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圆圆不过愣了一瞬,立马就反应过来,等看着他将剩下的半壶就又灌入柱子的嘴里后这才安下心。
不过心下还是有些奇怪,这酒明明是柱子买回来的,他自不会傻到明知道自己也要喝还要给自己下~药的地步,且方才她分明看到他也在狗子的酒里动了手脚,干嘛还要再费这样一番工夫?所以,他定是不知道这酒出了问题。
而这边言画给两人灌完了酒,就悠悠然的端坐在那张破木桌前,重新擦干净了筷子就捡着剩下的酒肉吃,还一边冲路圆圆招手,“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你也饿了吧?快点来吃些东西吧!”
她见他吃的香甜,微微皱了皱眉,“这些东西刚才可都是被他们动过的。”
他只当她是嫌脏,便仔细用筷子的另一头拨过一些肉给她,“喏,这些可是谁都没吃过,干净得很,还有,你若嫌弃那双筷子,便换另一头,毕竟眼下情况特殊,先委屈一下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看到了这两人可是在吃了酒菜以后才昏倒的,酒就不说了,你怎么保证这菜里就没被下过药?若是吃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你这是在担心我?那在下先谢过!”他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惹恼了她,“你!”她哼了一声,圆眼微瞪,可是真的动了怒,他这才识相的收敛一些,“你放心,不过是酒里放了些睡眠散,可这肉里却是没有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的吃。”
“你怎么知道这肉里就没有放?”
言画一笑,“说来这绑匪倒是个会吃享受的,味香醇厚的杏花酿,汁多酱香的烤乳鸽,颊齿留香的红烧肉、荷叶鸡、糯米肘子,这些可都是只有城里福岳楼才有的招牌菜,而这家酒楼,不巧,正是在下的。”
可是这也不足以说明他就是知道这菜里没有毒啊。
果然,就听他又道:“想来也是他倒霉,那玉佩从来都是我随身携带之物,亦可代表我本人,他在典当时所选的当铺想来也是到了我名下的产业,掌柜的见他一个外人竟然拿着我的东西自然心存怀疑,于是一路跟踪发现他又去了福岳楼,定是为防万一和福岳楼的掌柜商量了,才在酒里下了药。”
“那如果这酒菜本就是为你准备的,那你岂不是也遭了殃?”
“第一,我从不饮酒,这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这酒断然不是给我准备的,第二,因为已经有过太多次前车之鉴,所以这样的事他们都已经很习惯了。”
言画似是甚是无奈的耸耸肩,路圆圆瞧他这幅模样,即使心里还有一点疑惑却是不好意思再追问了。
而且一整天自己都只是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几口水,一点油水也没沾着,这胃里自然受不了,眼下也确实觉得饿了,既然确定饭没问题,便也坐在他对面吃了起来。
也确如他所说,这些东西都是美味的很,起先她还有些拘束,吃的香了可就顾不得什么了,只顾埋头夹菜塞到自己嘴里,也就没看到言画含笑的眼和不知什么时候就放下的筷子。
等路圆圆终于吃饱了,这才想起对方根本就没有吃多少,这么多东西几乎都入了她的肚子里,此时肚子有多饱,她就有多羞惭,真是的,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吃饱了?”
“......抱歉,我好像......吃的有点多。”
“没事,反正这些东西在下也吃腻了,倒是没什么胃口,相反,它们能够入夫人的肚子里,才算是物尽其用,没有浪费。”言画探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包,展开来是几颗薄荷糖,“这些东西都太过油腻,这里又不能洗漱,就再委屈夫人吃颗薄荷糖将就一下吧,过了今夜,明日便会有人来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