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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太妃死后的第二天,宫长月就命人开始彻查这件事情。
而在还未查出结果之前,宫长月竟然已经接到了来自孟国皇帝的书函。
“来得真快。”宫长月坐在书案前,手中捏着那封书函,讽刺地扬眉。
从现在的时间往前推算,这封书函竟然是在融太妃死后的第三天送出的。
该说孟国的信使的脚程太迅速,还是融太妃之死这个消息传得太快,居然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内,便传到了孟国皇帝的耳里?
要知道,孟国都城和墨国都城距离之差,就算是快马加鞭,也绝对不可能在两天之内赶到。
就算孟帝想要演戏,也要演全套的啊,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就将信函送了过来,让人不想怀疑是他动的手脚也难啊。
不过孟帝的这一番行为,就算被人知晓,也会直接被无视——
孟国对墨国虎视眈眈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封信函,以融太妃的死为由,无非就是想给孟国对墨国发起的侵略战争寻一个由头罢了,大家都懂,所以,也没有人会去追根究底,毕竟孟国是条猛虎,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捋它胡须的。
宫长月将信函打开,将信里的内容一一读来。
而大意内容是这样的——孟国先帝的亲妹,现孟帝的亲姑姑长清公主,虽然已经嫁到墨国多年,但她仍然是一位尊贵的孟国皇家公主,孟国皇族成员之一。而现在,这位尊贵的公主居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墨国的土地上,孟帝在倍感伤心的同时,也觉得十分的愤怒,要求墨国可以在从信发出后的二十天之内,查清凶手,否则的话,他孟国的铁骑,将会踏上墨国的领土,以为孟国亲姑姑长清公主的死讨回一个公道!
信里用的文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一个为了亲姑姑的死悲痛欲绝的侄子形象,顿时跃然纸上。如果单单只是这样,那么这位侄子的孝心绝对可嘉,也能够感动很多人。
可事实上,这封信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给亲姑姑讨回公道,而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什么从信发出后的二十天之内,从信到达送到宫长月的手上之后,离期限到达的日子,还有不过两天!这个一个短短的时间,如果能够查出来,那么也不会从融太妃死之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调查出个所以然来了。
说白了,这就是一封战帖,孟国向墨国宣战的战帖!
宫长月看完之后,随意将信函丢到一边,双手置于桌案上,沉思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唤道:“来人。”
很快就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屈膝行礼:“殿下。”
“宣融亲王宫安阳进宫面见本王。”
“是。”
宫安阳在母亲死了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在为母亲举行了丧礼之后,他就天天关在屋子里不出门,和以前那个跳脱阳光的人,简直截然不同。
宫安阳以前总是在外面疯玩,却会在母亲睡觉之前回到家,向她行礼问安,然后母子俩就一起说点悄悄话,宫安阳喜欢跟融太妃说他在外面遇到的那些趣事,而融太妃只是静静聆听着,然后慈爱的望着他。
每当这个时候,宫安阳都觉得心底无比的温暖。
可是现在,他的母亲却死了,死得这么突然,那天晚上他还跟她问了安,说了会儿话,看着母亲房间里的灯熄了,才回到房间就寝。
没想到,下半夜,王府里突然闹腾起来,当他冲出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母亲倒在那里,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
他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好似崩塌了。
宫安阳虽然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可是他一直坚持不是自己喜欢的坚决不要。于是到现在,他都没有正妃,更不要说什么侧妃侍妾之类的了。于是,自从他的父王死了之后,他唯一的亲人,就是母亲了。
以前他觉得王府之所以是家,就是因为每天晚上,母亲总为等他而点上一盏灯,当他赶回家的时候,对上的总是母亲温暖的笑容。
可是母亲现在死了,他觉得,连家,都不像是家了。
这个时候,一直沉溺在母亲死亡悲痛中的宫安阳,突然接到了让他入宫的宣召。
难道是母亲的案件有进展了?
宫安阳有些激动,腾地站起来,冲出房间,立刻让人备车准备进宫。
因为他迫切的心态,所以他很快就进宫了,当他来到宫长月面前的时候,宫长月一如既往地在批阅着奏折。
“见过摄政王殿下。”宫安阳是亲王,所以虽然对宫长月行礼,却并未跪下。
这个时候他表面上看起来一派平静的样子,可事实上他的心底早就炸开锅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汇聚在他的心中,百般滋味说不出来的感觉。
宫长月放下手中的笔,望向宫长月:“坐。”
宫安阳寻了旁边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可知本王宣你入宫,是为了何事?”宫长月没有急着与他说事,而是开口慢悠悠地问道。
宫安阳一顿,抱拳道:“臣不知。”
宫长月摆摆手。
她身后的太监立刻端着一个托盘,走到宫安阳的面前,将里面的东西送到他的眼前。
宫安阳看到信封上偌大的“信函”两个字,有些不解。
看上面的印章,应该是孟国的来信才是,为何摄政王宫长月会给他看呢?
宫安阳一边想着,一边将这封信函从木制托盘中拿起。
宫长月重新拿起笔,继续没有完成的工作,也在这之前随意对宫安阳吐出一个字:“看。”
“看信?”宫安阳喃喃重复了一边,有些无法理解宫长月的意思。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从已经拆开的信封里面,抽出信纸,足足有三四张之多。
宫安阳将信纸展开,逐字逐句读来。
宫长月在宫安阳仔细读着那封信的时候,抬眼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