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前来的雪婆婆拄拐而行,雪落儿闻讯而出,快步前来迎接,见面行礼,“奶奶。”
“参见圣尊!”跟着出来的一群人大礼参拜。
雪婆婆抬手示意大家免礼,之后瞅着雪落儿淡淡道:“丫头啊,你面容怎如此憔悴?”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雪落儿无言以对,的确是很憔悴,她做梦也没想到,川颖说出去散散心而已,竟会把韩国的镇国神器给借走了。
如今雪婆婆法驾亲临,她焉能不知雪婆婆是因何而来。
可她也没了办法,派人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川颖的下落,出了这样的事,让她如何回答,如何能不焦虑憔悴。
雪婆婆没多说什么,与之擦身而过,拄拐一步步而去。
雪落儿低头跟在了雪婆婆身后,其他人则是各忙各的去。
进了冰雪阁的琼楼玉宇中,雪婆婆止步,没人上茶,都知道她不喝热茶之类的东西。
“孩子呢?怎不见?许久未见了,抱来我看看。”雪婆婆忽转身对杵在身后的雪落儿说到。
雪落儿顿时目露惊恐,惊恐摇头道:“奶奶,大人的事,不关孩子的事。”
雪婆婆皱眉道:“丫头,你想什么呢?莫非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老妖怪不成?”
“不不不,落儿不是这个意思。”雪落儿忙摇头否认,又不知该如何辩解。
雪婆婆上前两步,一张磕碜人的白惨老脸近乎凑到了她的脸上,“我说了,许久未见孩子,有些想念,我喜欢孩子,只是想见见孩子。”
话说到这个地步,襁褓中的婴儿很快抱来了。
雪落儿从下人手中接手,紧紧抱着,不肯撒手,满脸警惕神色。
雪婆婆一根手指在婴儿脸颊上拨了拨,啧啧道:“睡的可真香,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无忧无虑。”抬眼见到雪落儿的警惕神色后,手也就从孩子脸上挪开了,又示意下人过来把孩子给抱走了。
这才问道:“你丈夫还没找到?”
雪落儿摇头。
雪婆婆:“丫头啊,圣境那边的其他人都要我给出解释,人跟东西都没了的话,你让我怎么解释?我的压力很大呀,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等了这些日子,一直等不到,我只好亲自来一趟,来向你讨要个解释。”
雪落儿噗通跪下了,这些日子的煎熬最终化作了眼泪,哽咽道:“奶奶,落儿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落儿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该如何解释。”
雪婆婆躬身在她面前,“是啊,这事我也觉得奇怪,就算你丈夫有什么问题,难道与你结成夫妻,就为了一只鼎不成?有点说不通啊!但你要明白,这事我必须要给其他人一个交代,若东西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到韩国,你觉得我该如何向其他人交代?这事总得有人负责吧?”
雪落儿已经隐隐意识到了这话中深意,一旦冰雪圣地无法向其他人交代,那就只能是把她给拿出去交代,这冰雪阁的控制权,冰雪圣地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想到这,已经是泪满腮。
雪婆婆:“丫头,难受了?当初是怎么劝你的,可你就是不听呐,你怎么就不明白,到了你这个地步的人,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娶你的。”
谁知这里话刚落,外面突然有人急匆匆跑来禀报,“圣尊,阁主,川先生回来了。”
雪婆婆愣了一下,脸上神色似乎有些意外。
雪落儿猛然爬起,问:“在哪?”话毕,已经看到步履匆匆而来的川颖。
川颖快步入内,首对雪婆婆行礼,“孙女婿川颖拜见奶奶。”
雪婆婆呵呵一笑,“回来了好,回来了就好。”目中神色诡谲。
雪落儿抹了把泪,急忙抓了他胳膊,问:“鼎呢?你把山河鼎弄哪去了?”
川颖怔了怔,“还了,已经还给了韩国皇帝聂震庭。”
雪落儿忙道:“可有证据?”
川颖迟疑道:“当众归还的,许多人亲眼所见,这…这不算证据吗?”
雪落儿依然担忧,“你确定你已经还了?”
川颖:“我回来之前亲手还的。”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雪落儿双手连捶他几拳,最终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哇哇大哭了起来。
川颖忙抚着她后背,“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
雪婆婆插话,“川颖呐,你好好的,借人家的山河鼎作甚?”
雪落儿忙推开了他,抹着泪看着他,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川颖略显黯然道:“奶奶,的确是我糊涂了,当时在韩国皇宫内,跟人几句话不对,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一时起了别的心思,遂强借了山河鼎。可回头躲了几天后,渐渐意识到了是自己的不对,人家话里可能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应该是我自己想多了,怕会惹出事来,遂将山河鼎给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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