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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邱氏也没多说什么,朝几名丫鬟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我要与王爷说说话,不需你们伺候了。”
偃墨予在邱氏对面的椅凳上了坐了下来,将白心染拉到身边,从头到尾,那一大一小的手就没分开过。
这一幕,让邱氏微微的蹙了蹙眉。看来儿子对这个女人的确是好!
白心染乖顺的站在偃墨予身边一直低着头,眼眸时不时的偷看一下四周,那摸样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股子傻劲。
“母亲,昨日儿子进宫,皇上提起了您,说您最近都未有进宫,皇后娘娘格外想您。”偃墨予认真严肃的说着话,但广袖遮掩下,他却偷偷的把玩着女人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腹磨蹭着她的指关节。虽然最近一段时日,她手中茧子少了许多,可到底还是有些。不过那小手细细柔柔的,摸起来也舒服。
他私下做的小动作,让白心染特别无语。背对着邱氏,都不知道暗中瞪了他多少眼。
这不要脸的!
邱氏淡笑道:“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看重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前阵子,因为你的婚事,我走不开,所以也就耽误了进宫。既然娘娘催促了,那我明日就进宫。”
偃墨予点了点头。
看着女人偷偷对他瞪眼的样子,他暗自好笑。比起邱氏给他的感觉,他还是觉得身边的女人更能给他温暖。遂眸光也温柔了几分。
“母亲,今日难得儿子得空,想在母亲这边陪您用膳,不知母亲会不会嫌弃儿子叨扰了您?”看向邱氏的时候,他眼眸中的那抹温柔敛去,又是一副严肃冷清的样子。
邱氏笑着点头:“你能陪母亲用膳,母亲自然是求之不得,哪有嫌弃之说?”
她刚想张口朝门外唤丫鬟进来,就被偃墨予快一步的阻止了。
“母亲,儿子在茅山村的时候,尝过染儿的厨艺,还算美味可口,今日不妨让染儿下厨为母亲烹制几样可口的小菜,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白心染暗自抽了抽嘴角。这男人还真好养活!在茅山村,她给他吃的东西连猪食都比不上,他竟然还说可口?
邱氏眼底有过一丝嫌弃,一个乡野丫头,能有多大的厨艺?
可奈何儿子亲自开口,她又不好不给儿子这个面子,只得亲切的笑道:“没想到染儿还是心灵手巧之人,如此,母亲甚是欣喜,一切就有予儿你做主吧。”
想到什么,邱氏突然诧异的问道:“予儿,听人说染儿这耳朵有疾,你是如何让她听你话的?”
偃墨予眸光快速的闪过一丝冷意,不过面上却不着痕迹的说道:“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我与染儿相识一场,她虽然耳不能闻口不能言,可她单纯聪颖,只要耐心的指导她,她也就明白我的意思。”
白心染嘴角再次抽搐,顺便暗中白了他一眼。不要脸的,越说越恶心了哈。什么缘分啊?她能嫁入承王府,全是他逼迫的。脸皮真够厚,新婚不但强迫了她,还日日不罢休的缠着她,这也叫缘分?
邱氏像是理解到了一般,点了点头。
快到中午,白心染在丫鬟的带领下,到了邱氏院中的小灶房里。陪着她一同前去的,自然少不了某王爷。
都说君子远庖厨,邱氏也阻拦过,可偃墨予却坚持要陪着不会说话的娇妻,邱氏也拿他没法,都想把这顿午膳给推掉的,可又怕再次与儿子多生间隙,于是只得让他跟着前往。
“你们都下去吧。王妃一人可以做食,不需要你们在旁打扰。”一进灶房,偃墨予冷冷的朝几名婆子吩咐道。
一听说今天王妃会大显身手为老夫人下厨,原本厨房里的几位老婆子都想瞧一瞧的,但听到偃墨予的话,只得失望的离开。
看来她们是没有看戏的机会了。
等人都走后,白心染才卸下伪装,一脚不客气的踩上了那双大脚。
偃墨予回瞪了她一眼。
白心染懒得理他,看着灶台上已经准备好的食材,她也没耽搁,赶紧熟练的生火,然后又麻利的分菜、切菜......
看着女人忙碌不停的动作,偃墨予也没去打扰,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如水的凝视着她的背影,莫名的满足感让他嘴角高高的翘起也浑然不自知。
他的女人除了性子有些不好掌控之外,其他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
邱氏心里虽然看不上白心染做的饭菜,可碍于儿子的面子,她不得不品尝了一些,顺便违心的还夸赞了几句。
午膳过后——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晕迷过去的邱氏,白心染让偃墨予去门外等着,而她则是快速的扒了邱氏的裤子——
片刻功夫不到,偃墨予看着打开房门走出来的女人,有些诧异她动作迅速:“可是检查好了?”
这才多久的时间?她不会是闹着玩的吧?
昨夜他有听她说过大概,刚开始他不想同意的,毕竟母亲终归是母亲,他这般做,可是大不敬。
可听到她说的那些后,他又想试试,这么多年了,那种感觉围绕着他,让他既难受又无奈。
白心染神色有些凝重,看了一眼四周,知道是他将丫鬟都打发走了。于是拉着他的手快步的离开,“我已经喂她吃过解药了。”
听到她口中的‘她’,偃墨予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不过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与她一同离开——
书房里,白心染一脸正色的告诉他:“她不是你母亲。”
偃墨予双手在袖中握着,黑眸敛得紧紧的,甚至连额角都能看得出来有几丝青筋在跳动:“何以见得?”
他这话不是对她的疑惑和不信,而是他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白心染默了默,才道:“从她的私处并未发现有分娩过的迹象,而且......她还是处子之身!”
轰!
最后那句话犹如一道天雷劈在偃墨予的头顶,让他浑身绷紧了身子,眸孔骤睁,死死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处子?他的母亲还是处子?!
笑话,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白心染看着他一副难以接受的摸样,心里也忍不住的复杂起来。她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看着他为了那副画魂不守舍的摸样,她心里不好受。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心里更加不好受。
不等她主动走过去,偃墨予快步的走到她面前,扶着着她瘦弱的双肩猛的摇了摇:“染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心染严肃的点了点头。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开玩笑?
那邱氏身上没有一处可以证明她生过孩子。更何况那层膜还在,就算想假也假不了啊!
总不能说邱氏是去补的一层膜吧?
拜托,这是啥社会?
而且她是法医,这种鉴定对她来说真的只是小儿科。
“你若不信,可以让有经验的婆子去验验。”
“为什么?”偃墨予突然眯起了眼,墨黑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打量,“为什么你会懂得这些?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白心染愣了愣。他不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而是他怀疑她的身份?
这一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问了,可是面对这个问题,她始终找不到答案来回答他。
无辜的眨了眨眼,她牵扯出一抹笑:“你说什么啊,脑子犯糊涂了不是?我是谁难道你都不知道?”
面对着她的装傻充愣,偃墨予这次并没有就此放过,抓住她双肩的手用力的紧了紧,冷着声音逼迫道:“你不是白心染,你到底是谁?”
“哧~”白心染突然笑出了声,掩饰掉她心里的心虚。尽管双肩被他抓得生疼,可她还是佯装镇定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戏笑道,“你这人没病吧?我不是白心染,那你娶我做什么?”
“不是!你不是白心染!真正的白心染是个聋子、是个哑巴,从未离开过茅山村,从未与外人接触过,自小封闭生活,你怎么可能是她?”偃墨予一脸痛色的低声指责,都这个时候了,他们已经成了亲,已经圆了房,他也已经向她表明了心迹,可为何她还要对他有所隐瞒?夫妻之间就该坦诚,他做到了,可是她呢?她从来就没对自己坦诚过!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要装作是白心染?”
白心染被他连声斥责,神经不由得绷的紧紧的。原来他早就怀疑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娶她?
肩膀上的痛意越来越强,她忍不住的将他双手推开,转身背对着他:“我不是白心染,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是谁?”
“我不知道!”身后是他带着怒气的低吼。
白心染闭上眼,让自己尽量忽视他的情绪:“你不知道那还为何要怀疑我?”
“你不是白心染!”这一次,他语气坚定无比。
白心染心被触痛了一瞬,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她缓声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娶了我,也强迫了我,甚至强迫我接受你给予的感情,可是这才多久,你竟然如此质问我。”转过身,她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是想娶谁?难道不是想娶我白心染吗?”
都这个时候,她还强词夺理,偃墨予握着拳头,冷冷的看着她,眼底有些猩红:“白心染从小自闭自卑,从未与任何人接触过,你说你是她,那我问你,你何来的这一身武艺?你如何懂得那些辨尸之法?你如何能够说话的?”双手突然又将她双肩抓住,猛得摇晃起来,“你说啊,本王问过你多次,为何你要刻意躲避?”
听到他连自称都变了,白心染也感觉到了他这次是真动怒了。
他那么清楚白心染的生活,想必是找人打探过了。这也不奇怪,她的确是露出了不少马脚,再加上茅山村的人思想淳朴,除非不知道,否则要打听点事,还真不是难事。更何况这男人在茅山村待过一段时间。
可是她该怎么解释?告诉他白心染已经死了?
问题是她现在站在他面前是活的啊!
告诉他她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
这他妈的不是鬼扯吗?那还不如编个鬼故事来给他听好了!
“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他一直压在心里,琢磨不透,就似抓不住她一样,让他每次一想起来,心里就堵得难受。
为何他身边的女人都要瞒着他?
母亲如此,妻子更是如此!他到底有哪里做的不够好,需要她们如此隐瞒?
他就只是想知道她为何会说话而已,就想知道她为何会懂得那么多而已,难道这也有错?
“我......”白心染被他眼底的戾气给震慑到了,心里的话突然一下就被挤到了喉咙口。
“说!”
他的步步紧逼让白心染有些害怕,认识他这么久以来,除了那次他甩袖离开,这一次算是他第一次朝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知道这不怪他,他能如此生气,那只能说明他在乎,过度的在乎她,所以才会过度的失控。就如同她一样,他若是对自己也隐瞒,她不也会生气吗?
可是到底该如何说啊?
闭着眼,不看他有些暴戾和狂躁不安的眼眸,她脖子直了直,仰高了头——
“我是来自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后的一缕魂魄。”这答案算是标准答案了吧?
突然,抓在她双肩的手一松,她猛地睁开眼,只见高大的身影大步的离开,那挺直的背脊卷着一股冷气,甚至还带着一种莫名的能让她揪心的气息。
“......?!”不知道为何,看着她这样离去,她咬上嘴唇,心口有些发疼。
如她所愿,他并不相信她说的实话!
既然不相信,那为何又要逼迫她?
她是可以编造另一个谎言来欺骗他,可是她不想!
他是她生命唯一一个最亲密无间的人,她宁愿什么都不说,也不想对他说谎......
。。。。。。
已经入夜许久了,府里各处都已经挂上了灯笼,花园里,虫子开始了鸣叫,可白心染的房间里却冷清得有些异常。
“王妃,洗洗睡吧。”看着独坐在窗下闭目发呆的女人,血影提醒道。
“王爷呢,他还没有回来吗?”掀了掀眼皮,白心染有些无力的问道。
昨日自从他离开书房后,就再也没见到他的身影。她没法向其他人打听他的下落,就只有靠血影给她消息。
血影摇头:“王妃,爷还未回来。”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回王妃的话,血影不知。”
“你出去吧,我再坐一会儿就睡。”
重新闭上双眼,思绪复杂,明明是这么安静的夜晚,可是她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她知道他误会了,误会她骗了他。
可是好歹也让她把实情说清楚啊,这一声不响的玩失踪,算什么意思?
还说在乎她,他就是这么在乎她的吗?
既然说喜欢她,为何又不信任她?既然说心中又她,为何还要在外过夜?
她知道他心里装着许多事,肯定难受。一来自己的母亲并非生母,这个结果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打击,或许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她不认为他立马就能接受得了。
二来,他认定了她骗他,认为她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捂着自己的心口,她觉得那里疼得有些难受。
。。。。。。
一连三日,都不见那抹身影出现在承王府。
许多留意着主院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有人说王爷已经厌倦了王妃,或许是在哪里与别的女子幽会去了。
有人说这是王妃被冷落的前兆。毕竟王妃对王爷有恩,王爷不好休弃她,只有靠冷落来打发她,让她识趣的自己离去。
。。。。。。
白心染装聋作哑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不管走到哪,别人说话都不会刻意避讳她。尽管在她背后的声音都压得极小,可依旧还是让她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
这三日,各种谣言纷纷传入她耳朵里,无外乎就是她要被下堂了。
三日了,从淡淡的忧伤到为他担心再到心情低落,白心染都咬牙承受着。
他不愿意面对自己,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她连人的面都见不着。
第四天夜晚
摸了摸兜里那包还未用完的迷药,这是那日在为老夫人下厨时所剩下的。她坐在桌边,朝一旁的血影看了一眼。
“血影,去拿壶酒来。”
她这几日低沉落寞的情绪,血影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听她说要喝酒,默了默,走出了房门。
见血影回来只带了一个杯子,白心染嘴角微微一勾,伸手示意她把酒壶给自己。
“我一个人喝酒太闷,你再去拿个酒盅,陪我一起喝。”
血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眉宇间的那抹孤寂,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再次走了出去。
待人离开后,白心染将怀里的小纸包取了出来,快速的倒入了酒壶中。然后,她又摸出一个小纸包,倒入自己口中——
。。。。。。
看着趴在桌上的血影,她没有多做停留,只带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就走出了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京城的某处密宅之中
房间里,一个男人喝的酩酊大醉,倒在床上,身旁,有名苦逼的护卫正细心的伺候着,给主子脱衣脱鞋,又给主子擦脸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