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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第二天先是接到陶谦使节下书,然后带同张飞、关羽、赵云、麴义等入城
陶谦没见到商儿,就知道刘备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耍花样陶谦到得此时早是心灰意懒,不意贪恋这徐州牧宝位,何况儿子在刘备手上,便是半点心思也不敢耍,只安排了隆重仪式,当着徐州大小官吏的面,亲手将徐州牌印交给刘备
刘备满心欢喜,一面推诿,一面‘不得已’接了下来只抬眼间,见陶谦虎面呆滞了许多,而鬓边白发增几缕,似乎一夜间老了十年
刘备将牌印接到手上,不但两位兄弟、麴义、赵云等上来相贺,便是徐州大小官吏是大献殷勤,巴结倍至,唯恐落后,这其中最甚者就算糜竺了
糜竺满脸堆笑,只略微松了一口气
想到刘备从义兵救徐州,到击曹操,再到擒麴义,虽只数月而已,但其功非小,要是一般人非能为也再一想到当初自己在席上‘贾价刘备’,想着自己眼光独到、准确,终于是‘鉴证’了那么点,便是由衷钦佩起自己来,是佩服刘备的成绩
刘备刚刚接手徐州,正是用人之际,说到‘巴结’,其实刘备比起他们来是如饥似渴本要大发感慨,可谁知道,陶谦突然在这关键时刻反在席上病倒了刘备也是无奈,只得匆匆散了席,命人将他送到后府
等屏退众人,刘备便是拱手笑道:“使君病得好是时候,说,你这次是不是为你大儿子‘生病’啊?”
刘备还以为他和上次一样,是在假装可谁知道,陶谦只咳嗽不止,到后来是气色难看,刘备到这时才知道他还真是病了刘备无法,只得让人医治
刘备现在既然接手徐州,而陶谦所知道他的机密甚多,可他一时既不敢杀了他,又不能放任他,实在是个难以处理的棘手问题
他也知道此刻其长子在自己手里,他一时是绝不敢把自己的事抖露出去但刘备终不能将他长子囚禁不放,要是那时,他无所顾忌,而跟旧臣交关,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只得将门吏换成自己人,以控制他言行自由
刘备待伤病医开了几副药方,让人去抓,送走了他,这才关门出去只他刚欲去书房处理交接事物,以备查徐州情况,只见留守襄贲的厉影突然匆匆赶来,伏地言道:“主公交代属下看守公子商,不意主公前脚刚一走,就有几十名刺客突然杀到,想要不是主公事先埋伏了士兵在那里,不然可就糟了”
刘备一怔,问他:“那你知道对方是欲杀他还是欲要截走他?”
厉影摇了摇头:“刺客被我们发现得早,使得他们还没接近公子商,便被我们截住,而我们又没捉到活口,所以很难弄清楚”
刘备微微点头,心想不管是要杀他也好,要截他也好,反正公子商是不能呆在襄贲城了,只有将他移到徐州城来,看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保得安全,便是吩咐道:“嗯,我明白了不过还要再麻烦你回去一趟,去将公子商接到这里来”
厉影拱手称是,本欲走开,突然转过身来,从胸脯衣服里摸出一块铁牌,交给刘备,说道:“对了,这块铁牌我们是从死了的刺客身上搜到的,只是几块都一样,我便随便拿了一块来,以让主公定夺”
刘备见到这块铁牌,身子突然一凛,翻看铁牌上的字,是个‘水’字,跟自己那个‘轰’字铁牌并无二样,也是黑铁所铸,大小一致
刘备先让厉影去办事,只拿着这两块铁牌,心里思潮起伏:“这铁牌,这铁牌,又是这铁牌难道……难道……”他心里突然想到那晚在临朐城遇刺的情形,“难道……是麴义所为?”
但一想到麴义这些日子的表现,便立即否认了,又想到易莫一直不冷不热的眼神,是心悸:“易莫……易莫”
刘备将铁牌从收入袖里,然后回书房里先自翻看了下徐州账册,查看徐州官吏任职情况,然后让人草书官文,通报各郡县自己上任的事,只努力劝勉,让各位官吏好好干
糜竺乃徐州别驾,刘备先独自召见了他仔细询问了他徐州各郡情况,然后请教治理之策
糜竺乃是一介生意人,在生意上可以说是做得有头有脸,但他毕竟短于政治当初陶谦之所以任命他为‘别驾’之职,便是贪他之财不过糜竺耳濡目染得久了,自然也能生出主见,只跟刘备一席话说下去,直让刘备受益匪浅,刘备听来赞叹不已
糜竺呵呵而笑:“公初来州里,当广用贤士,方能将这块已是‘残破’的徐州得以治理某有一人,不知公可否一用?”
刘备一听到‘贤士’,便是眼前徒然一亮,赶紧恭敬的回道:“子仲所荐何人,快快说来”
子仲乃糜竺的字
只听糜竺道:“此人乃北海名士,姓孙名乾,字公祐”
也不用他多加解释,听到‘姓孙名乾’,刘备眼前一亮,点了点头:“此人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他强于机辩,我现在缺的就是这种人才,子仲可为我以书召来”
糜竺没想到自己一言他就听了,便是暗喜不已,赶紧点了点头,躬身出去
刘备只还待处理军务,召见他人,这时厉影将公子商遣送而来刘备便让公子商先见了他父亲,然后使人‘囚禁’他,不让他跟他人接触
厉影按刘备的意思处理好后,只又来找他,说道:“刚才在路上所遇一事,很是蹊跷,不得不跟主公说知”
刘备抬起头来,问他:“何事?”
厉影禀道:“适才我押公子商出来时,正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只刚经过主公府邸,公子商却突然停止不走了,只还口里连呼着:‘燕妮儿,燕妮儿’……”
刘备一愣,这‘燕妮儿’他是没有忘记,便是那个‘解春楼’的姑娘,公子商暗喜的对象想他呼她也很是正常,只不知道她如何会从徐州城到了襄贲城去了只问道:“那‘燕妮儿’可曾应承他?”
厉影头一低,言道:“只我这话本不该说,但我觉得如果我不说便是对不起主公,所以我只得冒死相言了”
刘备见他说得如此郑重,便是眉毛一皱:“你到底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