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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瞻在“小桃园”单独宴请顾为西,陪客是秘书王为先。
顾为西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虽然他还不知道王为先的“老板”在市政府是个什么角色,但在安西市委市政府有资格配备秘书的,不会超过三十人。
人家请他是礼貌,他却不能真把自己当根葱,拿架子让对方等候他。
来到“小桃园”餐厅,他报上王为先的名字,服务员很殷勤第把他请进了“三结义”包厢。
十五分钟后,他的电话响起,王为先得知顾为西已经来到餐厅,小声说他和老板马上到。
顾为西心知肚明,马上起身来到餐厅外迎接。
说起来,顾为西这是第二次和陈宇瞻照面,只是在周天子墓地揭顶仪式上,主席台上的领导和嘉宾太多,顾为西根本没有机会认识陈宇瞻。
相反,下车后的陈宇瞻一眼就认出顾为西。所以,对于顾为西的年轻,陈宇瞻本不会有什么诧异,但他和王为先瞥见顾为西额头上的青肿紫包时,都不免露出疑惑神色。
“顾为西,我跟你介绍,这是我老板,市政府副市长陈宇瞻,陈市长也是容文道先生的好朋友。”
“陈市长,他就是顾为西,您上次在周天子墓地揭顶仪式上见过的。”
在王为先的介绍下,顾为西客客气气却又不卑不亢和陈宇瞻握手寒暄。
三人边聊边走进“三结义”包厢。
顾为西和陈宇瞻落座,王为先跑出跑进安排酒菜。
陈宇瞻一点没摆市领导的架子,就像老朋友一样随和,关心顾为西的学习,包括他的家庭情况等等。
等酒菜上来,王为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白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作为秘书和司机,他的工作是服务于陈宇瞻,自然不能喝酒误事。
陈宇瞻打量着这个容文道口中的“神奇少年”。比起上次在周天子墓大揭顶仪式上,顾为西显得更为成熟一些。虽然外表仍然年轻得过分,但他言谈稳重、谦恭、善于聆听,说话逻辑性很强。
就交谈的质量而言,陈宇瞻若是不看顾为西年轻的外表,会以后自己在和一个洞察世事的四十男人交流。
陈宇瞻打量顾为西的同时,顾为西也在观察陈宇瞻。
陈宇瞻身上有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两道浓黑的剑眉,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鼻梁挺直,不说话时双唇紧抿,给人以一种沉稳坚毅的感觉。别的顾为西暂时没法做判断,单就外形来说,陈宇瞻无疑是那种令人赏心悦目的官员。
“上次你在周天子墓考古工地的表现不错,给我们安西考古保留了一丝颜面。”陈宇瞻笑着说。
“主要是老师教得好,对于天子鼎上的毒,我也并没有太大把握,只是一种疑虑,对考古学来说,小心使得万年船。”
“好一个小心使得万年船。”陈宇瞻露出淡淡的笑容,他话锋一转,“听说你对古玩鉴定也比较有研究,而且现在身家不菲。”
顾为西回答道:“研究不敢当,我只是家庭的一些渊源和学习成果,当然,捡漏绝非常态,主要靠运气。”
“谦虚!对了,我听为先说,你要去大岔口子山考古工地?”陈宇瞻和顾为西都有意避开他的仪式现场的发飙。对两人来说,这永远不是个好的切入口。
顾为西听到这里,知道这大概算是陈宇瞻的一种表态。他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在周天子墓地上的举动,其实是挽救了陈宇瞻的政治生命。他一直以为,陈宇瞻对他示好,是由于容文道的关系。
“我想在离开文保学院前,给学院一点回馈,感谢文保学院这一年半对我的培养恩情,所以,我才希望这次田野考古以学院方面为主。”
陈宇瞻笑而不语。
王为先接口道:“省市文物局已经批复文保学院的申请,你们大概两天后将奔赴大岔口子上考古工地展开抢救性发掘工作。主要以文保学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