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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沉痛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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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见神宗重用王安石,知道自己不可与之争,于是称病退休,欲回洛阳,上疏几十次才被准许。临行,他又上疏神宗,说王安石变法,起用许多小人,加上地震、旱灾,国事堪忧。神宗问他去了之后,谁可代他为相,他推荐文彦博。神宗又问:“王安石如何?“富弼沉默不答。

元丰六年(公元1083年)八月,80岁的富弼在洛阳病逝。他死前给神宗上疏:朝中多有投机钻营的小人,非国家之福,应予以廓清。神宗读后十分哀痛,辍朝三日,出祭文致奠,赠太尉,谥文忠。随后富弼配享神宗庙宇。后宋哲宗上台后,又亲篆碑额“显忠尚德”4个字,请大学士苏东坡撰文刻之,对这位名相和外交家的一生给予肯定。

王木木对于富弼和王安石的政治分歧,觉得自己这个千年后人也难一言蔽之。但是,自从富弼和王安石二人分别应聘哈佛后,两人搁置争议,同心协力地为哈佛出力,并且各自吸取在变法中之所以不能合作的教训,重塑辉煌,很是感动。

现在,身处欧洲的王木木思考问题还常常设身处地联想起欧洲的历史。

中国有焚书坑儒,那是独裁者对人民的暴政,而学术派别间百花争艳、百家争鸣,从来不流血,法家和儒家是不会发生械斗的,陆王与程朱两派理学的斗争,也仅限于辩论的范围而已,最多纠集点儒生狠狠吵一架。虽然中国多宗教,多信仰,但是宗教战争是没有的,中国什么样的宗教,也不至于动辄以教义为依据,对人民横加死刑。在这一点上,比黑暗的欧洲中世纪文明多了。

想想吧,阿拉里克侵略罗马,罗马的民族英雄斯底里哥英勇抵抗,被罗马昏君(兼智残人士)霍诺留杀害。贞德在保卫法国的时候,竟被自己所保卫的国王和贵族们用4万法郎卖给了英国人,流氓!下三烂!令人作呕!法国人把自己的民族英雄当婊子卖吗?!捷克将军华伦斯坦为德皇抗击丹麦人的入侵,结局是被骗到皇宫用毒箭『射』杀,同样是流氓手法。岳飞被害,还有莫须有的罪名,华伦斯坦之死,真是死的相当的窝囊!汉尼拔在被他保卫的国王处死的时候感叹:“一个多么让罗马人害怕的人就要死去了!“布匿战争延续百年,伽太基人在战争最关键的时刻毒杀自己的民族卫士,他们那时的文明真是可怕、寒心。

哀叹中国的朝朝代代,弱,以宋为最,其文官集团的贪婪不已,真是祸国殃民,国之癌症,史之毒瘤。

中国近3000年的封建社会为什么会一直的反复,难道全是天灾?全是人祸?全是皇帝的昏聩?

其实,天灾人祸也好,帝王的昏聩也罢。都不是关键的问题,中国的历史轮回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问题,就是文官集团的问题。这个庞大的怪兽在疯狂的聚敛着社会的一切财富,而且基本上没有制约,一直到土地和财富聚集到了临界点才会轰然的倒塌,从而带来一个新的循环。这个临界点在某个地区,某个地区会因此而有新的循环;这个临界点在某个企业,某个企业也会因此而有新的循环;这个临界点在某个年代,某个年代就有了新的循环;这个临界点在某个……

为什么文官集体无法制约?首先对皇帝,虽然皇帝名义上是能制约文官集体的,但由于信息的不对称,所以导致皇帝基本上是聋子瞎子。失去了制约的能力。就像做股票,由于信息不对称,老百姓终归是输家。

虽然有些皇帝可以制约文官集团,但这需要分化文官集团,拉一派打一派,需要很高明的政治手腕!很多皇帝不具备这种手腕,于是被文官集团糊弄,当成了摆设!

其次,文官集团对百姓来说又过于庞大,而且百姓没有组织,散户嘛,完全是一盘散沙,这样文官集团的能量就可以想见了。所以与其说是中国封建社会的能量大,还不如说是中国的文官集团的能量大。这也是中国封建社会能绵延几千年的根本原因。

当然,在中国的历朝历代的帝王中,皎皎者,他们还会故意让手下的官员们变成贪官污吏,再时用时反,这是顶尖的玩弄权术的帝王之秘术:用贪官来培植死党,除贪官来消除异己,杀贪官来收买人心,没贪财来实己腰包,这就是玩权术的艺术。

宇文泰是北周开国的奠基者。当他模仿曹『操』,作北魏的丞相而“挟天子令诸侯”之时,遇到了可与诸葛亮和王猛齐名的苏绰。宇文泰向苏绰讨教治国之道,二人密谈三日三夜。

宇文泰问:“国何以立?”

苏绰答:“具官。”

宇文泰问:“如何具官?”

苏绰答:“用贪官,反贪官。”

宇文泰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用贪官?”

苏绰答:“你要想叫别人为你卖命,就必须给人家好处。而你又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们,那就给他权,叫他用手中的权去搜刮民脂民膏,他不就得到好处了吗?”

宇文泰问:“贪官用我给的权得到了好处,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苏绰答:“因为他能得到好处是因为你给的权,所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处就必须维护你的权。那么,你的统治不就牢固了吗。你要知道皇帝人人想坐,如果没有贪官维护你的政权,那么你还怎么巩固统治?”

宇文泰恍然大悟,接着不解的问道:“既然用了贪官,为什么还要反呢?”

苏绰答:“这就是权术的精髓所在。要用贪官,就必须反贪官。只有这样才能欺骗民众,才能巩固政权。”

宇文泰闻听此语大『惑』,兴奋不已的说:“爱卿快说说其中的奥秘。”

苏绰答:“这有两个好处:其一、天下哪有不贪的官?官不怕贪,怕的是不听你的话。以反贪官为名,消除不听你话的贪官,保留听你话的贪官。这样既可以消除异己,巩固你的权力,又可以得到人民对你的拥戴。其二、官吏只要贪墨,他的把柄就在你的手中。他敢背叛你,你就以贪墨为借口灭了他。贪官怕你灭了他,就只有乖乖听你的话。所以,‘反贪官’是你用来驾御贪官的法宝。如果你不用贪官,你就失去了‘反贪官’这个法宝,那么你还怎么驾御官吏?如果人人皆是清官,深得人民拥戴,他不听话,你没有借口除掉他;即使硬去除掉,也会引来民情『骚』动。所以必须用贪官,你才可以清理官僚队伍,使其成为清一『色』的拥护你的人。”

他又对宇文泰说:“还有呢?”

宇文泰瞪圆了眼问:“还有什么?”

苏绰答:“如果你用贪官而招惹民怨怎么办?”

宇文泰一惊,这却没有想到,便问:“有何妙计可除此患?”

苏绰答:“祭起反贪大旗,加大宣传力度,证明你心系黎民。让民众误认为你是好的,而不好的是那些官吏,把责任都推到这些他们的身上,千万不要让民众认为你是任用贪官的元凶。你必须叫民众认为,你是好的。社会出现这么多问题,不是你不想搞好,而是下面的官吏不好好执行你的政策。”

宇文泰问:“那有些民怨太大的官吏怎么办?”

苏绰答:“宰了他,为民伸冤!把他搜刮的民财放进你的腰包。这样你可以不负搜刮民财之名,而得搜刮民财之惠。总之,用贪官来培植死党,除贪官来消除异己,杀贪官来收买人心,没贪财来实己腰包,这就是玩权术的艺术。这就是玩权术的至高艺术境界。

……

现在,王木木的脑袋为什么要想这些问题呐?因为家大业大了,自己该确立一种管理模式了,自己该有一个明确的运转系统了。拍拍脑袋,对世界范围来说,大的体制也就是两种,一为独裁,其实就是文官体系这利益集团把持的情况。第二为民主,基本上能够制约一部分文官集团的行为。所以上面的问题基本上就引出一个新的问题,一个既没有皇帝又没有群众监督的文官团体,他的危害又多大?而他的未来又会如何呢?

王木木在自已的天地里究竟要实行何种管理模式,或谓治国大纲。他一直在思考,在旁征博引,在百里挑一。

王木木出生在“文化大革命”高『潮』时的大都市。幼小无助的他,心惊胆战地听着“武斗”的枪声。在少年时,他被灌输了一个关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大故事,这个“元叙事”是这样说的:

所有的人类社会都遵循一个线『性』的发展规律,即从原始社会开始,经由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最终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人类社会自此大同,彼此相亲相爱,永远过着幸福的生活——人间天堂。但在实现这样目标之前,我们必须投身于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即正义的社会主义与邪恶的资本主义之间的斗争,正义终将胜利!我们要为实现它奋斗终身、抛头颅、洒热血……

然而,恍如一夜之间,苏联崩溃,世界沧桑巨变。工人阶级的自已被下岗了。上上网,读读书,听听课,看看电视,于是,在其成年过程中,他又被灌输了另一个宏大的叙事故事:

所有的人类社会,不论其文化有何异同,其民众是基督徒、穆斯林还是儒家信徒,都将从传统社会过渡到现代社会。在现代社会中,每一个个人都是理『性』的,一旦有了选举权,必然会选出好『政府』,随后就过上幸福的生活,相当于实现大同社会——又是一个人间天堂。选举民主制将成为所有国家和民族唯一的政治制度,再加上一个自由放任的市场让他们发财。当然,在实现这个目标之前,我们必须投身于正义的民主与邪恶的不民主之间的斗争。……

但,后来,中国富起来了,中国从世界上最贫困的农业国,一跃而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实现6。5亿人脱贫。实际上,这期间全世界80%%u7684减贫任务是由中国完成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中国的成绩,全世界减贫成就不值一提。而取得这些成绩的中国,没有实行他们所谓的选举,也没有实行多党制。相比之下,全世界大部分选举民主制国家都处于惨淡经营境况。可以说,民主已陷入“一次选举,长期后悔”的周期『性』怪圈。

王木木并非谴责民主。相反,王木木认为民主政治对西方的崛起和现代世界的诞生居功至伟。然而,很多西方精英把某一种民主形式模式化、普世化,这是西方当前各种病症的病灶所在。

中国的政治模式也不可能取代选举民主,因为中国从不将自己的政治制度包装成普世通用的模式,也不热衷于对外输出。中国模式的重要意义不在于为世界各国提供可以替代选举民主的新模式,而在于从实践上证明良政的模式不是单一而是多元的,各国都有可能找到适合本国的政治制度。

王木木见证过一个时代的落幕。『共产』主义和选举民主制,都是基于普世价值的“元叙事”。在20世纪,我们见证了前者因极端教条而失败;到21世纪,后者正重蹈同样的覆辙。让我们为“元叙事”的时代画个句号吧。『共产』主义和民主可能都是人类美好的追求,但它们普世化的教条时代已经过去。我们的下一代不需要被灌输说,世界上只有一种政治模式,所有社会都只有一种归宿。多元化正在取代普世化。一个更精彩的时代正缓缓拉开帷幕,我们有没有勇气拥抱它呢?现在的我能不能让这种多彩的时代提前在这个年代到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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