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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最顶端,最高档的私人会所里,傅歆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说句没礼貌的话,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她约莫着有六七十岁了,双鬓全是华发,脸上也是布满皱褶,只是那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透露着和年纪不一样的凌厉。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年纪的人,都应该非常慈祥和蔼,经历了大半生的岁月,不管是看人,还是看事,都应该带着一种由内释放出来的宽容和释然。
很显然,眼前这个老太太,她绝对是个另类。
傅歆在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傅歆。
“坐。”她收回目光时,惜字如金的对傅歆说了一个字。
傅歆就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看着她,“您是哪位?”
翻遍她的脑海,记忆里也没这样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她的眼睛,冷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识莫凌瀚。”
傅歆先是愣了愣,马上猜到了她的身份,“你是他的……”
莫凌瀚已经把那个故事告诉她了,这个老太太名义上看似是他的外婆,其实,却是个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她犹豫了一下,把已经说出一半的话,改了口,“你是莫夫人。”
随着傅歆这声“莫夫人”说出口,何琳似乎很激动,冷哼一声,“莫夫人早就死了,在好几十年前就死了,现在你叫应该叫我何小姐。”
要真算起来,傅歆也算是个生在豪门的人,不过,像傅世诚那样半路出道的豪门,在经历几代人拼搏,财力真正雄厚的莫氏,也就是原来的何氏面前,顶多也就算是个暴发户。
光是暴发户的傅家,曾经就有过那么多的矛盾,更不要说是真正豪门的莫家。
傅歆笑了笑,没有接话。
看傅歆不接话,何琳反而没处发火了,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后,又对傅歆说:“傅小姐,我听说你曾经做过傅氏的总裁,既然这样有些话,我也开门见山了。”
傅歆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有人送上茶,傅歆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喝。
何琳看傅歆不喝茶,忽然笑了起来,“你真怀孕了?”
傅歆抬起眼睛,直视着何琳的眼睛,她知道她把她请到这个地方来,就是误会了一些事,于是,在调整了下呼吸后,一字一句地说:“何小姐,有些事,我想你是误会了。”
“哦。”何琳端起白玉茶盏,很优雅地喝了一口,“我误会了什么?你说来听听呢。”
傅歆深深吸了口气,“首先,你误会了我和莫凌瀚的关系;其次,我不管有没有怀孕,都和莫凌瀚没有任何关系。”
她自己有一大堆的事没有解决好,哪里有心思去管别人。
何琳把傅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睛微眯,像是在考虑傅歆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傅歆大大方方的任她看着,嘴角勾起,露出淡淡的微笑,“何小姐,现在你知道我只是和莫凌瀚没有任何的关系的路人,我可以走了吧?”
她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是b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每个包厢的门,如果不是包厢的主人按下她手边的遥控,就算把脚踢断了,门也不可能会打开。
傅歆作为曾经的傅氏总裁,说是为了傅氏的面子也好,是她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必须要和一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东西挂上钩也罢,她曾经亦办过这家私人会所的年卡。
她站在何琳面前,依然是刚才的不卑不亢,等着她按下手边的遥控器。
傅歆的表现,显然超出了何琳的猜想,她先是愣住了,等缓过神,对着傅歆阴测测地冷笑,“傅小姐,你刚才说的虽然都很对,可是,有一件事,你却没有提到。”
和一个陌生人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傅歆已经有点不耐烦,“何小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请快点说,我赶时间。”
何琳揉了揉眉眼间的褶皱,“年轻人,不要这么没耐心。”镶嵌在耳钉上的水晶,在灯光的反射下,发出熠熠的光辉,给她本就淡漠的脸更是蒙上一层疏离。
傅歆没再看她,也没说话,而是直接打开包,把手机从里面拿了出来,“何小姐,你要再不开门,我就会报警。”
“你威胁我?”何琳眯起眼睛,眼缝里露出冷冷的寒光。
傅歆把手机放到开锁键上,脸色平静,口气沉稳,“何小姐,我向来信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要再不开门,我就真的报警了!”
何琳依然没开门,而是端详着傅歆的脸色,“傅小姐,我劝你在做每件事之前,不要那么的冲动,毕竟,你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傅歆不知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收,“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傅歆发现,看似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手机很时髦的用了苹果5s。
没等傅歆感叹完,何琳点开免提键,一个恭敬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何女士。”
何琳看了傅歆一眼,把手机放到嘴边,当对讲机一样用着,“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何女士请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大量收购傅氏的股票,刚才股价已经暴跌了十个点,很多原本还持观望态度的小股民,已经开始纷纷抛售傅氏股票,相信傅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何琳挂完电话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歆,“傅小姐,你现在还着急着走吗?”
傅歆原本以为何琳拿来威胁她的,她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说的是张奇,没想到,这个女人她直接对傅氏下手了。
傅氏是傅世诚毕生的心血,是她亲眼看着他一点点的拼搏,才让本来的一个小企业,成为了跨国大公司,让股票成功上市。
傅世诚去世,她不顾邱意珠和傅娴母女的白眼,硬是在漫天对她身世猜测的绯闻中,力排众议,坐上了总裁那张位置。
当真以为她贪图傅氏的财产吗?
她只是因为太了解,那个时候邱意珠和傅娴母女的心态,不想让傅氏毁于一旦,算是厚着脸皮,临危受命吧。
傅氏一稳定,她就归还给了傅娴,她怎么忍心看傅世诚的心血,在朝夕之间就什么都没了。
傅歆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何琳,“你要我怎么做?”
何琳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拿起茶几上的报纸,递给她,“他居然不做市长了?”
傅歆已经看过那份报纸,生怕激怒这个一根筋的老太太,还是伸出手去接过,“何小姐,你不会以为他不做市长,是为了去继承莫氏吧?”
心事被人看穿,听出傅歆口气里的好笑,何琳有点恼羞成怒,“难道不是吗?”
傅歆又在沙发上坐下,真觉得好笑,翻看报纸,看了看,还真笑出了声。
何琳冷下脸,抬起手,用力一拍茶几,“你笑什么?”
傅歆敛起笑,以一种讥诮的表情看着何琳,“何小姐,关于莫凌瀚这一次为什么辞职不做市长,你真的猜错了,他为什么忽然不做这个市长,我还真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敢保证,他哪怕是不做市长了,也绝对不会去接手莫氏”
何琳打量着傅歆,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口气有些咄咄逼人,“你保证!你能拿什么保证?”
傅歆把报纸对折好,重新放回到茶几上,“何小姐,你应该调查的很清楚了,我名下还有一套是我爸爸送给我的别墅,那是不管我经济多窘迫,哪怕是我有一天会露宿街头,也不会去卖的东西,如果你不觉得吃亏的话,我敢拿我那栋别墅的产权和你做保证。”
何琳这一身,出生名门,长在世家,接触的人群不一样,她看人向来都很准,唯一走眼的就是丈夫莫福生,没想到五十多年过去了,又会出来一个她看不透的人。
这个人明明非常的年轻,年轻到,以她这个年纪,完全可以在她面前倚老卖老的喊她一声“丫头。”
却正是这样一个,在她看来属于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敢直视她的眼睛,敢在和她说话时,始终都不卑不亢。
她又打量了傅歆两眼,没说话,直接拿出遥控打开门,傅歆对她说了声谢谢,在即将要出门时,她想到了什么,转身,“莫夫人。”
她也不管何琳多么不愿意听到这声“莫夫人”,擅自改了对她的称呼,何琳身子一颤,还来得及勃然大怒,傅歆的声音又传到耳边,“很多事,如果感觉到了瓶颈,不管是无法超越,还是觉得囚徒困境了,在那个时候,换个思考方式,或者一切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有的时候,我们所谓的尊严,其实在外人看来,可怜的很。”
最后一个字说完,傅歆没再看何琳一眼,大步朝会所外走去。
……
当傅歆刚走出会所,整个人才步入到阳光里,傅娴的电话就来了,邱意珠因为上次被同学骗的事,出国散心了,一直都联系不上,她只能把电话打给傅歆。
换句话说,在她心里,早觉得傅氏面临被人恶意收购,股票大跌的紧急情况下,打电话给傅歆,远远比打给邱意珠有用。
傅歆边接听电话,边走到路边打车,这个地方车还真的不好打,傅歆等了很久,傅娴在那头都把傅氏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她才打到车。
她安慰傅娴先不要着急,她马上就到,然后就挂了电话,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何琳不会再对傅氏紧追不放。
……
余程正在马路上指挥交通,忽然一辆车,甚至她连颜色都没看到,就呼啸的从她身边飞过,而这个时候明明是红灯。
到底是年轻啊,气盛火气也大,余程跑向一边的警用摩托车,人还没完全坐稳,已经拧动把手,警用摩托车哧一声,直朝刚才闯红灯的那辆车追去。
莫凌瀚早就感觉身后有辆警用摩托车在追他,隐约可见骑在摩托车上的交警,正是前两天给开罚单的那个女交警。
他想起那那双有点眼熟的眼睛,如果换了平常,一时兴起,他也许会和她玩一会儿,今天,他实在是没有心情。
等他一路闯红灯,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停到b市某最高档的会所门口,那辆时速不可能超过一百码的警用摩托车早没了影子。
他推开来接他车钥匙的门童,直接闯进会所里。
看着空空如也,只剩正在收拾的服务员的包厢,莫凌瀚懊恼地蹙紧眉,还是晚了一步,何琳已经走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翻出最近的通话纪录,找到感觉对的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头的人,对是莫凌瀚打过去的电话显得很激动,能很明显的听出,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瀚瀚。”
莫福生在电话那头激动的喊着对他的昵称。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是所谓的血脉亲情,再怎么三十年没见过面,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亲昵的喊他瀚瀚,莫凌瀚并不反感,反而心头会涌出一丝暖暖的东西。
莫凌瀚暗暗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很平静,“请把你太太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莫福生惊讶,“瀚瀚,你要她的号码干什么?难道你辞职和她有关?是她拿什么东西威胁你了?”
莫福生一连串的追问,让莫凌瀚有点哭笑不得,“她没有威胁我,我不做这个市长也和她没有关系,我找她是另外有事。”
这么多年,莫福生和何琳的夫妻关系,早名存实亡了,他很了解何琳这个女人有多心狠手辣,刚才才会问莫凌瀚那么多。
莫福生万般不愿意,还是把号码给了这个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也第一次对他提出要求的亲外甥。
安小芬居然让他的儿子叫莫凌瀚,说实在的,在听到莫凌瀚这个名字时,他激动地都老泪纵横了。
莫凌瀚一拿到号码,就要挂电话,莫福生却喊住他,“瀚瀚,你还是市长时,我不能说让你来帮外公,现在总可以了吧。”
这已经是他幸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骨血,他卧薪藏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东西,理所当然的都要留给他。
莫凌瀚却是想都没想,直接一口拒绝了,“不了,你还是另选合适人选吧,我不喜欢从商。”
莫福生不死心,以为莫凌瀚是在为他外婆,为他妈妈,在和他置气,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努力的游说他。
莫凌瀚被他劝的不胜其烦,到最后,对着话筒直接低吼,“莫先生,有一件事,我现在就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如果莫氏有一天真到了我的手上,我只怕会在第一时间把它还给何女士。”
莫福生真是被莫凌瀚给气到语塞了,而莫凌瀚却在这时收了线。
挂完莫福生的电话,他没有一秒钟的休息,立刻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
莫凌瀚走出会所的第一眼就看到有人正站在他的车边,是个穿着交警制服的女交警,他抬脚走了过去。
余程正低着头在写罚单,忽然感觉到头顶传来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去,入眼的是前两天才看到过的那张俊脸。
看她看着他,那张脸上露出邪邪的,带着点痞的淡笑,这样的一张脸,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肯定会以为和出现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的一本正经的那个市长,根本就是两个人。
那两片薄薄的唇,微微启动,“这位交警小姐,你也太敬业了。”
靠的太近,他的气息盈满她的鼻尖,淡淡的薄荷中带着点烟草味道,不经意间就在彰显着他男性的阳刚。
余程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有些反应是不受她控制的,比如,她刷的下就涨到通红的脸,在平时脱口而出的交通法规,这个时候,竟然结巴了,“这位先生……你违反了……”
莫凌瀚看着她爬满红云的小脸,忽然就起了坏心,看她朝后退了一步,还故意跟着走上一步。
他笑了笑,再一次把余程没有说出来的交通法规,熟稔的背了出来。
罚单已经开好了,就差最后的交警签名,余程颤抖着手,以最快的速度在空白处写上自己的名字,随手朝车窗上一贴,转身就离开。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连着两次在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面前,忘了背出交通法规,她走的很快,似乎感觉到莫凌瀚在看着她,到最后是用的小跑。
目送那个年轻的女交警,把警用摩托车开的歪歪扭扭的离开,莫凌瀚憋了有一会儿的笑,肆意的笑出了声。
门童挠挠头,一脸的茫然。
莫凌瀚朝车窗上的罚单看了一眼,视线落在最后的交警签名处,字写得真难看,和她开警用摩托车一样的难看,歪歪扭扭。
字是很难看,名字却很有意思,余程。
这样的名字,如果不是有着特殊的意义,就是给她起名字的人太懒,直接取了父母的姓,直接一个组合,就成了像余程这样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