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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还算顺利,现在春运虽然已经开始,但还不算是高峰期,所以路上也没怎么堵车,就是下午进入天津地界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陈安修稍微减了点速度,后座上冒冒喝完『奶』,已经睡着了,车内温度足,他睡地胖脸红扑扑的,章时年在闭目养神,左手搭在冒冒身上,走了这么久,吨吨恹恹地没什么精神,手上的游戏机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戳着。
“吨吨,你看外面下雪了。”
吨吨来了点精神,直起身体,趴到车窗那里看看,旋即睁大眼睛说,“真的下雪了啊。”他的手放在按钮上想去开车窗看看,想到冒冒还在睡觉,又把手收回来了。
章时年这会也醒了,朝外面看了两眼,“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北京了,到前面休息区我换你。”
陈安修嘴里发干,喝口水说,“没事,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路我认识,你们睡会,到地我喊你们半面红妆倾天下全文阅读。”他开了才一个多小时,之前都是章时年在开。
因为这场雪,路上耽搁的时间长点,到家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天『色』看着都有点暗了。
车子刚一停下,冯鑫和曲靖他们就上来接着了,“可算到了,北京这里从午饭后就下雪,老爷子和老太太担心,刚才还念叨着呢。”
章云之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迎了出来,她穿着绛紫『色』的绒线衣,外面套了件素淡的开襟立领夹袄,手里的绣花绷子也没放下,“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吗?”
陈安修此时已经下车了,连忙说,“妈,这外面还下着雪呢,你别过来了。我们这就进去了。”[]农家乐小老板244
“不碍事,在屋里坐久了,正好出来透透气。”
章时年给冒冒拉拉帽子,从后车座下来。冒冒之前已经被叫醒了,这会下来见是个不熟悉的地方,大眼睛就骨溜溜的到处看,他去年来这里的时候还不到半岁,现在应该什么也不记得了。
吨吨一下车就喊『奶』『奶』,章云之把手里的绣花绷子递给跟着出来的玉嫂,笑着过来牵吨吨的手,又把冒冒接了过来抱着,“冒冒还认识『奶』『奶』吗?”又和身边的陈安修说,“这又两个月没见了,我和你爸爸在家里最想的就是这两个孩子。”
陈安修半扶着老太太上台阶,“吨吨还好,冒冒在家光知道调皮捣蛋了。”
章云之捏捏冒冒的小肉手说,“我和你爸爸年纪大了,也亏得你爸妈身体好,看把咱冒冒养的,白白胖胖的。”
毕竟在绿岛住了大半年的时间,冒冒对她可能还有一点印象,人家逗他,他就咯咯笑,一点不见生分,让人见了,从心里就喜欢。
几个人边说边往屋里走,“爸爸呢?”章时年进门后没看到老爷子,就问了一句。
“这两天说是身上酸,李师傅过来了,正在休息室里给他做按摩。”
“那我过去看一下。”
陈安修也跟着过去打个招呼。
章云之带着两个孩子留在客厅里说话,玉嫂提前已经煮好了水果茶,这会并着几样热乎的小点心一起端了出来。
休息室里的季仲杰见他们来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可以看得出来很高兴,让推拿师傅又捏了两下便让停下,“可以了,老李,今天就到这里吧,两个小孙子来了,我得出去看看。”
李德生这门手上功夫是家传的,在北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好,不过现在年纪大了,除了几个固定的老客户,已经不再对外接生意,季家就是他现在还上门的老客户之一,他在季家出入多年,关于章时年找了男情人的事情,自然也有耳闻,所以他多少有点好奇怎么会有两个小孙子?不过作为吃常出入这种权贵人家的人,他早就养成了“少看,少听,少问”的本领,于是他什么都不问,只笑着劝,“老爷子疼孙子也得把这一次做完啊,这都做大半了。”
季仲杰爱孙心切,哪里能在这里躺下去,他起身从按摩床上下来,到里间换好衣服,出来指着陈安修说,“你要还有力气的话,就给我这小儿子疏通疏通筋骨,他刚从外地回来。”
李德生听这语气并不避讳人,这才抬头正眼去看陈安修,心道看着倒是个俊秀体面的孩子。[]农家乐小老板244
陈安修好好地坐在那里喝茶,哪里料到事情就落到他的头上,他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不用,爸爸,我一点都不累。”刚到家还没说两句话,他先趴在这里享受按摩,像什么话,另一个,他心里还不太正经地想,就是按摩也要找个漂亮的小姑娘,谁要用个半老头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泄『露』点什么,李德生嘴上说看看,过来在背部肩颈靠下的地方,不知道按到什么『穴』位,突如其来的剧烈酸痛,陈安修强忍住就嗷地一声跳起来,但结结实实倒吸了口气混沌天体。
李德生没事人一样退开一步,脸上笑眯眯的,无比和蔼可亲地说,“年轻人的身体好,但也要注重保养,要不然老了,问题就多了,颈椎有点问题,晚上睡觉不太安生吧?不过问题不是很大,我给你推拿两次,应该会有效果。”
入冬一来,一直在忙碌,陈安修夜里有时是觉得肩膀酸疼,但他没太当回事,只当等闲下来歇歇就好了,被这人一说还真是颈椎出现问题了?不过他怎么总觉得这老头有点来者不善呢。
章时年可没空顾及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思虑,见他不出声就知道真有其事,当下就说,“既然这样,你就让李师傅帮你做做。”又对李德生说,“那就麻烦李师傅了。”
李德生笑道,“章先生太客气了。”来往多年,他知道老爷子最不喜欢听称呼他家小辈少爷,外人他管不着,自家的,他是不许的,即使眼前这位通身都透着少爷的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