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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慕容舒冷笑一声。
想不到她此时的处境竟与柳玉儿有了相像之处!不过就是被劫匪拦截了一下,就被说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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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最近太仁慈了?给人错觉了?!以前还想着沈侧妃想要当平妻让她当去吧,只要别来骚扰她就行。现在想来,他们不让她好过,他们也别想称心如意!
想要平妻之位?半点机会也无!
不过,慕容秋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莫非是沈贵妃告知?可沈贵妃又如何知晓的?又或者与那赵初有关?
“怎么贵妃娘娘又招王妃入宫?”红绫听到云梅的话后,拧眉说道。
慕容舒手中紧攥着书信,随后交给红绫:“收好吧。”沈贵妃怎会知道她被劫匪拦截?
不对,若是沈贵妃指使,沈侧妃又怎会不知情?况且,沈贵妃不过就是深宫里位份居高的贵妃,怎么能将手伸到了宫外?还是说沈宰相在背后协助?
又或者是有人走漏了风声?那个马夫?不可能,此人胆小,不敢到处乱说。赵初?世人皆说赵家五公子鲜少管世事,与他有关的可能性很小。况且赵初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红绫接过信件后,有些担忧的说道:“王妃,现在准备入宫吗?”
“不入。去找个大夫来。让那公公回去禀报一声,就说本王妃突然晕倒,还未醒来。”慕容舒沉声吩咐道。
话落,她便转身走到床上,脱下外衣便躺了下去。
红绫应下,先把信件收好,随后便出去和云梅一起去了前院回了那沈贵妃身边的公公。
不到半个时辰后,红绫便带了个大夫来。
大夫看过慕容舒的神色,把过脉之后,只是说了些什么肝火旺,睡眠不足,需要喝点养神汤,开了点药意思意思就走了。
“公公听说王妃病了后,便回宫了。”大夫走后,红绫便将煎好的药端上来了。
慕容舒看着碗里黑乎乎粘兮兮的液体,光是闻着便觉得很苦。挥了挥手。
红绫轻笑一声,便将药倒入了花盆中,回过头便说道:“王妃,今日不入宫,怕是明日贵妃娘娘还会派人来请。”
“恩。将我的陪嫁玉佩拿来。”慕容舒吩咐道。
红绫立即去梳妆台的配饰盒子中找到了玉佩,上好的玉佩是慕容秋在慕容舒出嫁前送的,是用来充当嫁妆的,这世上怕是找不出与此玉相配的上好的玉了。
慕容舒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后便用力的摔在地上,一块完整的玉佩顿时碎成了三瓣。
“王妃,您这是?!”红绫惊呼,大为不解。
“将碎玉捡起放在父亲给本王妃的那信封之中。让人立即送往将军府,带话给父亲:莫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玉碎人亡,两败俱伤。”慕容舒寒声吩咐着。
慕容秋还真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这时候不想着维护她的名誉,竟然想着往宇文默的身边送女人!还要她同意立沈侧妃为平妻!
她要让慕容秋明白一点,她并非棋子,受他所控制!如若他以李氏相要挟,她不介意来个自损三千,毁他一万!
红绫自是不敢拖延,将玉佩放入信封中,就去找人将信送到将军府。
话说,慕容秋收到回信后,听着下人传来的口信,看到了信封中的碎玉,顿时老脸黑沉,砰的一声,将碎玉扔向门外。
“来人。”慕容秋朝着门外高喊一声。
不过一会儿管家出现在慕容秋面前,慕容秋沉声吩咐道:“派人进宫给贵妃娘娘传口信:本将必保王妃之位,不同意提平妻。”
“是。”
管家离去后,慕容秋面色深沉的可怕,长年在风沙中生活,脸上早就有一条条深刻的皱纹,此时因为愤怒全部紧绷着。余光一扫,看见那破碎的玉佩,想不到她敢威胁他了!
兴庆宫内,贵妃娘娘听着公公禀报,说是慕容舒突然病了,不能入宫相见。沈贵妃双眸横现狠色,“病了?还真是会找借口呢,怪不得二妹会说慕容舒是个诡计多端,擅长狡辩的!明儿个本宫就亲自去南阳王府看看,她是真病还是假病!”
她相信慕容秋已经告知了慕容舒,他同意了提平妻一事。可慕容舒以装病为借口就想躲过去?未免太过天真。
这时一宫人走了进来,“回禀贵妃娘娘,慕容将军派人来回话,说是:慕容舒将军必保南阳王妃之位,不同意提平妻。”
“什么?”沈贵妃提高声音,皱眉道。这个老东西,怎么会出尔反尔?她不怕她将慕容舒被劫匪拦截有损名声的事儿传出去?
好,既然如此,明日她就登门造访,让慕容舒不答应也得答应!
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风微凉。
慕容舒装病不必进宫,但小轩儿听见慕容舒染病后立即来到慕容舒的房中,坐在慕容舒的床上。
小手握着慕容舒的手,奶声奶气道:“娘亲,快快好起来哦,轩儿给您煮鸡蛋。轩儿煮的鸡蛋很可口呢。”
“呵呵,好,娘亲等着轩儿亲自煮鸡蛋。”慕容舒温柔的抚摸着轩儿的头,轻笑道。
“恩。不过轩儿听红绫姐姐说娘亲做菜甚是好吃呢。轩儿一直馋着呢。娘亲,快快好起来,轩儿给您煮鸡蛋,您给轩儿做好吃的菜。好不好?”轩儿小狗似的笑道。然后回头对着一旁的红绫眨了眨眼。
红绫一愣,这孩子……实在是太好看了!才这么小就有如此的风采,长大了可不得了!
慕容舒点头。心中颇有点无语,她不过是在装病而已,这个小包子就担忧的不行。不过这么小就会哄人,听着这话心里就暖洋洋的。
“王妃,王爷来了。”守在门外的丫鬟禀告道。
闻言,慕容舒黑眸一闪,对红绫吩咐道:“带着轩儿下去吧。”
“是。”
“那轩儿告退了。娘亲好好休息。”小轩儿对慕容舒行了礼后便挪动着小粗腿跟着红绫走出去。
正巧,门开了,宇文默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王爷。”红绫立即弯腰行礼道。
小轩儿一见宇文默便连忙低下头,王爷看上去好凶啊!一点都不温柔。不过他仍旧乖乖的行礼喊道:“轩儿给爹请安。”
爹?宇文默身形一顿,低头看向轩儿,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轩儿,以为王君山那样的混蛋生出来的儿子与他没什么两样。如今一看,竟然是个粉雕玉琢,绝美之极的孩子!
见宇文默半天没有动静,小包子动了动脖子,仰起头看向宇文默。咧开小嘴灿烂的笑道:“爹?”
爹?宇文默冰眸闪了闪。一个十分陌生的词!从未与孩子交流过的他对着轩儿点头,“恩。你退下吧。”
他应下了轩儿的称呼?!内间的慕容舒诧异的扬眉。
“是,轩儿退下。”小轩儿一本正经,奶声奶气的回道。
宇文默黑眸闪烁的望着小轩儿如包子一样小圆滚滚的身影消失在门前。这个孩子倒是不错,只是可惜摊上了王君山为亲生父。
门关上后,宇文默便走入了内间。
他到内间的之前,慕容舒已经起床坐在桌子旁,倒了两杯热茶。
宇文默进来后,看到本应在床上此时却坐在那里小口悠然的品着茶,微勾起唇角,坐在她的对面。
慕容舒起身行了礼,“妾身给爷请安。”因装病躺在床上,绾起的发鬓放了下来,墨黑如绸缎般的过腰长发披在背后,衬得她十分娇小。
“坐下吧。”宇文默望着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慕容舒,眼神一闪,沉声应道。
慕容舒重新坐下后,便将刚才倒满茶的茶杯递到了宇文默的面前。
二人无声了一会子后,慕容舒抬头看向宇文默,她今儿个下午因贵妃娘娘召见而装病拖延入宫的事儿,想必他回府后就应该知道了,所以,她猜想他今晚会来见她。想不到,他是真的来了。
“不知是何人泄露了妾身被劫匪拦截的事情,怕是贵妃娘娘想要利用此事诬蔑妾身的名声。而妾身的父亲知道此事后,竟差人送信来,说是让妾身同意提沈侧妃为平妻。”慕容舒简单的述说着,面容平静。
宇文默抬头扫了她一眼,随后低头黑眸盯着茶杯中不断转圈的茶水,回问道:“你同意了?”
“不。妾身并未同意。爷莫要误会,不是妾身不够大度,而是如若妾身同意,贵妃娘娘恐怕就会以此事大作周章四处宣扬,随后便会让妾身让出这嫡妃之位!不过,若是王爷同意了,那么妾身就绝对不会说不。但,妾身要知道究竟是谁背后对妾身下毒手?”慕容舒皱眉回道。对她下手之人手段不可谓不心狠手辣,如若劫匪成功,那么她这辈子都会失去名节,从而连累李氏。更别说想要离开王府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抬眼看向宇文默,等待着他的回答。
宇文默听到她说不时,黑眸闪了一下,不过转眼即逝,眼底有抹黑云在翻动。“沈侧妃永远不会成为正妃。就算是你答应了,本王也不会应允。至于害你之人,还是忘了吧。太过追究只会让自己陷入迷雾之中。”
慕容舒紧盯着他,“是皇上?”
“不,是沈贵妃。”宇文默见她追问不打算放弃,犹豫了半刻后方才开口回道。
“是她?莫非真的是沈宰相在背后协助?!”慕容舒皱眉寒声道。沈贵妃害她只是为了沈侧妃?没道理,如若是沈贵妃做的,那么怎么不让沈侧妃知情?
这里面如迷雾般,拨开一层又是一层。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宇文默修长白皙的手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末子后,抿了一口。“这事儿放在心上吧,日后有机会讨要回来的。”
闻言,慕容舒低头沉思。随后便诧异的看向宇文默:“爷为何会告知妾身?”在他心中,沈侧妃不是他的心爱之人吗?为了沈侧妃他也不应该告知她。毕竟他应该清楚,一旦她知道是谁害她,就绝对没有放过的理!
宇文默抬起头,深邃的眸望进她的眼,似要将她吸入他的世界。
“爷若是觉得为难,便不用说出来。”慕容舒收回视线,轻笑道。随后又似想起来了什么,她又对他说道:“前几日沈侧妃和大夫人可是在妾身的梅园外唱了一出好戏呢,妾身看的甚是欢喜。不过两位妹妹实在是太过单纯了,竟被那假道士所骗,幸而妾身察觉了不对劲,让马护卫将假道士送入了应天府。否则让不知情的人知道,还以为沈侧妃与大夫人和那假道士是串谋好的呢。”
话落,她笑看宇文默。她相信他应该能够猜到她的话外之意。如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她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沈侧妃和大夫人,只是给她们警告这么简单了。毕竟她们二人都是他的女人。
当她提到沈侧妃和大夫人时,宇文默握着茶杯的手一顿,黑眸中似有亮光闪现,“想让本王替你做什么?”
慕容舒微笑道:“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事。玉儿是怎么死的爷自是知道的。王君山毕竟是玉儿的夫君,妾身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本应甘甜与共。”
“甘甜与共?”宇文默口中反复念了两遍这四个字,子夜般黑沉的眸子却是渐渐的亮了起来,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慕容舒。
她是他的正妃,入府两年半,如今她越来越像是个谜。这四个字听是简单,可真正能做到的会有几人?
“只需爷修书一封给王巡抚,就说王巡抚管家不严,纵容长子宠妾灭妻,任由宠妾陷害正妻,诬蔑正妻通奸罪名。”慕容舒敛眉压低声音说道。王巡抚收到信件后定会赶回青州,见到王家被王君山和几个妾室搞得乌烟瘴气的话,无需外人动手,王巡抚会为了堵悠悠之口,必定会狠心惩罚王君山,届时柳家在出手,定能为柳玉儿平反。王君山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宇文默于不知不觉之间失了神。
“爷?”慕容舒唤道。怎么他今日如此怪异?而且好像还挺好说话的。凡事都可商量。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谁知竟是这么容易解决了。
“恩。”宇文默点头应道。
随后,他便起身向慕容舒的案桌走去。
慕容舒愣了一下,扬了扬眉,便起身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案桌上摆放了一个账本,还有几张已经被她计算账目而写满了整张阿拉伯数字的宣纸。这是她每日必做的。将铺子的进账开销,还有王府里的多项开销收入都以她在现代记录运算的方式而记载。
这个架空的朝代,此时别说是阿拉伯数字,就是算盘还没有!普通的帐她需要个几刻钟的时间便能算计准确,而这个时代的人,若是没有足够聪明的脑袋,恐怕需要三五日的时间才行。
果然,宇文默看到那密密麻麻的数字,两道剑眉紧皱起,将其中一张纸拿了起来,又将账本拿起来。
慕容舒没有等他问,便自动的解释道:“这是一种记录数目的写法。比汉字要精简些。妾身的几个铺子的账本很厚,所以妾身便用了此简易的方法计算核对。”
宇文默不语,将掌柜的交给她的账本仔细的看了一遍,接着便将一张纸从头看到尾,抬头问道:“此方法是你所想的?”
“并非,是妾身曾经遇见过一人,跟那人学会的。”慕容舒淡笑回应。未免他有所怀疑,她便随便的扯出一个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