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公公后退一步,也有些经受不住皇帝去世的打击,许久,打开门,喊道:“皇上,驾崩了。”
高寒一怔,跪了下来,伴随着高寒一跪,外面所有的侍卫全都跪了下来。
房间里,若如风直接扑在了皇帝身上:“父皇,父皇啊。”
沐擎律立刻拉住若如风:“阿风,别这样。”
俞公公也过来了,拽着若如风:“王爷,你这样皇上也会难过的,他最疼你了,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的。”
“父皇,父皇。”若如风紧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想掉落,不想嘶吼,不想狼狈不堪,可是却控制不住,突然无意之中碰触到皇帝在床里面的那只手,一个绿色的球滚了出来,若如风直接愣在了那里,手发颤的拿了起来。
俞公公看着那东西,也忍不住落了泪,哽咽的道:“自从王爷走后,皇上每晚都看着这东西,时不时的就拿在手里把玩,皇上说过,七王爷是个孝顺的,虽然有些小心机,可是却没有坏心,虽然当时皇上没说,可是老奴也看出来了,当时下了赐死王爷的命令皇上是后悔的,当时他是在气头上,可是,皇上是无比的英明,怎么可能不知道王爷已经离京了,但是却从来没有下命令让人离京去找,老奴记得皇上曾说过,王爷喜欢自由,比起这京城,王爷更喜欢外面的天下,既然如此,不如就将错就错,让王爷恨着皇上,怕着皇上,无忧无虑的在外面,成为真正的逍遥王。”
若如风捂着手中的东西,那是她临走的时候劫持皇上的时候给皇上塞在怀里的生辰礼物,是她亲自雕刻的,外面是镂空的红木,里面是一条金色的龙,当时为了学习这东西她花费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让不少人帮衬着才将东西做出来的,到最后竟然是皇上思念她的东西,再也隐忍不住,嗷嚎大哭起来:“父皇,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父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爹爹,女儿错了。”
高寒听着里面的哀恸的哭声也忍不住感同心受起来,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谁又能一概而论呢?无情,只不过是没有遇见能够让他动容的人罢了,皇帝不无情吗?不信任养母,不信任兄弟,不信任忱边人,可是却对手握六大神器,暗里掌控生死阁的女儿几次手下留情;若如风不狠心吗?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下手比谁都狠,即便是在生死面前也不过是淡然理智的,可是如今里面哭的喘不上气来的人又是谁?皇家事,谁说的清?
皇上驾崩了,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满朝文武大臣,所有皇家子嗣,后宫嫔妃全都跪在了大殿之上,依照皇家惯例安葬了皇帝,若如风除了在皇帝的寝宫失态之后,就再也没有失态过,只是冰冷的面容,让人更加小心翼翼。
若如远发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心中仿佛空了一块,他是恨的,恨这皇权地位的折磨,可是他真的从没有想过那顶着天的人会这么突然的倒下,怎么会,明明今天还在大殿上听着群臣的参奏,看着若如风,虽然现在若如风面无表情,可是那红肿的眼睛还是可以看出来他们没有在的时候若如风有多么的痛苦。
这时候商仲带着一众大臣朝着若如风走过来:“王爷。”
若如风转头,那平静的面容,冷的吓人,不少大臣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商仲顶着压力跪下来,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来,只听见商仲道:“王爷,皇上逝去突然,天下不可无君,皇子皆是年幼,王爷,为国为民,那个位置非您不可啊。”
一旁的战老将军点头道:“如今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上的人,只有您了。”其实若如远不是不行,但是皇帝在世的时候多次说明若如远绝对不可以成为至高无上的人,不是没有资格,而是为国为民。
若如风一怔,她觉得皇帝当时和她说这件事情时候,就是很荒唐了,不过是爱子之心罢了,可是现在这些古板的大臣居然也来了这么一出,立刻摆手否定道:“不管如何,本王终究只是个女子。”
若如远已经听见了这边的情况,他自己当然也没有那个心,现在众大臣这么贴心,也立刻带着几位年幼的皇子上前:“老七,战老将军说的不错,现如今只有你能够撑起整个商唐了。”
若如麒带着几位年幼的皇子一跪,说道:“皇兄向来足智多谋,高瞻远瞩,那个位置非你莫属。”
若如风很是无奈:“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从来没有女子为皇的。”
沐德仁上前:“逍遥王说的没错,可是事情也分大小,商唐现在的局势若是没有一个强硬的砥柱,怕是不好过,而现在最合适的人选只有王爷了,为了商唐,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而且,从微臣们跪下喊您逍遥王的那一刻就没有在将您当成一个女子了,从您入朝听政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商唐最特殊的人了。”
若如风摆手:“尔等无需多言,这件事情父皇临走之际已经有了决断,等父皇安葬之后我便会公开圣旨。”
几人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圣旨,不过也是,当时皇上都有时间去找若如风,圣旨想来也是留下来了,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会有谁还能适合那个位置,说实话,其实他们真的没有将若如风在当成女子了,若是若如风坐上那个位置,他们是没有反对的声音的,若如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他们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即便是现在太子依在,怕也是没有若如风的能力强,除了若如风是女子这一点以外,没有什么不能缺点让他们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