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吃瘪,他岂能不痛快!
徐初盈笑道:“臣妾也觉痛快,只是,皇上要怎么报复,我可不管的!王爷,你要保护好我,不能让人家吃亏啊!”
那到底是皇帝,事后想起来徐初盈心里还是有点儿后怕的。
“出息!”燕王笑骂,吻了吻她笑道:“放心,爷不顾什么也不会不顾盈盈!哼,区区柳府的颜面,你以为皇上会在乎?赐婚的旨意是皇后下的,丢的也是皇后的脸面,皇上也未必多在乎。再说了,因此事燕王妃形象全无,皇上心里说不定还有几分高兴!所以,他是不会找咱们麻烦的!”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徐初盈一笑。
心道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这么多,你们男人就是麻烦,一个个心眼儿这么多,算计来算计去的,也不嫌累!也不知我究竟有没有在你的算计之内!唉,懒得想,想多了平白难过!
反正你要算计我,我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燕王没有直接带着徐初盈回燕地,而是带着她在江南游玩了将近一个月才返回燕地。
他特意向宣和帝请旨携王妃游玩江南,宣和帝自不能不准。徐初盈又惊又喜,更不会拒绝。
江南水路发达,于是燕王便带着徐初盈沿河南下,扬州、镇江、无锡、苏州、嘉兴、杭州、绍兴等地一路游玩而去,遍览江南秀丽山色,最后返回杭州,从杭州走水路,一直到山东换乘马车。
山东境内恰遇谦王赈蝗灾,燕王还特意派人送了五万两银子给谦王。
虽然不多,也能稍解燃眉之急。
谦王向来人表示了谢意,收下了银子。
宣和帝三个儿子,就谦王性情孤介,闷头做事,从不参与党争,燕王对他颇为好感,只可惜双方身份所限,两人是注定不可能想交的了。
过了山东境内,过了那三不管的地界,便到了燕地境内。
徐初盈有些恍惚,这算是,又回来了吗?
想到奶娘和银屏、碧罗她们,想到苍月山庄,徐初盈归心似箭;可一想到元太妃、想到燕王的那些女人,她心里下意识的又油然而生一股抵触,只盼这归程缓些、再缓些。
燕王似是了然她的心思,缠绵之际在她耳畔不知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大体总是让她放心,他只喜欢她一个,心里也只有她,会一如既往的待她好。
沉沦之际的言语,徐初盈恍恍惚惚的,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见、听见了多少,那种无力的感觉,却是如影随形。
这一生一世,无论欢喜悲哀,她是不太可能离得开这个男人的了!
既如此,何必多想呢?
当马车驶进燕城,在燕王府那巍峨的大门前停下,轻轻撩起一角车帘,看到整整齐齐迎接的元侧妃等一众莺莺燕燕,以及管事仆役们,徐初盈那颗半沉半浮的心终于彻底的沉静了下来。
暗暗轻叹,心里多少有些淡淡的惆怅的。
毕竟,自离开燕城开始,无拘无束。与燕王朝夕相处,夜夜相对,什么都无所顾忌,也没有人会指手画脚的看不顺眼要管他们。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真个如漆似胶,恩爱缠绵,好得都快成了一个人。
在江南的温山软水之间流连游玩,她几乎有种幻觉,好像陪在身边的,是她一生一世、心心念念唯有她一个人的夫君!
此刻,梦该醒了。
梦再好也是梦,可以回味,但决不可沉沦。
与徐初盈欢喜中带着淡淡怅然的情绪相比,终于回到自己的家,燕王整个人是明朗愉悦的,黑翟石般深沉黑亮的眼眸熠熠生辉,英气勃发的眉宇间带着明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