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宰相府门前,白幽在奴仆的引导下下了车。
宰相白骁和正妻铃画以及长子白子墨,次子白子棋,长女白念灵在门前迎接,看见独自下了马车的白念幽神色不一,不过纷纷都规矩的行了礼。
“念幽,王爷没有同来吗?”主厅中,众人落座,白骁,铃画还没开口,白念灵带着纯真的眼神询问道,仿佛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白幽抬眼淡淡瞥了白念灵一眼。“姐姐好眼力,这都看得出来。”
白念灵一噎,一肚子话卡在嘴里说不出来,只能微微一笑。
“灵儿只是担心你初到王府有些不适,故有此一问,幽儿不要见怪才好,想是王爷公事繁忙,脱不开身,幽儿要多多体谅王爷才是。”铃画轻易打破局面,并四两拨千斤的捧高白念灵关心姊妹,暗示白念幽小肚鸡肠,不识好歹。
果然,宰相白骁微微皱了皱眉。“幽儿,你母亲说的有理,亲姐妹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幽儿妹妹不常与我们来往,话语间难免有些差异,不过是些小误会罢了。”白子棋虽然笑着,不过似乎更像嘲讽,话中说到差异两字时语气似乎更重一些。
大厅之中唯有白子墨保持沉默,待三人说完,白幽端着茶杯轻泯一口,良久不说话,压抑的气氛让人有些不适,铃画目的达到,自然出言调和。“幽儿怎的不说话?自家人面前不必害羞。”
白幽放下茶杯,杯子与杯托碰撞出一声清脆之音,这一招还是跟阎王学来的。
“哦?可以说话了?本王妃还以为宰相府的人都要说上一两句呢。本王妃不过一句称赞,竟然能换来宰相大人,宰相夫人,宰相嫡子的训诫,宰相府果真是位高权重。本王妃确实同宰相大人的嫡子女存在差异,毕竟本王妃做不来以怨报德之事,本王妃因何嫁入王府?想必这厅中之人无一不清楚,如今这般又是作何?我得宠如何?我不得宠又如何?与尔等何干?需要诸位耳提面命来管理我王族中事?”白幽端坐在座位上,既然冷阎给了她王室宗亲的身份,她不好好的狐假虎威一次岂不太可惜了。
而且白幽上辈子霸道惯了,除了在斐陌的事上,作为白家小公主的她何曾吃过半点亏。霸道,肆意,随心,伴随她的两世,纵使被磨平了棱角,也抹不去骨子里的傲气。
“王妃息怒,是老臣逾越了。”一句位高权重压在宰相府的头上,就是白骁也不得不低头,这天下终是冷家的天下。
白骁都跪下行礼,其余的人自然不敢在坐在座椅上,纷纷跪下行礼。
白幽看不到几人的表情,却可以看到白念灵,白子棋因为愤怒轻微颤抖的身体,这样挺有意思的。
“起来吧,本王妃并不是有意为难,只是不想别人说本王妃的亲眷如此不知规矩,上下不分,恩怨不明,颠倒黑白,不识好歹,铃画夫人,你说,对吗?”
“王妃所言极是。”铃画的脸色有些苍白,看向白幽的目光透着几分审视和惊疑。似是想不明白一直拿捏在手中的人突然不认识了一般。
几句话下来,将宰相府的人踩的死死的。白幽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是谁都没想到的,看到白念幽独自前来,自然是猜到她在王府中并不得宠,如此她以后必定还要倚仗宰相府这娘家人的势力来稳固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他们自然可以以施舍般的态度来压制于她,没想到白念幽竟然毫无顾忌,挑明自己的立场,以王族身份压他们一头。
白念灵几乎绞碎了手帕,给一个从小看不上的妹妹下跪,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不过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光。
铃画则要好一点,觉得白念幽不过逞一时之快,在王府一无宠爱,二无势力,她无需生气,只需静静等待,看白念幽今后孤苦的生活,她这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忍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