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松开彼此以后脸上又恢复了固有的、程式化的阴冷、默然的表情
那个老头儿一歪脖子:“走到我房间里说话”
老魏头儿点点头儿又一指我和沈涵:“榔头这两位是我的衣食父母得一块儿去”
那个被老魏头儿叫做榔头的小老头微微颌首意思是可以随即扭头朝那些又开始专心致志的赌博的汉子们嚷了一句:“兔崽子们愿赌服输谁要是耍钱输激眼了敢在这里扯事儿(闹事)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否则可别怪魏榔头儿翻脸不认人”
听到这个小老头儿报号我这才恍然大悟原來这个看着跟工地做饭的大师傅似的小老头就是老魏头儿一直推崇备至、还用來吓唬那两个醉汉的大名鼎鼎的魏榔头啊
“放心吧有您做大当家的借个胆儿我们也不敢在这里起屁啊哈哈”那些汉子似乎对魏榔头极为敬畏七嘴八舌地争相做着保证
魏榔头不再理他们领着我们仨人直接拐进了那间后建的偏岔子看來这里就是魏榔头的老板办公室兼卧室了
这间偏岔子近20多平米里面除了一张供着关二爷神像的供台和一张可供人睡觉的木板床以外几乎可以算是家徒四壁然而西面墙上钉着的一张完整的熊皮以及熊皮下面挂着的一杆半自动步枪以及一把闪着寒光的三棱军刺却将主人的彪悍与尚武彰显的淋漓尽致不言自明
进屋落座之后魏榔头从床下掏出一个大玻璃瓶子三个粗瓷杯子给我们每人倒了杯淡黄色的液体老魏头儿一饮而尽似乎还不尽兴又挺不见外的起身自己去再倒了一杯细细品尝
沈涵出于一名优秀护士的职业本能压根碰都沒有碰那个看起來卫生状况十分可疑的粗瓷杯子
我倒不像沈涵那样有洁癖而且对杯子里散发着淡淡酒香的琥珀色液体极为好奇遂浅浅地呷了一口:那液体入口绵软既带有多年陈酿的绵软清冽的口感又有着一股子甜丝丝很爽口的味道真是好喝至极
“这是啥玩意儿啊真好喝”我看看喝得直吧唧嘴、装得跟个品酒师似的老魏头儿忍不住问道
“这是用咱自己种的高粱米酿的纯粮小烧再泡上黄芪和黑斑蛇泡足了49天以后的大补药小子你有口福啦”老魏头儿说着还特意从床底下掏出那个大玻璃瓶子给我看
我一看当时胃里就开始翻腾起來他大爷的在那些淡黄色的烧酒里面赫然泡着数十条如筷子粗细的黑斑蛇而且其中数条黑斑蛇还在溶液里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显见是刚被泡进去不久
“厕、厕所在哪儿”我用手捂住嘴巴急三火四地问魏榔头……
当我在室外厕所里吐了个精光、一身虚汗地回到便岔子后老魏头儿手里的第二杯大补药酒刚好喝完
见我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倒霉德行老魏头儿不禁呲之以鼻:“草完犊子玩意儿这么好的东西真是让你喝瞎了”
“看这二位不像是吃咱们这碗饭的你们这次进山到底是干啥來了”魏榔头冲老魏头儿问话狐疑的目光却在我和沈涵的身上扫來扫去
“呵呵这二位是花钱雇我当向导要找啥北元洞正好我还要问你呢你听过这个地方沒”老魏头儿就着魏榔头的话茬儿打听北元洞的确切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