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经验老到的将领,双方排兵布阵的局势早已了然于胸,知道呼延无恨那边不便再抽调太多的人马。
而齐国内部不容有失,否则秦军后勤一断的话,秦军也照样是在劫难逃,自然是要积极支持。
也正因为齐国内部不容有失,三十万人马对三十万叛军未必能做到万无一失,还需形成绝对优势才稳妥,所以还需增加人马。
而叛军已经直扑京城,这边的援军赶去已来不及,需要扼制叛军行进态势,国内还需从各州府抽调人马集结阻拦,为这边的平叛大军争取时间。
军营外,父子二人亲眼目送了浩浩荡荡的人马开拔。
呼延定并未随军前行,他要先行赶到叛军的前面,亲自集结各州府人马。
屏退闲杂人等后,呼延无恨转身叮嘱呼延定,“顾远达能坐镇国内统领三十万镇守大军,能让他担负此任,其人并非泛泛之辈,颇有才能。此去集结各州府人马后,记住,只需拖延住叛军,千万不可冒进求胜,务必等到三方人马汇合,形成绝对优势后才可将其歼灭!”
“虽然国内着急平叛,大家也都希望尽快平叛稳住内部,速速平叛也才是最好的结果,可你必须谨记,最终的平叛结果才是压倒一切的。只要能顺利平叛成功,便胜过急于求胜而带来的风险,否则一旦出了漏子,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务必力图求稳,稳定达成结果压过一切。记住,无我军令,哪怕是朝廷施压督促,你也必须顶住压力,明白吗?”
呼延定拱手,“末将遵命!”
这番话,呼延无恨也是说给一旁的三大派长老听的,回头又对三大派长老道:“三位长老,到时候朝堂那边倘若见定儿迟迟不尽力,定会施压逼迫,还望帮我稳住三大派。”
三位长老皆点头,已经亲耳听明白了对方的战略意图,自然也知晓了轻重。
天火教长老捋须道:“上将军言之有理,也大可放心,如此大事岂容朝堂上那些自私自利之辈干扰,我等立马传讯宗门向宗门道明上将军意图,宗门定会全力支持少将军,压制那些聒噪!”
另两位长老皆点头表示赞同。
呼延无恨不置可否,又回头叮嘱儿子,“此去千万小心,务必谨慎,各州府手上的那点人马都是用来自保的,强行征调无意于让他们拿出老本,恐生异心。记住,调用人马之前,先行将相关各州府主官先控制住,先捏住他们的性命,而后才行调用之事。若有人敢抗命,可杀无赦!我授你先斩后奏大权,朝廷那边自有我一力承担!”
呼延定再次拱手,“末将遵命!”
呼延无恨霍然回头,“还望三大派全力配合!”
“放心,三大派定护好少将军安全,定全力配合少将军!”三位长老皆点头答应下来,毫无异议。
呼延无恨这才对儿子大手一挥,“去吧!”
三大派长老亦挥手,一群修士过来,护了呼延定数人腾空而去,数只飞禽坐骑载人远去。
这只是送行的,回头三大派那边还会调派修士高手协助呼延定执行任务。
回到中军帐内,查虎愁眉略锁,前番呼延无恨那些“气数已尽、大势已去”之类的话一直在他脑中徘徊。
此时待呼延无恨站定在地图前后,他忍不住凑了过去,试着问道:“将军担心各州府的人生出异心?”
呼延无恨摇头轻叹,“金王作乱,席卷破坏,已动人心。如今势又不在齐国这边,谁都不傻,都看出了晋国大势在握,偏偏这个时候皇室内部再次骨肉相残,竟出现了谋逆篡位之举,你当各方诸侯会作何想?能没人图谋后路吗?”
“朝廷势大,能盖过各方时,各方自然会老实。如今朝廷主要兵力在对敌前线,国内镇守的本就是用来威慑他们的三十万人马又成了叛军,无异于解开了他们手脚上的枷锁。我岂能不让定儿小心谨慎?”
查虎:“既如此,将军既知少将军此去可能存在风险,为何还让少将军前往,为何不另派他人前往?少将军是平叛主将,理应随平叛主力运行。”
呼延无恨:“没办法了,我大军鞭长莫及啊!不设法拦截的话,叛军肯定要攻打京城,京城十万守军未必守得住。而要拦截,就必然要调用各州府的守备人马。”
“朝廷下令拦截,你没看到是什么情况吗?都是嘴上喊得响,有谁舍得去拼命?叛军所经之地,守军皆坚守不出,说大部人马被我给抽调走了,说手头人马有限挡不住叛军,这理由你能说有错吗?明知道是借口,朝廷也不好翻脸,也拿不出本钱来翻脸。若无外患,有本帅在,谁敢不听调?顾远达又岂敢反?本帅出征前征调人马时,谁敢有异议?”
“定儿身为平叛主将,又是我儿子,亲自前往征调人马,各方封疆大吏不敢不听,至少未必敢公然违逆。若是换了其他人去,各方诸侯定是花样百出,就算给人,也定是给些老弱病残,不肯拿出手上本钱来,一群乌合之众能挡住叛军锋芒吗?别说拖延,恐怕一击便溃。换了其他人去,也难以号令各色人马,非我或定儿亲自前往不可!”
“如今的局势,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