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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择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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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森凉。

和上次一样。

不一样的是,上一次她在里面,这次,她在外面。

赵家三人都关在一间牢房里。

舍去了一身的锦缎华袍,取下了那些钗寰配饰,只一身单薄的白色囚衣。从前高高在上的将军,富甲一方的商贾,如今只是狼狈不堪的阶下囚。

赵志远背对她站着,老太爷坐在角落里,老夫人早就因为不习惯天牢里的粗茶淡饭而饿晕在他地上。

苏浅璎从阶梯里走下来,透过阴暗的光,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听到脚步声,赵志远回过头来,见到她,有些诧异,随即淡漠道:“你来做什么?落井下石?”

老太爷看过去,胸腔里止不住的怒火滔天。然而触及苏浅璎冰冷的目光,忽然就有些畏怯。

毕竟,他无法否认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勾当。

“夭夭。”他的眼神变得祈求,“就算你父亲有什么不对,但他毕竟是你生父,你身上流着我赵家的血,你怎能如此狠心?”

苏浅璎讥诮的看着他。

“狠心?我狠得过你们么?杀我兄长,联合慕宜清灭曲家满门,纵容慕宜清杀害我娘,一共一百三十九条人命。这些年你们靠着权势,做了多少不法勾当,需要我一一细说么?”

“你们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你该庆幸,你赵氏的亲族不曾被连累,否则你才是死了都没脸见赵氏祖宗。”

老太爷被骂得脸色青紫,却哑口无言。

苏浅璎又看向赵志远。

“落得今日这般地步,你可有后悔过?”

赵志远不答,眼神隐隐有些苍凉。

苏浅璎笑了一下。

“也对,你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做悔恨。”她默然一会儿,道:“知道我身上的毒怎么来的么?从娘胎里带的。”

赵志远浑身一颤,下意识的问道:“你当真身中剧毒?”

苏浅璎又是一声轻笑,含几分讽刺。

“瞧瞧,这就是你,自己阴暗卑劣,就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哪怕死到临头,你也改不了以己度人的毛病。”

赵志远没有反驳。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你恨我是应该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开口,仿佛已经认命。

苏浅璎看着他,道:“我只是不明白,仅仅只是因为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你竟能舍弃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时候,并没有慕宜清,你怎么忍心?”

“那不是他的错。”老太爷突然站起来,“你哥哥生下来就与常人有异,不哭也不笑,两岁不会说话,三岁的时候他不小心割破手指,血染了盆景,却让盆景枯死。自从那以后,但凡靠近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算命术士说得对,他是妖孽,他会害得我整个赵氏断子绝孙…”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赵氏一族彻底断子绝孙。”

苏浅璎冷声极冷。

赵志远悠然目光如电。

“你想做什么?”

苏浅璎冷笑,“我现在身陷囹圄,就算我想做什么,你又能如何?杀了我以绝后患?”

赵志远怔怔看着她。

他不会杀她,也杀不了她。

他脸上终于露出哀求之色,“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对不起曲家,我是主谋。和他人无关。夭夭…算我求你,你放过他们吧,好不好?”

苏浅璎冷眼看着他。

从最初对她的冷淡不屑,到必杀无疑,再到现在的卑微哀求。

他拥有一个野心家所具备的一切特质,心狠手辣,能屈能伸,忍辱负重…可这样的人,也是最不需要感情的。

可怜她的母亲,如花年华,就这样…葬送!

闭了闭眼。

苏浅璎转身。

“我没你那么丧尽天良。不过——”

“不要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不再留恋。

赵志远从最底层爬起来,人脉颇多,三教九流的都有。他之所以淡定如斯,是因为他自信自己有办法活着走出去。

逃狱自然是不可能,狸猫换太子却未必行不通。

易容术啊,她可是个中高手。

赵志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想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忽然脸色大变。

难道她—

“苏浅璎,你站住。”

回应他的只是决然的背影和冰冷的脚步声。

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他脸上那种极力嘶喊的神情像是卡住的电影片段,就那样僵住了。

然后,他眼睛慢慢睁大,颓然的坐了下去。

老太爷诧异,“志远,你怎么了?”

赵志远脸色木然,眼神里最后一丝光芒消散,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消失。

不同于上次的暂时抑制,这一次,是永久的失去。

苏浅璎看穿了他的计划,并且毫不留情的将它粉碎,阻止了他最后的生机。

他的女儿。

他一开始不曾放在眼里,如今已强大得让他无法撼动的女儿。

在最后这一刻,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

四月初九。

柳如生满门在东街菜市口行刑。

苏浅璎就站在醉云居的最顶楼,从这里看过去,刚好可以将整个刑场尽收眼底。

监斩官是慕子奕。

台上是穿着囚衣被五花大绑的柳家人,台下是围观的百姓。

他们看着昔日里荣耀富贵的柳氏一族,今日落得断头台的下场,除了惊异,更多的是感叹。

贵族门阀,可以一朝荣耀九天,也可一朝身死化白骨。

太阳升至正空。

午时到了!

慕子奕抽出斩令,“时辰到,行刑——”

柳如生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宛如毒蛇的盯着他。

“慕子奕,你忘恩负义,你会遭到报应的。柳家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慕子奕手一顿,嘴角牵起讥嘲。

“可惜,你看不见了。”

说罢将斩令一扔。

日头正毒,那斩令在空中划过的弧度似在日头上落下一段阴影,随后只听得啪的一声。

如同闷雷一般落在所有人心里。

柳如生猛然瞪大双眼。

“你会遭报——”

咔嚓—

人头咕噜噜的滚落,溅起一片鲜血。

围观的百姓都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叫声。

柳家死的人太多,人头咕噜噜的滚落下来,地面上全是血。这一日的日头,也似被柳氏满门的鲜血染红,看得人触目惊心。

然而还未完。

下午是赵氏一家。

赵志远被带上刑场的时候,脸上一片灰白之色。

他知道苏浅璎一定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他,他努力抬头,四处逡巡,终于看见了她居高临下的身影。

青衣如水,面若芙蕖。

眉间朱砂,鲜红如血。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隐约感觉到她似乎在笑。

笑他半生算计,终究一场空。

笑他贪权夺利,终究浮云散。

恍惚间他脑海里又浮现一张模糊而熟悉的容颜。

那是他的妻子,曲素娥。

那年初见,她素衣长发,撑着一把油纸伞,朦胧细雨中她笑得温婉清雅,恍如仙子。

耳边传来一声。

“斩!”

他闭上眼睛。

脑海里传来最后的声音是—

“夫君,回家了。”

刹那间红尘远去,父母悲怆尖锐的嘶喊声在刽子手落下大刀的时候戛然而止。

残阳如血。

一切,都结束了。

不,应该是,才刚刚开始。

慕子奕抬起头来,看向高楼上淡如远山风姿清逸的苏浅璎,她身后缓缓出现一个身影。

玉初。

他蓦然握紧双拳。

不知道是嫉妒亦或者不甘心。

那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女人,属于他的—

“他后悔了。”

玉初在苏浅璎身后如是道。

“不。”苏浅璎回头看着他,“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不要的女人,有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玉初扬了扬眉,“为什么不是最好的?”

苏浅璎扑哧一声笑了。

“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不过呢…”她又话音一转,调皮的眨眨眼,道:“舍去糟粕,更好的选择嘛…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玉初含笑看着她,满目温柔。

苏浅璎亦含笑相视,彼此心事心照不宣。

……

彝斓殿。

广尧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间或看一眼对面含笑自若的宁晔,又看一眼上方敛眉打量着他的墨玄。

心中知晓,师父让宁晔来这里,必然是为小师妹。

果然,墨玄打量了片刻,道:“今日冒昧叨扰,乃是因我那小徒儿…”他说到此顿了顿,道:“老夫听夭夭说,多年前与宁太子相识?”

宁晔微笑点头。

“是。”

墨玄又默了默,道:“夭夭自幼在山上长大,彼时天真无邪,不谙世事,幸得太子相救照拂,老夫十分感激。”

宁晔温文尔雅道:“前辈言重。能与璎璎相识,是晚辈的荣幸。”

那一声‘璎璎’听得广尧眉头跳了跳。

这小子,还真是会说话。

温润如玉又谦和有礼,且话中有话,语带暗示。

墨玄自是听得分明,那仿佛看女婿的眼神儿让一旁的广尧不由得为自家徒儿捏了一把汗。

再看这位重音国的太子。

少年英杰,身份贵重,文武双全,长得也是玉树临风,风姿秀逸。唯一让师父忧虑的,只怕就是出身皇族这一条了。

重音国的历史他自是知晓的。

皇子全都死光了,剩下几个微不足道的公主也没有任何的威胁,宁晔就是毫无疑问的继任之君。

历来帝王再是长情,也免不了后宫三千。

便是天熙的那位,当年和结发妻子那般的情深义重,也不过短短数年光阴。

师父素来娇宠小师妹,怎忍心看她被冷落宫廷之中?

正想着,墨玄又开口了。

“夭夭幼时顽劣,多有任性,怕是给太子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是试探。

广尧眉头又跳了跳。

师父不会真打算把小师妹嫁给宁晔吧?

宁晔依旧温润如玉,“前辈说笑了。晚辈生在宫廷,长在富贵,自幼见惯人生百态。璎璎…她很聪明,也很可爱。前辈若说麻烦,那这样的麻烦,晚辈倒是希望越多越好。”

这番话暗示性颇多。

生在宫廷,长在富贵,阅人无数,却独独对小师妹另眼相待。尤其是后面那一句,就差直接说愿意被苏浅璎麻烦一辈子了。

广尧再一次忍不住侧目。

这小子,还真是油嘴滑舌。

墨玄听着这话十分受用,他的徒儿,自幼就是千娇万宠的长大,便是有缺点,也不许别人说半个字的不好。

“太子谬赞。”

得,连称呼都变了。

广尧在心中长叹一声。

寒暄了几句,墨玄终于进入正题。

“实不相瞒,老夫今日邀太子前来,是想询问关于十年前夭夭下山去天熙一事。”

宁晔默了默。

墨玄又道:“听闻太子是不惜千里前来,是为寻夭夭,想来与夭夭交情匪浅。”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广尧再也忍不住了,道:“师妹那年回来以后毒发昏迷了一个月之久,心中似有心结,所以师父不得已将她那段记忆封印。原本以为前尘往事已如过眼云烟,不成想时隔十年,她竟又再次记起。”

他顿了顿,继续道:“宁太子与师妹接触不多,想来对师妹的性情不太了解。那时师妹虽涉世未深天真纯粹,却是早慧。若非是发生了让她十分难以接受的事,她断不至于如此。即便她如今江湖历练六年,早已非昔日光景,我和师父依旧担心贸然让她恢复记忆会让她受不了。所以,还请宁太子据实以告。毕竟,师妹的身体,是经不起再次受创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非万不得已,其实他们都不愿让苏浅璎恢复那段记忆。

宁晔目光深邃,对他的意图早已了然于心。

知道墨玄最忧心的就是苏浅璎体内的毒,所以含蓄的提起此事,墨玄有所顾忌,自然不敢贸然为苏浅璎解开封印。

他默了默,道:“前辈既然问了,晚辈自是不敢隐瞒。十年前,我与璎璎初始,那时她不谙世事,邀我送她去天熙。却在途经幽州的时候,亲眼目睹一场惨案。璎璎因此受了刺激而毒发,险些丧命。”

这些事墨玄自是知晓的,他问起此事,其实是想知道两人的交情,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广尧明知故问却是为何?

墨玄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神情莫测。

“原来是这样。”

广尧心知师父已起疑,遂不再多话。

墨玄不再纠结此事,继续问道:“那么,太子又是因何前来寻找夭夭?”

宁晔回答得坦诚,“因为一个约定。”

广尧眼神急跳,却没说话。

“约定?”

墨玄仿佛很感兴趣。

宁晔笑笑,“人的一生短暂而漫长,有匆匆过客,却也有独一无二,刻骨…铭心。”

显然,苏浅璎就是他的独一无二刻骨铭心。

墨玄没有说话。

宁晔又道:“前辈也曾年少,当明白晚辈的心情。”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墨玄,他神情有片刻的遥远和恍惚,而后深深看他一眼。

“符焰谷之行,危机重重,夭夭自幼练功懈怠,如遇危险,还望太子相助。”

宁晔颔首,“那都是晚辈分内之事,定护璎璎周全。”

墨玄显然对他的态度和回答都十分满意。

“如此甚好。”

话到此,已没什么可谈的了。

宁晔起身,拱手道:“天色已晚,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就此告辞。”

墨玄点头。

“太子慢走。”

……

待宁晔走后,墨玄才状似不经意的问。

“广尧,你觉得这个重音国太子如何?”

广尧心知他这话有试探之意,便道:“出身尊贵却不居高临下,气度非凡而处变不惊,乃当世少有英杰。”

“还有呢?”

墨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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