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客院上房,内外灯火通明。
外间的书桌旁,拧着眉头的年轻男人紧盯着手上的墨字,象是在钻研着极深奥的学问。
门帘轻动,萧泓看着向曼云回完事的小桥向他欠身一揖飘然离开,长纾一口气,合上了早就不知停翻了多久的书卷,吹熄桌上烛,忙不迭地挤进内室。
“人手够用吗?要不要再给你多留几个?”,舒开的手臂一展,萧泓却是将坐在妆椅上的妻子凌空抱起,如待珍宝似的移到了榻上。
“都不问我要做什么,就敢留人给我?不怕我是要杀人放火。”,已经习惯被突袭的曼云伸出手抚上萧泓的脸颊,瞬间就笑弯了眉眼。
“周曼云!真要打要杀的,让我来!早就说好的!”,抓下了放在脸上的小嫩手,在嘴里一一咬着纤指。年轻男人的声音尽透不满。
“不用打打杀杀的。我不过是让小桥安排留下几个人手去盯两个人。她们也有报消息去洛京,接着是吕守从夏口回来会管了这事,还是直接由大哥接了,就不关我们的事。”
按着小桥潜踪探来的消息,行动诡异的蕙心肯定是有问题的。作为举手投足过份些就会被盯上的幼子媳妇,曼云忖想着如果事态进行下去。能把自个儿和丈夫干净地摘出来,才是最好。反正,她是半点不想和贺明岚再扯上半点关系。
“那事情既然办妥,就早些歇了吧!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呢。”,随着话音,榻边的烛光也一下子灭了。
黑夜里一片安宁的沉静,说要赶早出发的男人极其老实,只将曼云紧紧箍在怀中,呼吸声悠长轻响。
周曼云瞪着溜圆的眼睛呆了半响儿。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轻轻地捏了捏压在身侧的胳膊,“萧泓!你都不问问我是让小桥去盯谁?”
原本紧闭着酝酿睡意的双眸睁开定在了黑暗中模糊的脸上,萧泓露齿一笑道:“用问吗?贺明岚对不对?昨个儿晚上,那个硬要我老实交待当年与贺家姐妹一同北上详情的女人是谁?还有白天带着紫晶到人家院子里闹场子的又是谁?”
“是呀!我就是去贺明岚那儿闹去了!”,曼云噘起了粉嘟嘟的小嘴,负气道:“我没风度地直接跑去跟她讲,萧六是我的人。让她不要惦记着,早去嫁了别人。还索性心思恶毒地给她下了蛊毒。又派人盯着她,只待有一点点异动,就直接让她毒发……”
爱娇地一开一合,在黑暗中突出了目标的两瓣丰润被年轻男人大笑着吮进了自个儿嘴里,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周曼云,你这样。我好喜欢。萧六是我的人?!”,抑不住的咯咯笑声没完没了地从萧泓的胸腔往外溢,眼眸曜彩,带糖粘蜜。比之从前那种你爱走不走爱留不留的死德性,肯为自己犯傻的女人真的可爱至极。
“不觉得我心胸狭窄。恶毒好嫉?”
“你现在又没真杀她!若真的她对你有害,不用等你出手的。”,萧泓撩起曼云粘在他脸颊上的长发,低声笑道:“我跟你讲过,我小时候,曾经到黑山和荒原里猎过猛兽。其实,猛兽中最难惹的都是母的。”
“什么意思?”,周曼云一头雾水地紧抓住了丈夫薄薄的里衣。
“荒原黑狼,在产子之前会巡视遍狼穴周围至少方圆十里,遇到潜在敌人就凶性大发,不咬死也要把威胁赶出自个儿的领地。”,想着前几日曼云提过要为生子调整的信誓旦旦,萧泓的眼底一片柔软,贴上了妻子的耳际,轻声道:“曼云!别那么紧张,我真的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也不会让任何女人成为你的敌人。”
不会,但也保不济有心有余力不足的时候。再凶的雄兽,也会一时失误被猎人套走。
不想说出不中听的话触霉头,周曼云索性扁扁嘴,不依不饶地伸手探衣,细嫩的小爪子直接报复似地挠上了萧泓结实的胸腹,“萧小六,你居然敢笑我象母狼!母狼?!看我怎么挠你……”
健壮结实的身体也不禁在一波又一波的折磨下酥麻欲软,憋不住的笑声夹上了几分强忍欲念的痛苦。
年轻的丈夫深吸口气,咬着牙将妻子作怪快作出火的双手箍紧压在了身下,“不可以!明天要上路,不能瞎折腾。”
“从现在起直到回到云州,你确定都要清修?”,想到了萧泓转述的医嘱,周曼云笑得更象只偷腥的猫眯,一边调侃却是一边把身子挤得更近了些,媚声道:“其实……夫君,我觉得我的身体恢复得真的不错了。”
“周曼云!你放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出去!”
被萧泓严肃的口吻吓着的女人立时乖巧地躺平了身子,象是贴板罚站似的,屏着呼吸,不敢再有异举。
漫漫长夜里,分不清贴着暖炉的女人和搂着软枕的男人究竟谁先好命地先入了睡乡。
晨光初晞,一行车队缓缓地驶出了路州府城。
行步稳当的马车里,却是周曼云舒舒服服地窝在丈夫的怀里,好梦正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