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苏无造应道。
母亲是个纺织工人,多年在噪声极大的车间里工作,让她的嗓门变得比普通人要大不少。以前苏无造还嫌她唠叨又吵,每次催自己吃饭就像催命一样。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
苏无造撕开油条,扯下一段塞进嘴巴里。在惊怖城,除了压缩的营养食物,平时就是兑换各种全世界著名的美食。可恰恰就是这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油条,就和昨晚母亲炒的几个小菜一样,对于苏无造来说,才是真正的美味。
“楼上苏家阿姨,你家的空调怎么又滴水下来啦!”楼下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吴阿姨,不好意思啊,已经跟物业报修过了,水管落在外面也没人来修。我昨天还和你打过招呼的。”母亲探出头,对着5楼窗口朝上吼的中年妇女道。
“这几天你们晚上打打电扇么好咧,等修好了再用。你看你看,我昨天晚上晒的衣服……”
“吴阿姨,你也知道我家老苏人胖,这么热的天他不开空调肯定睡不好的,第二天又要上班。”
“咦,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倒要上来和你说说清楚。”
苏无造呼啦几口就喝完粥,便道一声,“妈,我走了。”
“啊,这么早就走了,你不是说今天没课吗?”听到儿子要走了,母亲也不顾不得继续和楼下邻居理论。
“下午学校有个英文讲座。”苏无造又何曾想要走,不过只有几天的时间,而他还要去好几个地方。
“哦。”母亲早早去菜市场买了只童子鸡,本来准备清蒸蒸给儿子吃的,现在知道儿子要走,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面总不是特别开心,“你要的东西都放在包里了。”
苏无造穿好鞋,提起鞋柜上上的书包,才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花衫的中年胖女人。
“吴阿姨。”苏无造礼貌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哎。”胖女人应了一声,便走进屋子里,“苏阿姨你看看,你们家的空调开了一夜,水滴的一塌糊涂。”
胖女人拉着苏无造的母亲来到窗边,指着墙边的空调外机道。
“你看你看。”胖女人指着引流的管子,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咦?刚刚还看到在滴水的,什么时候装回去的?架子也修好了?”
“你刚刚说我还没注意仔细看,原来已经来修过了。吴阿姨,要么是你看错了。”
“哎呀哎呀,岁数上去了,眼睛也不灵光了。苏家阿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中年妇女自知理亏,一个劲地打招呼。
……
对于苏无造来说,所谓的“飞檐走壁”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摆正支架、水管的位置、将松脱的螺钉重新捶入墙体,也只需要一个眨眼的功夫。
苏无造的家是老旧小区的最后面一排楼。窗外是一个小高层宾馆,和小区院墙中间的过道大清早根本没什么人过。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注意到一两秒钟发生的事情。
苏无造招了辆去机场的车,还好自己的身份证放在家里,要不然想要先后去到队友所在的不同城市,还真是有些困难的。
下了车,苏无造付完钱,顺手就将找零放在衬衣的胸前口袋。他这时才发现,口袋里面有着母亲事先放好的五百块钱。