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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沈如萱厉骂一声,喉咙里再发不出声,她感觉体内的血液因那阴冷的笑声被迅速冻结了,心口处像被一把插了一把刀窒息痛疼的厉害,长裙内的大腿儿抖了抖,像那风中枯叶再迈不动道,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她想逃走,却无法挪动半步,回首处正对着如意那明亮的眸子,转眼就晕了。而那名爬起来的宫女脸色大变,手拼命的往喉咙里抠着,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如意冷笑一声道:“我劝你也别白废力气了,你若想活就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若不想活也怨不得你就做了这院子里的死鬼。”
宫女将头点的如拨浪鼓似得,喉头里阵阵剧痛几乎要烧哑了她的嗓子,如意将一粒药丸掰开一半放入宫中口里,又道:“说真话,就给你另一半,若一个字有假,你知道后果。”
宫女脸色惨白,赶紧吞了半枚解药只道:“宁贵嫔娘娘吩咐奴婢将小姐引来,别的奴婢真不知道了,宁贵嫔娘娘只交给了我一包迷药,让我趁机撒上。”
如意将半粒解药缓缓在指尖揉着,那宫女眼看解药就被揉碎了,急着道:“小姐到了最里屋看那床上就明白了。”
如意弄醒冬娘,冬娘连忙解了莲青,冬娘和莲青拉着中毒宫女一起跑到里屋一看,赤果的两个人正抱在一处昏倒在床上,细看却好像是刚与宁贵嫔热络交谈的卫妃,她正和一个男子抱在一处,那男子如意并不认得,他是骠骑将军肖其卫,乃是七皇子莫离忧一手提拔,从守宫门的小兵卒坐上将军之职。
前世如意并未见过卫蝶舞,在如意嫁与莫离云之前就死了,卫蝶舞因家穷,被卖到平阳公主家,因其生的纤细袅娜,娇小柔美,被平阳选中学习歌舞,谁知她天生是个跳舞奇才,偶然机缘下,天成帝驾临平阳公主府,被她摄人魂魄的舞姿,清丽美妙的歌喉所倾倒,并将她带回宫中,自此深宠不衰,只是她为人清傲妖媚,为太后所不喜。
在宫中别的妃嫔也不大与她说话,倒是宁贵嫔与她很是亲厚,卫蝶舞对皇上并无爱意,每每拒绝皇上宠幸,但皇帝亦不为所怒,反对她起了征服之心,一月之中大半会去她那里。
卫蝶舞与肖其卫在入宫前就认识,二人彼此情根深重,只可惜造化弄人,两个终究没能在一起,谁曾想肖其卫知道卫蝶舞被皇帝带入皇宫,自己便想了法子入宫作了一名守宫门的侍卫,他本人倒确有领军才能,又曾经救过莫离忧,被莫离忧所器重,后来卫蝶舞与肖其卫奸情败露,皇帝动了大怒,将肖其卫腰斩于市,卫蝶舞触柱自尽而亡,算来也是件令人唏嘘之事,莫离忧为此也受了皇帝申斥。
如意暗自猜想必是宁贵嫔引她过来撞破此事,她好一石二鸟,既除掉了卫贵妃又除掉了自己,如果一旦被人发现自己撞破了奸情,就算皇上饶过了她,她一个清白女子看见这等事传出去了也是丢失脸面的事,只要宁贵嫔再稍稍添油加醩,指不定还会传出什么流言来。
何况她一个从未入过皇宫的女子,第一次入宫就偷偷摸摸的跑到这僻静的院子里来,其动机也着实让人怀疑。
忽然,外面传出一阵响动之声,有两个小宫女站在门外鬼鬼祟祟向里张望着,如意心想此事非同小可,宁贵嫔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让人闯进来,她在等,等这个宫女去传递消息。
如意眉心一动,望着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沈如萱,吩咐冬娘和莲青速速将她拖了放在那床旁边,自己则带着冬娘和莲青从右侧小门就要出去,那宫女为得半颗解药也只得按如意吩咐将房内的灯光举在手中晃了三下,宁贵嫔的宫女收到消息忙吩咐人去回禀宁贵嫔,宁贵嫔暗自得意,赶紧派了人悄悄的去请皇上。
她与卫妃交好不过就是想有朝一日弄死了她,如今除了玉贵妃,也只有这卫妃最得宠了,玉贵妃是有些年纪的人,皇上敬重玉贵妃却不大到她那里去,自打自己身怀有孕,皇上虽然每晚都会来瞧她,但夜晚必息在那卫妃处,她早又恨又妒,谁曾想今早替卫妃诊脉的御医悄悄告诉了她,那卫妃竟然也怀了一月身孕,兴许卫妃自己都不知有孕,所以连皇上也不知道,万一让皇上知道卫妃有孕,那自己的恩宠不是如流水般了,何况卫妃肚子里的孽种还不知道是谁的,因着卫妃对她一向信任,所以有些事也不十分避讳着她,她买通卫妃身边的宫女,终于给她抓住个绝妙的机会。
如意虽不了解卫蝶舞为人,但对她的事情亦有所耳闻,况且她不想让宁贵嫔得了逞,她带走那名宫女,既然那宫女为了活命能出卖宁贵嫔一次,就能出卖第二次,她暂时留着她性命却还有用,至于沈如萱,她跟着自己来必是想抓自己什么把柄,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抓个把柄好了。
如意估摸着宁贵嫔带人来还要一些时候,解了卫蝶舞的迷魂香毒,在卫蝶舞和那男子未醒之前自己则带着冬娘和莲青和那名宫女绕进后面的小门走了,冬娘很是疑惑自个的小姐对这屋子里怎么这般熟悉,连那么小的后门都能快速找到,只是事态紧急,她也无法多问些什么。
卫蝶舞恍恍然的一阵眩晕,微动了动身子,睁开朦胧迷离的艳眸,伸手轻推了推身旁的肖其卫,烛火如豆,阴影笼罩,肖其卫轻哼了一声,转醒过来,二人俱是大惊,慌忙穿好衣服,正欲下床,肖其卫忽踏到一柔软之物,差点不曾摔了个踉跄,再回头去看,床边好像还有一个人,也不知是死活。
“嗯……”沈如萱只觉得心口处作痛,好似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身上,沈如萱想抬手揉眼却发现手没半点知觉,根本无法抬起,嗓子里还有阵阵撕痛传来,她缓缓的要想爬起来,正与卫蝶舞一张艳丽的俏脸相对,卫蝶舞大惊失色。
二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偷偷约在这儿说了三句话不到就感觉一阵香风拂过,然后醒来就成了这样,必是遭人暗算了。
肖其卫一把拎起沈如萱的衣领,面目凶光冷冷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沈如萱想开口说话,嗓子里好被棉花堵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连那四肢都是木木的,卫蝶舞心叫不好,如这个女子将看到的说了出去,是杀头的大罪,她看了一眼沈如萱道:“你不是那宁远候府的大小姐吗?怎好好的跑这里来了?”
卫蝶舞刚问了一句话,忽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好像有许多人正往这里闯过来,卫蝶舞更加惊惧,倒是肖其卫沉得住气拉着卫蝶舞就要从小门处逃走,卫蝶舞伸手指了指床边的沈如萱,肖其卫将沈如萱直接打晕往手里一拎,三人一道从小门口离开了。
“皇上,臣妾刚听明月回来报说看见卫妃姐姐一个人往这谧静园来了,臣妾今晚见卫妃姐姐心情不好,怕她有什么事想不开的,往年这谧静园吊死了好几个人。”宁贵嫔眸光盈盈,面露关切,唇角边却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宁贵嫔的声音虽不大,但在死寂的谧静园显得格外的响,卫蝶舞还未走多远,好像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她有些不敢相信,那宁贵嫔与她相交甚好,她亦以真心待她,难道她竟会害了自己,她让肖其卫先行离开,又嘱咐了他几句,自己方返回屋子里坐等宁贵嫔和皇上的到来。
肖其卫见沈如萱留在手上始终是个祸害,但沈如萱是候府嫡长女,若好好的死在这里,怕是引起大的风波,望着眼前那黑沉沉的清华池,吞没了所有夜的黑暗,他见四处无人,将沈如萱抛进了清华池,这样别人就会以为这沈如萱是逛御花园时不小心落了水。
皇上的脸阴沉的可怕,脸上生了一层重重的寒霜,用审视而怀疑的目光看向宁贵嫔道:“朕刚才可是听到你派去的宫女说好像的看到了肖其卫。”
宁贵嫔镇定道:“皇上,正因为明月看得不甚真切,臣妾才不敢善自作主这才找了皇上来定夺,何况臣妾素来与卫妃姐姐交好,也不信姐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臣妾空口无凭,必要皇上来亲自看了才可证明姐姐的清白。但都说人心难测,若姐姐果真做下这样的事,也不能……”宁贵嫔说着咬了咬牙再不说话。
皇上皱眉道:“也不能怎样?”
“臣妾也不敢妄言,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凝雨。”皇上忽地温柔的喊了一声宁贵嫔的闺名,那眼里却是一片冰凉,“你与卫妃当真是交好么?”
宁贵嫔只觉得心一紧,一袭柔软轻透的薄衫随风而动,她知道皇上这般问她必是疑着她的,本来她也不打算轻举妄动,只是肖其卫自从任职为骠骑将军后便很少来与卫蝶舞偷情,今儿若不是夏至赏月宴,肖其卫也不会入宫,只是他每每入宫只要有机会必定和卫蝶舞斯缠一处,何况明日肖其卫要离开京城出击鞑靼,回来后也不知是多久的事了,为免夜长梦多,今晚却是最好的机会,她看着皇上,眸含泪光:“皇上问这话是疑了臣妾么?”
皇上的语气也听不出喜恶,只淡淡道:“你若问心无愧也无需担心朕疑了你。”
“只因卫姐姐身怀有孕,臣妾一来是担心卫姐姐出事,二来也是为着皇家子嗣着想,说句不怕皇上责罚的话,臣妾向来是个直性子,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所以在宫中得罪了不少人,也只有卫姐姐与臣妾合得来,再者皇后温良大度,母仪天下,方能包容臣妾这样的性子,不是臣妾红口白牙的乱说话,臣妾身边的明月绝不会看走了眼,她看到了肖其卫必是看到了,不管卫姐姐与臣妾交情如何,但若真要行那秽乱后宫之事,臣妾也容不得,因为在臣妾的心里皇上才是臣妾最亲最敬重的人,臣妾绝不能让别人贱踏了皇上的尊严,若这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明儿臣妾自当跟卫姐姐负荆请罪去。”
宁贵嫔咬牙一字一句说的极是有力,她知道皇上必会疑她,皇上是何等样的人,若想在他面前耍花样必会被其识破,反不如直接说出心中所想,既然事情是真,皇上就算疑也疑不得她了,何况皇上知道她素来性子就是如此,这一番话看着是冒犯了皇上,实际是为自己摆脱了嫌疑,最关键的卫妃每每拒绝皇上,皇上心里必会有些疑影,不然也不会急急赶来了。
皇上拳头微微捏紧,薄唇紧抿,额间有青筋突起,宁贵嫔若无十足把握怎敢引他来此,何况卫妃对他自来冷淡,他只认为卫妃天生是个冷漠桀骜的性子,所以未加怀疑其他,如果卫妃真和肖其卫有私,那卫妃对他的态度也有了答案。
皇上正欲破门而入,忽然从屋内响起一声吴侬软语,因着卫妃乃姑苏女子,端的是一副江南女子的柔美鲜艳,说起话来也极是好听,如今听去那声细语软声却凌厉至极:“妹妹果真要跟姐姐负荆请罪么?”
门“吱呀!”打开,卫蝶舞一身淡白纱裙在月色下更显皓洁,屋内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怎么会?”宁贵嫔惊讶的几乎失了声,不可能,明明她都计划的天衣无缝了,一直冷风吹过,她却面红耳赤,额头上冷汗涔涔。
“妹妹是否想怎么会没有男子在里面?”卫蝶舞一双柳眉蹙起,眉尖蕴怒,她施施然的走向皇上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意色不明,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蝶舞转眼看了一眼宁贵嫔,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用极淡的口气说道:“臣妾也不知为何宁贵嫔妹妹会这般说臣妾,明明是她写一封信命人送给臣妾,约臣妾在这里见面的。”
皇上打开一看,果然是宁贵嫔笔迹,宁贵嫔自小爱临摹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所以练字一手精妙行法,皇上对书法颇有研究,亦爱有才德的女子,宁贵嫔能得圣宠,沈如萱能被封为顺安县主,有部分原因得益于她们都有一手好书法,当年杜凝雨初入宫中,皇上赞叹她字如其人,字字妍丽,亭亭玉立,如瑶木玉树,清新可人。
卫蝶舞向来与宁贵嫔走的近,对宁贵嫔书法深有了解,她仅舞艺歌喉双绝,更善于临摹她人字体,因她不喜欢皇上,所以从来不曾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才华,过去她在公主府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等着有朝一日可以与肖其卫重逢,谁知那日她习舞时竟被皇上看见,她纵使万般不愿,也只得随皇上入宫。
本以为深宫寂寞了此残生,谁曾想肖其卫竟然也入了宫,宫中戒备森严,但他二人亦敢冒生命的危险私会,后来肖其卫成了骠骑将军,自有自己的府邸,二人见面机会越发少了,今晚肖其卫来找她,本来也只是想找个隐秘的地方与她说几句话,因为肖其卫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二人不知哪日才能重逢,话讲了不到三句,就忽然倒了下去,醒来后便是两人便不着一缕拥在一处。
她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想害自己,所以她让肖其卫先行离开,自己却留了下来,既然宁贵嫔口蜜腹剑,也怨不得她将计就计了,正好这屋子她与肖其卫在这里私会过好几次,屋子里杂物多,笔墨纸砚也多,一挥而就写了几个字。
肖其卫临走之时,她已细细嘱托于他,想必过会子他就会过来瞧瞧这一出好戏。
宁贵嫔正欲辩驳,谧静苑外又是一声响动,忽听得屋外人走路的声音。
皇上正自奇怪,那肖其卫已经走了进来,身旁还立着莫尘希,皇上一见莫尘希便沉声道:“尘希,好好儿你跑这来做什么?”
莫尘希恭敬道:“皇上,刚肖其卫向臣寻问七皇子,臣告诉他七皇子被玉贵妃娘娘派人叫走了,当时臣看他脸色不对,便觉得奇怪,后来又问了他,他方说有个小太监说七皇子约他在谧静苑见面有要事相商,臣觉得事情有异,方跟着肖其卫一道过来看看情况。”
肖其卫连忙参见皇上道:“微臣见那小太监面生的很,又想着七皇子好好儿怎么会约臣在谧静苑见面,所以想向世子爷打探情况,谁知七皇子早已经回去了,微臣疑惑难解,特带着世子爷一起来了谧静苑。”
皇上思前想后,恍然大悟,因着肖其卫曾救得离忧一命,而且他亦是将帅之才,所以才得离忧格外提拔,今晚这场好戏不用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他稍回思索,只对着宁贵嫔道:“近日你身子重,大可不必再出来了,自回去养着吧!”
贵嫔脚底一软,被宫女带了回来,她到现在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迷魂散能迷人一个时辰,绝无醒的可能,这肖其卫和卫蝶舞难道是插着翅膀飞走了,还有那沈如意怎么可能也不见了,她曾听姐姐提起过沈如意医术颇精,所以才弄了这瑶池舫特制的迷魂药,别说沈如意了,就算宫里最厉害的御医也解不了此毒,怎好生的就被沈如意解了,再者若沈如意解了肖其卫和卫蝶舞之毒,那两人还能容得了她,奸情败露在她眼前,必应该要灭了口了,还有她派来的宫女玲儿跑哪去了。
越想她越觉得心惊,好像是一张她无法解开的弥天大网,这种种事情串连在一处,她根本寻不到答案,若不是她怀了双生子,皇上怎会轻易饶她,如今她只被禁足已是万幸了。
她刚走了两步,忽听得清华池传来响动,皇上连忙带人去看,却见那沈如萱湿淋淋的被人从池里子捞了上来,全身湿透的躺在那里,也不知是死是活,皇上赶紧命人将沈如萱抬走,又叫来了御医,御医诊治半晌,幸好沈如萱溺水时间不算太长,还有得救。
卫蝶舞和肖其卫一听到此消息大惊失色,甚至做好了被皇上赐死的打算,谁知沈如萱醒来之后惊吓过度失了语,四肢颤动的只躲在床上惊恐无比。
皇上只觉得今晚很不太平,先是太后惊风,又是金雕袭击沈秋凉,又是谧静苑之事,如今又加上沈如萱落水,虽然众人都说必是沈如萱逛御花园不小心落水的,但皇上眼皮跳动的厉害,再无心思赏月,又命人找了钦天监监正过来,
钦天监监正夜观星象,北方七宿第三宿女土蝠星隐隐发亮,主凶。
皇上忽想到有关女土蝠之传说,传说中西方极世界大雷寺我佛如来,一日端坐九品莲台讲经,不期有位星官乃女土蝠,偶在莲台下听讲,一时忍不住撒出一个臭屁来,被佛顶上大鹏金翅明王一嘴啄死,后来女土蝠转世投胎转与秦桧为妻,残害忠良。而今晚深浣林台上金雕忽然袭击沈秋凉,不由的他觉得沈秋凉就是那主凶大不吉之人,皇帝更觉烦闷,也无心参加宴会。
彼此月色正浓,有风吹过,皇上忽觉得脊背一阵冰凉,抬眸望着满天星斗,斗转星移,皇上暗自回想住谧静园种种,忽一想宁贵嫔提到卫妃身怀有孕,若卫妃果真身怀有孕,怎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他心里头始终有阴影,正想命御医前去帮卫妃诊脉,平阳公主忽带着一个小宫女来了,只见平阳脸色不善,那小宫女吓得浑身作抖,扑通一下跪到皇上面前。
那小宫女本不敢将宁贵嫔安排之事一五一十讲出来,但她身中剧毒,那沈家小姐将她交给平阳公主,让平阳公主定夺,平阳公主与玉贵妃交好,必不愿让莫离忧牵扯了此次事件当中,毕竟那肖其卫是莫离忧亲信,万一让皇上猜忌到其他于莫离忧大为不利,况且卫蝶舞出自她公主府,若闹出此等秽乱宫闱之事与她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