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作小戚的军官愣了一下。目光浮动的看着卫老的脸色。

唐然心里哼了一声，对能听到的实情打了个对折。

小戚的声音很浑厚，说话让人很有代入感，看到唐菲泛红的眼，唐然心里冷笑两声。

“汇报团接到军委的命令出发后的第四天。基地突然遭到了丧尸突袭。黑压压的丧尸把基地围得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基地里人心惶惶，我们都以为丧尸会攻城，没想到。丧尸只围不攻，家里有存粮的还好，最先乱起来的是五区六区的普通人和低阶异能者，司令下令拿出存粮来安抚他们，时间一长，粮库也支持不了这样的只出不进的状态，西北本来就没多少产粮的基地，现在西北基地的粮食都是末世前国家调拨的，不能出外狩猎，内供不足，人们焦躁不安，第九天，一些普通人见丧尸没有攻城，想试着出城去找点吃的，在他们偷偷出去的当口，守在外面的丧尸如洪水一样一边撕着他们的尸体，从他们出去的缺口涌了进来。”

小戚说到这时咬牙切齿，脸带狰狞之色。

“基地那一天全是血色和哭喊声，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变成丧尸的人，变成丧尸的动物，他们悍不畏攻击，把一个个的前一刻还会哭喊求救的人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丧尸，然后把更多的人变成残尸碎肉。”

小戚眼睛弥温上一片血色，唐然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暗叫声不好，指尖一弹，一个小小的能量团击在了他的额头上，小戚眼里的红光慢慢的散了开，唐然看向卫老和其他的八人，他们眼中有悲愤之色，却没见血色。

小戚恍过神来，从强大的愤怒和痛苦中的醒过来，对唐然感激的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谢谢唐小姐。”

他揉了一把脸。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

人？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说到人了。

“丧尸几乎是血洗了基地，司令和我们被擒了，却没有被丧尸吃掉，而是被捆在木柱上，吸引天上飞过丧尸鸟。你们看到的地上的那些身上到底是洞的幸存者，也是其中的人。”

小戚说到这，之前的声情并茂变平实没有情绪，可这种描述比之前列让唐然等人感同身受。

“高山，回来了，怎么样？”

卫老看到推门进来的郝高山坐直了身体。

郝高山一进门就直直的看着卫老，然后眼角一耷拉，嘴巴一咧，嚎上了。“卫爷爷，我没用，我真是没用，一个都救不了。”

卫老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过是抱有一丝希望罢了。”

郝高山还要哭，唐然瞪了他一眼。郝高山忙闭上了嘴。

“雾霾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唐然问着小戚。

小戚目光闪了闪，“雾霾在黑暗日过后的第二年就有了，只是开始是淡淡，白色的，随着全国的核电站，各种实验室发生爆炸后，这雾霾像是进入了高潮期，越来越浓，颜色也越来越深。”

“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小戚被唐然问得全身一震，直觉的快速答道，“四个月前。”

“当时汇报团还没去b基地？”

“是——是。”

唐然转身看向卫老，“为什么没有汇报？”

卫老抬手让小戚退下，“你很有想法，但是我告诉你你的想法都是错的。”

唐然嘴角勾了勾，“我是观察团的代表，有权要求你们解答我的疑问。”

卫老这时彻底的正视起了唐然，如果只是让郝高山听她的话，他只是认可唐然不同一般，但是看到一旁明显和她不同阵营的异能者，也任由她发言，看她的态度行事，唐然不可小觑。

他开始为他的筹谋担心起来。

他寄望于找到不相干的人来帮他达到目的，可是这人绝不能是郝高山和唐然，这会唐然拿起了观察团代表的架势询问起西北的事来，他拉下了脸，“你不过只是观察团的代表之一，有事让你们团长来和我谈。”

“好，那你就跟刘团解释，和军委解释。现在你想怎么样，跟我离开吗？”

唐然对卫老的拒绝在意料中，很快甩开了这个话题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卫老听到唐然的问题，脸皮颤动了一下，离开，就这样？

“唐然，看你们没车，带上我们行吗？”

唐然点头，“我来想办法。”

卫老发现很难找到合适让人相信的理由拖延时间，目光看到郝高山时，眼睛亮了亮，声音沉重了下来，“唐然，走之前，给外面的人一个痛快吧！”

唐然看过卫老身边的十个人，沉吟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那是您的事，我不管。”

唐然一手一个，拉着唐菲和阮晴柔，郝高山忙跟了出去。

严东桥深深的看了卫老一眼，带着雷鸣小队的人跟着走了出去。

罗沁语看了看严东桥等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卫老等人，“哥——”

罗向能看着罗沁语犹豫不定的眼睛，沉下眸子，“卫老，我们和唐小姐一起等你们。”

罗沁语听了罗向能的话，心里既是轻松了一些，又有些懊恼，为什么在唐然面前，她总是施展不开，不行，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抢到主导权。

卫老看着一下空了下来的屋子，声音冷得让人头皮发麻，“就这么走了？”

周云等人全身绷得直直的，眼睛紧盯着地上，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