开口,“好喝吗?”
说实在的,余太后的厨艺,她是真的不敢恭维。
哪里知道莫凌瀚却一抹嘴,夸赞道:“很好喝啊。”
鱼汤喝完了,也该说正事了,找不到傅歆,余程似乎比谁都着急,“莫凌瀚,你说嫂子会去哪里了?”
身为男人要承担的自然更多,这也包括不让身边的女人担心,余程之所以会这样问莫凌瀚,是因为她没注意到宫凝袖的表情,看样子傅歆暂时是不在b市,至于去哪里了,哪怕是从宫凝袖那里得到了答案,也不见得就是真的。
先不说宫凝袖为了她还没出生的一对孙子和孙女是不是会说谎,光是他们之间的疙瘩,就足以让她不对他们说实话。
莫凌瀚心里大概是肯定傅歆不在b市了,一抬头看到余程正瞪大眼睛等着他的答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刚才那个是傅歆的婆婆,她会好好照顾她的,这段时间啊,你就暂时别来看她了。”
他动作轻柔,看人的目光也很温柔,可是,被人摸头的余程怎么感觉有种被人当成宠物,主人在对她表示喜欢的抚摸呢。
一想到这个,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一阵恶寒。
莫凌瀚像是没感觉到,依然继续着他无比慈爱的抚摸,终于,余程受不了了,头一偏,对着他一声怒吼,“莫凌瀚,你摸够了没有?”
这一声吼叫,一方面因为吼的那个人声音实在太过于大,另外一方面车窗没有关严实,车窗外很快就有人好奇的把脸贴上来。
余程一未婚的小姑娘,到底脸皮薄,涨红着脸闷着头,没再说话。
莫凌瀚像是很喜欢欺负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发动引擎。
如果不是知道两个人只是在演戏,看莫凌瀚拎着最新鲜的水果到家里,余程也会感动的。
来开门的余爸爸看到站在门口的是莫凌瀚,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让到一边,激动的声音都在颤,“凌瀚来了啊,外面热,快进屋。”
等进屋后,余程知趣地摸了摸鼻子,就去厨房倒水,这是每次莫凌瀚来,她必须要做的事。
在她自家老爹和老娘的眼睛里,照顾好莫凌瀚已经是她的责任和义务。
余妈妈不在,这让余程多多少少的轻松了不少,余妈妈对莫凌瀚啊,那已经不是一般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看对了余妈妈对莫凌瀚的好,她总有一种自己是他们捡来的感觉。
莫凌瀚的谈吐总是很合体,就连生性木讷的余爸爸在他面前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看莫凌瀚一杯茶都喝完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余程朝墙壁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又一眼,余妈妈只是出去做个头发,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他怎么还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