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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笔一技,花开两朵。
前话说的是王木木在理工院内每天累死、笑醒的干活。其实,自王木木上次在理工院的前身白宅中发表了一篇“不死”宣言后。白大老板等也是满负荷地运作,废寝忘食、累得要死。
说起这个白大老板,也真不是个简单的人,家传从事白喜,自己从业多年,颇有人脉,已被磨炼得精明强干。这次,王木木的再生及其的后继事件,每每都强烈地震撼着白大老板,他意识到他捡到宝了,他意识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所以,他博了,赌一把,他全身心的投入了。
那么,白大老板现在在干吗呐。
先公后私,这里先说说白大老板在忙什么公事。
白大老板明白,其实白大老板也是一个常在花丛走,片叶不沾身的主,青楼的猪肉吃得不多,青楼的猪跑见得不少。每地每若干年会有一次花魁比赛,这很正常,已成惯例。但这青年歌女大赛,虽有前例,却不多见。何故?其实细一想,便明白。这花魁赛,是可以琴棋书画等才艺全方位的开赛的,而这青歌大赛,则是希望仅仅在“歌”上的比赛,两者相较,天地差着大呐。一样花钱、一样费时、一样耗力气的,谁不想信价比高点?场面更大些?利益更大化?而这次青歌大赛,上官明令白家、王木木主办,而主持人则空降,完全是百姓搭台,官家唱戏。如果官家来两折“抬花轿”、“花为媒”什么的,倒也罢了,皆大欢喜、其乐融融,怕只怕是事儿没那么理想,到头来来两折“鸿门宴”、“铡美案”,哭都来不及。白大老板用心了,托关系、找门路,还真让他找到了不少惊天的黑幕。
这次被朝廷支来的青歌大赛的主持,竟然是富弼富相爷。富弼在至和二年(1055年)时与文彦博同时被任为宰相。嘉祐六年(1061),以母丧罢相。英宗即位,召为枢密使,因足疾解职,进封郑国公。熙宁二年(1069年),以左仆『射』、门下侍郎拜同平章事,竭力反对王安石变法,称疾求退,出判亳州(今安徽亳州)。青苗法出,他拒不执行。遂退居洛阳。现在闲居在家。朝庭支出了这么个人,还真是有意思,虽然他也76岁了,年事已高,来,也大多是摆摆炮的。这个人,现在闲散在家,所以这种安排,好像官方也在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个『政府』部门若即若离、左右为难、投石问路的心态,昭然若揭,不过,此人能上达天听,能压压场子倒是无疑的。还有,人家曾是一国之相,那个显赫、威摄、至阳,几人可比,所以,领导心目中,到这脚跨生死两界人的家中,是个好人选。
这次参赛人员中还有个很奇怪的青楼稀客——道潜,今年37岁。道潜是个僧人,本姓何,字参寥,号妙总大师。本地(临安)人。自幼出家。幼不茹荤,以童子诵《法华经》,剃度为僧。道潜内外典无所不读,能文章,尤喜诗。初与秦观交好,苏轼为本地通判时,二人交往甚笃,唱和往还,结为忘形之交,甚至为此改名(道潜本名昙潜,后苏轼改为今名)。乌台诗案后,轼谪居黄州,道潜因写诗语涉讥刺,被勒令还俗。道潜心怀不满,就“宅”,我不出来,你奈我何?但是,民能斗得过官吗?好,现在有关领导又勒令这个“冰清玉洁”的前僧人道潜来参加这个“青楼”的“歌女”大赛,道潜是哭笑不得。好在道潜也算是个得道高僧,念佛的人,自解能力都很强:青楼本无楼,歌女亦非女,神马皆浮云,烟花何关我。道潜这次来,就是做个旁观者,打打酱油,看看这两个死而复生的人。
这次“青歌大赛”的阵容还真可观,“苏门六学士”来了三位,其中,最积极的是黄庭坚,今年34岁,这个大诗人、大词人、大书法家、江西诗派开山之祖。近因被新党谓其修史“多诬”,贬涪州别驾,心情不好,寻了个缘故来杭州看望难友来了,现恰逢其赛,就扎堆了。那么他为什么会“积极”呐。说来话长,黄山谷这个人,很“一根筋”,比如,他是个大孝子,二十四孝里有一则家户喻晓的故事——涤亲溺器,说的就是他。他秉『性』至孝,因母有洁癖,所以他从小就每天亲自倾倒并清洗母亲所使用的马桶,数十年如一日。即使身为显贵,仆从甚多,仍一如既往,一直是亲自为母亲清涤马桶。母病时,黄更是衣不解带,日夜侍奉,亲嚐汤『药』。这,一方面是其至孝,另一方面,也可见其“一根筋”的精神。[]恋千年8
对于黄庭坚,民间有一个关于他的转世传说:有一天他午睡做梦,离衙出行,看到一白发老太,站在自家门外的香案前,香案上供着一碗芹菜面,口中还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黄走向前去,看到那碗面热气腾腾的,好像很好吃,就不自觉端起来吃了,吃完后回衙,一觉睡醒,嘴里还留着芹菜的香味,梦境十分清晰,但黄山谷认为是做梦,并不以为意。
到了第二天午睡,又梦到一样的情景,醒来嘴里又有芹菜的香味,因此感到非常奇怪,于是起身走出衙门,循着梦中的道路走去,一直走到梦中老太的家,敲门进去,正是梦里见到的老『妇』,就问她有没有摆面在门外,喊人吃面的事。
老太回答:“昨天是我女儿的忌辰,因为她生前喜欢吃芹菜面,所以我在门外喊她吃面,我每年都是这样喊她。”
“您女儿死去多久了?
“已经二十六年了。”
黄山谷心想自己正好二十六岁,昨天也正是自己的生日,于是再问她女儿生前的情形,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太说:“我只有一个女儿,她以前喜欢读书,念佛吃素,非常孝顺,但是不肯嫁人,到二十六岁时生病死了,死的时候对我说她还要回来看我。”
“她的闺房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吗?”黄山谷问道。
老太指着一间房间说:“就是这一间,你自己进去看,我给你倒茶去。”
黄进房,只见房里除了桌椅,靠墙有一个锁着的大柜。
黄问:“里面是些什么?”
“全是我女儿的书。”
“可以打开吗?”
“钥匙不知道她放在哪里,所以一直没打开。”
黄想了一下,记起放钥匙的地方,便告诉老太找出来打开书柜,发现许多文稿。他细看之下,发现他每次试卷写的文章竟然全在里面,而且一字不差。[]恋千年8
黄山谷这时才完全明白他已回到前生的老家,老太便是他前生的母亲,老家只剩下她孤独一人。于是黄山谷跪拜在地上,说明自己是她女儿转世,认她为母,然后回到府衙带人来迎接老母,奉养终身。
后来,黄山谷在府衙后园植竹一丛,建亭一间,命名为“滴翠轩”,亭中有黄山谷的石碑刻像,他自题像赞曰:
似僧有发,似俗脱尘;
作梦中梦,悟身外身。
为他自己的转世写下了感想。
站在自己的三生石上,黄山谷体会过转世的道理,所以,他很积极的要参此赛,一睹转世同道、穿越同人。
另一参赛者秦观,今年30岁,虽现仍是白身,但“文丽而思深”,入仕只是时间问题。秦观此人生『性』豪爽,洒脱不拘,溢于文词。20岁,作《浮山堰赋》。24岁,作《单骑见虏赋》,为世人所重。其散文长于议论,其诗长于抒情,他是北宋后期著名婉约派词人,其词如时女游春,终伤婉弱。其文字工巧精细,音律谐美,情韵兼胜。他这次是来“三陪”的。此话怎讲,原来,秦观与道潜、黄庭坚,都是苏轼好友,这次他二人来了,他也就同往了。而这个在杭州闹出了一番风波的宇文柔奴是苏轼的神交之友,也算是相关人员,所以,有这三个朋友出场,不好意思,就“三陪”一下吧。
另一个苏门学士,或说苏门君子,叫陈师道,今年26岁,与秦观同,现仍白身,但少年成才,已有名声,他日前途必无量。他仰慕苏轼,交好黄庭坚,敬为师友,后与黄庭坚、陈与义同被尊为江西诗派“三宗”。这次,他是黄庭坚的“追随者”。
这次参赛者中,有一个很不起眼,但又很举足轻重的人,他叫沈博毅,现23岁,是现任两浙察访使沈括的长子,系沈括前妻叶氏所生。他本身是个极有才华、全面发展的素质型人才。奈何在继母张氏的『淫』威下,这10年来,战战竞竞、无声无息。他的参赛,显然与风花雪月无关,是作为其老爸的观察员,来一探究竟的。沈括作为“乌台诗案”的揭发者,自知来此充斥着苏轼的“男朋友”和“女朋友”的赛会不合时宜,但又极心痒那个“回魂大法”和“回魂大丹”,也想短距离打探一下去过阴间的“假死”人的究竟。沈括在自家庭院中“心如旋磨驴,日夜团团转”时,沈博毅自告奋勇,『毛』遂自荐做了老爸的替身,又好躲几天二妈的清净。
这次大赛京城里的名『妓』来的不多,官『妓』里的头牌状元金赛兰、榜眼范都宜、探花唐安安,以及倪都惜、潘称心、梅丑儿、康三娘、沈三如等没来;私『妓』头牌状元钱三姐、榜眼季惜惜、探花吕双双、以及行首胡怜怜、沈盼盼、普安安、徐双双等没来,“汴梁十绝”中的以棋胜人的沈姑姑、以鼓胜人的陈宜娘、以小唱胜人的廖小小的、以百舌胜人的宋小娘子、以撮弄胜人的史慧英、以唱赚胜人的媳『妇』徐、以覆『射』胜人的肖金莲、以杂剧胜人的文八娘、以诸宫调胜人的王双莲,以影戏胜人的黑妈妈,都没来。
不过,这次大赛的参与者中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歌『妓』——苏小卿。据传,苏小卿原系闾江(今无锡)知县苏寺丞之女,长得娇艳妩媚。晶莹白玉般的肌肤香气袭人,纤细的腰肢好像一折就断。有一天,小卿在自家花园中游玩,忽然看见一个人躺在花丛之下。小卿大声喝道:“什么人!敢到这里来!”那人回答道:“我姓双,名渐。自小熟读经书,长大后也很会词赋。本希望科举得第,博个功名。但家中贫穷,无法求取功名,暂时在本县县衙作一个差役。”苏小卿很喜欢眼前这个美男子,就指着壁上一幅山水画叫他做诗。双渐就借机会挑逗她道:
涧边芳草连天碧,山下锦涛无丈尺。
莺稀燕少蝶未知,密意寻芳与谁惜?
我有春情方似织,万绪千头难求觅。
富贵荣华不早来,眼前光景交抛掷!
小卿读了这首诗,心中更加爱慕他。就说道:“过去司马相如用弹琴来挑逗,卓文君就随他乘车私奔,韩涛在窗下独自『吟』咏,贾氏还偷拿香囊送他。”这是因为苏小卿爱双渐的才貌,拿他与司马相如和韩涛相比。只见她含羞带娇微笑着说:“你能学他们吗?”
双渐道:“我是一个身分低下的小差役,配不上你。”
苏小卿很羞惭,说:“我话已经说出来了,你反而不从。刚才你的诗内有『淫』『荡』之词,那你该受什么处罚?”
双渐不得已,只好答应了她。于是两人就在灿烂的花丛中,以花木为屏障,云欢雨会了一场。
云收雨散后,双渐说道:“今天一别,不知什么时侯才能再跟你相会?”
苏小卿道:“今天分别后,你就辞职回家,努力读书,等待国家选拔贤士的时机。考试考个好名次,然后再派媒人来求亲就行了。我等待你的音信,千万不要忘了啊!”
双渐正想说话,有几个婢女走到花园中来,他就偷偷地溜走了。
谁知道,不多日,苏知县去世,苏夫人无奈,带着全家回扬州投娘家去了,不幸,不久,苏夫人也病死了。父母双亡,落难凤凰不如鸡,失去了翼护的苏小卿就流落到了『妓』院里。亏得也曾舞文弄墨,也能抚琴旋舞,遂成今日之一大名『妓』。是本届花魁的热门夺冠者。
这次来参加青歌大赛的还有一个名『妓』,叫蔡奴。这个蔡奴来头不小,她与现时改革派的先锋人物李定以及当时的金山寺名僧佛印三人竟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李定,字资深,扬州人。宝文阁待制、同知谏院,进知制诰,官御史中丞。元丰二年(1079年)同舒亶制造了“乌台诗案”,设计了苏轼,将之投入了大狱。
李定与佛印系同母异父的亲兄弟,李定对苏轼恨之入骨,而佛印与苏轼则是莫逆之交。这佛印俗姓林,名了元,字觉老,生于明道元年,幼聪慧,三岁诵《论语》,五岁能诵诗三千首。与周敦颐、苏轼友善。
李定、佛印和蔡奴三人的亲生母亲叫仇氏,应该是个大美人,她先嫁佛印之父饶州浮梁(今江西)人林某,生下佛印之后,被李定之父李问纳为妾室。生李定后又被李家逐出,后,再嫁郜某,为郜某生一女,叫郜六,即现今汴京中艳名高炽的开封教坊司中的名『妓』蔡奴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