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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封非常震愕,在他瞪大眼睛不管是脸上还是心里都无比震惊时,叶雪渝对他嫣然一笑,说了声谢谢,姿态优雅的转身下楼。
他总觉得叶雪渝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且很多还和傅歆有关,正想追上去问个究竟,脚刚抬起来,就僵住了。
楼下传来沈雅文的声音,这是经历了葛正龙婚外情后,他回国以来,第一次听到妈妈兴高采烈,恢复了以前的神采。
她在喊叶雪渝,“雪渝,快我刚好的雪菜肉丝条,你来尝尝看,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雪菜肉丝面,是沈雅文最擅长的一道主食,肉丝切的和雪菜差不多粗细,油锅烧热后,放进去一个红干辣椒,等辣椒一变颜色,立刻把肉丝倒进去,肉丝泛白,马上把雪菜倒进去,爆炒好后,盛出来。
另外起锅,水开后,下面条,等面条的工夫,把面汤调制好,等面条八分熟时,把面条盛到碗里,然后浇上爆炒好的雪菜肉丝。
看似很普通的做饭,也不知道为什么,沈雅文却做得格外的好吃,比起那些五星级饭店的特级厨师做出来的都好吃。
他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葛馨予还没出生,没人陪他玩,他就出去找其他小孩玩,不管玩得多疯,只要一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雪菜肉丝味,他就会在第一时间赶回家。
可以说,沈雅文的雪菜肉丝面给了他童年满满的母爱,后来,随着他们生意越做越大,他基本再也没吃过沈雅文亲手下的雪菜肉丝面。
所以说,这个世界其实是非常公平的,它在给你一样幸福的同时,必定会拿走你另外一样东西,比如他,生活条件改善了,却很难再吃到妈妈亲手下的面条。
他对着空气里弥漫着的熟悉香气,深深吸了口气,为了避免沈雅文起疑,没再朝楼梯走去,转身回房。
回到房间,再一次拿起手机,却没了打电话的欲望,觉得发消息浪费时间,很少发消息的他,很难得的给自己的妹妹发过去一条短消息。
这条短消息刚传送到葛馨予手机上,她就歪头看着屏幕,不断的在努嘴,始终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这一幕,刚好被给她送睡前热牛奶的卓灿看到了,“馨予,怎么了?”
不得不说,由于傅歆的出现,外加她刻意的安排,等两个人从餐厅里走出来,气氛真的缓和了不少。
当然了,卓灿对葛馨予一直都是殷勤中夹带着讨好的态度,是葛馨予对卓灿的态度起了变化。
变化虽然不明显,卓灿还是能感觉的出来,虽然话还是不多,至少不再像前几次那样冷着张脸看他。
有变化总要强过于没有变化,卓嫡孙一个高兴,有点轻飘飘了。
而卓父卓母真的不愧是当代父母的楷模,生怕两个人当了电灯泡,主动选择了消失,这么大年纪了,还去住酒店,卓父是不大愿意,尤其还是他军人的身份,可是,经不住卓母的白眼啊,只能夫从妻纲的跟了过去。
卓母人在酒店,还是不大放心家里的两个年轻人,尤其怕年轻人火气大,大晚上的,天气又还比较冷,不要互相取暖,取着取着就出事了。
她选择了个比较合适的时间,也就是差不多洗好澡要上床休息的时间,打了个电话给卓灿。
有些话,哪怕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不好意思明说,只能旁敲侧击的说怀孕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千万不能有剧烈运动。
听到卓灿肯定的保证后,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叮嘱他要给葛馨予喝牛奶,这不光是为了给她补钙,也是为了将来的孩子皮肤能白一点。
对卓母的后半句话,卓灿有点无语,也不知道她是听说谁的,又不知道是哪个什么都不懂的专家说的,多喝牛奶居然能让孩子皮肤白。
照他这么说,非洲人想要孩子的皮肤变白,也只要多喝牛奶就行了,都是什么逻辑。
葛馨予接过牛奶,没着急着喝,而是把手机递给卓灿,“你自己看。”
卓灿接过手机,低头一看,刚才葛馨予的脸色那么的奇怪,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原来只是他未来的大舅子发了个消息来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的时候,他得寸进尺的亲了亲葛馨予的额头,不以为然地说:“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原来只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葛馨予听出他口气里的不以为然,当即炸毛了,卓嫡孙看着忽然间就瞪大眼睛,就差头发竖起来的葛馨予,立马朝后退一步,心想,这怀孕的女人,情绪反复着实令人招架不住啊,看样子,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妙。
真是少说少错,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葛馨予双手叉腰,看着卓灿露出惊恐的眼睛,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这是自从我有了手机后,他第一次发消息给我。”
能不诡异吗?
卓灿脑子里转的飞快,正斟酌着这个时候说什么比较合适,葛馨予摸着自己的下颌,又说:“你说,他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卓灿干笑,葛封受了什么刺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就因为他的这条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短消息,他心脏砰砰连跳了好几下,再这么大起大落,他非得得心脏病不可。
葛馨予又瞪大眼睛着看他,卓灿脚后跟慢慢翘起,以非常非常慢的速度朝边上一点点的挪去。
葛馨予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是干什么呢?
联想到他刚才眼神里的惊恐,一下子就委屈了,睁的很大的眼睛里立马溢满了泪水,“卓灿,你嫌弃我。”
自从怀孕后,葛馨予彻彻底底说风就是雨,反复无常到卓灿有点招架不住。
刚才还想稍微避避的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到葛馨予面前,拿指尖替她擦拭着眼泪,很细心,也很有耐性,“乖,不哭了,你要想回去,我们明天就走。”
葛馨予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卓灿,“你的公司你不管了吗?”
卓灿的公司随着他这段时间的缺席,情况的确不大好,很多抢占到的先机,就因为没能及时到他那里,而落到别的公司手里。
卓灿也想去公司处理一下文件,但是……他看着被他拥进怀里,哭得楚楚可怜,腰腹已见隆起的女人,狠狠心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还是你最重要。”
生怕葛馨予又拿孩子做文章,他很聪明的避开了。
这话一到葛馨予耳朵里,她哭得更起劲了,为了表示她其实也是个知大体,明事理的当代社会新女性,她边哭边告诉卓灿,她一个人可以的,等他处理完公司的事再找她。
卓灿刚想反对,葛馨予挺了挺肚子,娇嗔道:“你要是不把公司经营好,怎么养活我们娘儿俩。”
卓灿活了二十六年,自小头上就顶着无数的光环,明明是品行端正的好孩子,却被人冠上不算什么褒义词的“京城四少之一”,他虽感觉有点无辜,却也没多大感觉。
像这样被人倾心的依赖,还是第一次,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那种责任感,顿时满满的溢在心间。
终究是不大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在入睡前一直在想着让谁把葛馨予送回去比较合适。
……
傅歆乘坐的飞机落在b市国际机场时,不是华灯初上,而是夜已深沉,她抬起手腕看了看,已经九点半了,很多人在这个时候已经睡觉了。
匆匆赶路,她很困,也很累,要真给她一张床让她睡觉,她反而会睡不着。
坐上机场外等客的出租车,她终于亲身体会了一件事,人在有心事时,再怎么困,也睡不着,同理,再怎么累,她也不觉得累。
司机问她去哪里,她想了想,把张奇带她去吃的那家泰国菜的地址告诉了司机。
自听到叶雪渝来b市的消息后,她只有一次看到过叶雪渝,而那唯一的一次,她也只是听到她的声音,根本没勇气回头看她一眼就落荒而逃。
有人说她智商高,说她在商场上有谋略,其实呢?她就是个不敢直视内心最真实想法的胆小鬼,真真实实的逃兵。
她不知道叶雪渝在哪里,只能去林南风那里碰碰运气。
等付好车费下车,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泰国餐厅,傅歆一声叹息,原本揣在心里满满的勇气,顿时像是个被人扎了个洞的皮球,以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到速度消失殆尽。
她果然只是个平凡人,上天不会多眷顾她什么,她的运气果然不好。
正要转身,身后传来打火机磕动的金属声,她扭头,很惊讶地看到林南风正从不亮一盏灯的泰国餐厅里走出来。
他手机把玩着打火机,吧嗒吧嗒,随着他手里的动作,土星打火机发出幽暗的蓝光。
路灯很亮,倾泻在他手上银白色的土星打火机上,泛出冷如刀刃的寒光。
两种光,混合着错在一起,在这样马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的夜晚,说不渗人,那绝对是骗人的。
傅歆很想转身逃走,可是她没有,心里有个信念在支撑着她,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绝不会退缩。
在飞机上,她想了很多,从第一次看到叶雪渝的照片,到前天毫无任何预兆听到她的声音。
她忽然理解了她,在民风保守的那个年代,她都能鼓起勇气把她生下来,哪怕她曾经动过把她打掉的念头,她终究还是把她生下来了,光是这份孕生之恩,就值得她去回报。
或许叶雪渝把她交给傅世诚不是不爱她,而是不敢爱,毕竟……她的五官是那么的像邱意明。
整天看着和负心汉如出一辙的眉眼,相信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那样的勇气。
至于把她交给傅世诚抚养,还真对了,傅世诚怀着对她的爱,爱屋及乌的把她抚养大。
这份爱,太过于沉重,也太过于复杂,号称已经看遍人间百态的她,也被蒙蔽在了眼里。
林南风像是闲庭信步般,慢条斯理,不长的路,他却用了好一点时间才走到傅歆眼前,“傅歆。”
这是他和傅歆有意无意见过那么多次面,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
傅歆没吭声,只是看着她,也许是周围坏境烘托的,傅歆总觉得今天晚上的林南风不见前几次看到他的神采奕奕,甚至,他脸上写满了悲哀、痛楚和无奈。
林南风拿出香烟,在抽出一支前,还很绅士的问傅歆,“可以吗?”
傅歆一向都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更不喜欢烟草刺鼻的味道,不过,她知道一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神经非常紧张,又或者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抽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的缓解紧张和不安。
她点头,“林先生,你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