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修长完美的手中,放着一张素笺,淡淡的墨香在鼻端缭绕,蓦然间:“呵呵!终是得偿所愿了呢……“
一声磁性的笑声自唇间溢出,风轻云淡,柔缓的风儿将男子动听的笑声裹挟着吹拂到那漫漫枝叶之间,一时间,宛若雨打铜铃,飒飒之声此起彼伏:“只是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什么,却是沒有再说,面含轻笑,淡然优雅,姿态闲逸,远远地看着他有些模糊的身影的人根本便无法猜出这个人的心思如何。
也许,只有那掩藏着一层迷雾的眸子中拨去重重云层之后,才可让人窥见一二,只是,无人上前。
柳墨言将手中的纸张漫不经心地折叠着,心随意动,不知不觉间,一折,两折,三折,慢慢的,一只雪白的纸鹤静静蜷缩在指掌之间,站起身子,漫步到湖边,隔着稀疏的栏杆,看着流淌着碧色的波涛,手指一动,那纸鹤便飘然跃入了湖水之间,顺流飘荡,悠悠然然,带着惬意与酣然,然后,那碧色的池水,慢慢地浸染了纸鹤小巧的身子,终至沒*,跃目四望,前后左右,除了男子身处的这一片亭台楼阁之外,周围全是碧波荡漾。
碧水蓝天,晴空如洗,琉璃红瓦,绿荫环绕,如此美妙的地方,却孤零零的,除了柳墨言一人之外,无有外人,这分明便是一座悬于湖心的孤岛。
柳墨言远远地望去,对岸监视他的人身影模糊,他却可以想见对方的疑惑,微微撇唇,轻蔑而又肆意,伸了伸懒腰,柳墨言施施然向着屋子中走去。
慢慢的,悠闲的步伐沒有丝毫的迫切,尽是惬意与自在,比起守在湖对岸的人來说,他一点儿都不像是囚徒,对方反而更加有那种感觉。
回转了屋中,沒有任何人的视线能够追随,唇边戏谑的笑渐渐的笑容,手指轻点朱唇,那里沒有了惯常的弧度,平淡如水,冷寒如冰。
柳墨言怎么会急切呢?因为他知道,他快要出去了,那纸鹤掀起的涟漪已经不复得见,只是它带來的消息,却还是在自认为冷静的心间升起了阵阵涟漪。
柳墨言沒有想到,段锦睿会做到那等地步,看似无为,实则暗线处处,将自以为得计的段锦容赶入瓮中,渔翁得利。
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呢?在他已经将手中底线透露,沒有了利用价值的现在……
柳墨言冷冷的想着,仿佛想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其实,他也确实不会害怕焦急,现在看似被困在这孤岛之上,无一援手,实则他经营出的势力,怎么可能无所作为?他的人早已经渗透了进來,只待他的命令而矣。
便是只他一人,若是真心要走,付出一定代价也无不可,唐门的软骨散是很难得,只是,柳墨言前世经历的更多,虽非医者,见闻手段却毫不逊色于那些奇医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